穷凶极恶的剑灵_分卷阅读_74
苍舒御剑当然不是闺女,单身一辈子的苍舒恒也没有嫁女儿的福气,不过细细对比起来发现区别也不大。所以,他此时的心情可想而知。
苍舒御剑还是第一次看到叔叔如此威仪的目光,以往无论他怎么生自己的气,目光之中依旧是柔和的,带着不自觉的宠溺。所以人人都怕的代宗主,唯独苍舒御剑不怕。直到今天,终于明白苍舒恒到底是靠什么才能多年主持苍舒家事物,并且分毫差错不出。
“叔叔,你没有理由封印荒木,他没有做任何必须被囚禁聚奎塔的错事。”完全顾不得这是不是火上浇油,一旦荒木不再,就算他还想火上浇油,只怕也没有机会了。明知只会越来越惹苍舒恒不快,奈何事件发生的速度太快,一不留神就到了无从回头的地步。
“他的存在已经开始威胁到苍舒家宗主的名誉。”假如这个理由还不够,苍舒恒真想好好问问自家侄子,那要怎样的理由才够?不是不了解荒木的能力,只是放在如今的时代,他的能力并非不能被取代。为了苍舒家百年盛名,苍舒恒将不惜一切代价,对于荒木这一忧患,唯一可采取的做法只能是除之而后快。
苍舒御剑哑然,难以反驳叔叔做出的定论。感情存于虚幻,而人们依旧还是存活于这个现实之中。两个男人之间的感情,以如今世俗的标准来进行判断,到底也只是处于悬崖的边缘。类似于苍舒御心的人,到底也只是少数。
况且苍舒御剑本就不是一个平凡人。哪怕没有如今一身令行业惊叹的铸剑技术,从他出身的那一天起,就已经注定了他的不平凡。作为苍舒忆的儿子降生人世,他就无从选择的要背负起一个古老家族的荣辱兴衰。
只是,抬起的手臂依旧不能放下。只要一想到荒木就在自己的身后,苍舒御剑就不能舍弃这种充满保护欲的姿势。
数次领教过荒木的强大,或许在这样一个相对危机的时刻,他依旧用不着自己多管闲事。但偏偏就是挪不开步子,阻挡在荒木与叔叔视线交汇的正中,以某种执拗的,甚至是有几分痴傻的姿态。
“阿剑,够了。”荒木伏在他的耳边,轻轻开口。初看他固执的背影,带来的是安心的感觉;稍微看的久了,一点又一点的不忍就蔓延上来。怎么也无法忘记,此刻苍舒御剑正在针锋相对的人,是他的亲叔叔。
又怎么能让阿剑因为他的关系,与自己的亲人反目成仇?
语言钻入耳中,气息抚在颈侧,被打断的苍舒御剑回头,瞪了好事的荒木一眼。“插什么嘴?”这个白痴到家的剑灵,难道就没看出来恒老头在为什么生气吗?这个时候最明智的做法就是离他越远越好,他反倒要好死不死的凑上来。
存心添乱。
“乖,交给我就是了。”荒木有些心疼的吻了吻小家伙的眼睛,黑白分明之上的一丝鲜红,分明是委屈的颜色。
面前两个人亲昵的态度,无疑又一次刺激到苍舒恒可怜的心脏。不过很可惜,这人的健康问题还不在荒木的考量之中。他唯一的目的就是希望阿剑能安心的将眼下的问题交给他来处理,要应付陡然倔强起来的小家伙,最快捷的办法就是让他暂时失去思考能力。
不是第一次被他吻,却是第一次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被他吻。荒木的大胆与放肆完全超出了苍舒御剑目前的承受能力,脑袋嗡的一响,完全停止了运作。
手臂轻柔的环过他的肩膀,这是一个漫长而多事的夜晚,即使苍舒御剑装扮的怎么坚强,荒木还是能够感觉到他的劳累。起先他还有几分不情愿,被荒木硬是拉过来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做完了这一切,荒木才再一次面对苍舒恒,波澜不兴的绿眸与波澜不兴的口吻,“你可知你手上拿的是什么东西?”
☆、第六十三章-忍让和争锋相对,哪个更难? (2086字)
荒木这突如其来的一问,不仅苍舒恒一人莫名,聚集在此的所有人都是同一个认知。难道是这个剑灵深知封印的危险,已经找不到更好的处理办法,所以才会在这里拖延时间?
苍舒恒冷笑不语。
数小时之前亲眼看到荒木将阿剑带走,当时出现在苍舒恒脑海中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道符咒。单纯就力量而言,如今苍舒家族之中没有一个人能与荒木抗衡。不过他也一定没有想到,初代苍舒谪剑除了在聚奎塔设置封印以外,还留下了一道一模一样的符咒代代相传,就是为了应付今日的不时之需。
如今倒好,荒木竟然来问他这究竟是什么东西?苍舒恒不管这是他故弄玄虚,还是装腔作势,如此可笑的问题,他认为完全没有回答的必要。
假如换成别人,这场谈话到此为止,荒木绝不是那种会在沉默之中没话找话的人。只是刚刚才向阿剑许诺过将一切都交给他,半途而废只会让他两难。“或者我换一个问话的方式,苍舒恒,你真的认为凭这个东西就能制住我?”
大概是因为荒木的自信,也可以说是一种高高在上的不屑一顾,苍舒恒也不得不认为事有蹊跷。下意识的再次检查手中的符咒,纸张、质地、纹理、笔迹……无一不是聚奎塔封印的翻版。家族掌权者世代相传的宝物,一直被视作解决某个大危机的最佳方案。如今荒木的诘问是为了说明什么,又想要让他相信什么?
“是不是能够制服你,只有试过才知道。”短暂的疑问之后,苍舒恒还是选择坚信。无论家族历史的背后存在怎样的秘辛,如今支撑苍舒恒的,还是数代人数百年所铸造的荣耀。
符咒被苍舒恒高举过头顶,他的嘴唇正在缓缓开阖,无声的念着什么。苍舒御剑再也不能袖手旁观,“叔——”才喊了一个字,一只手掌就挡在前面,令他被迫吞下了其余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