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那人捂着心口惊慌的望着从门口走进来的人。
  “你...你们是什么人,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仔细......”
  徐知忌大步朝着里面走去,魏铭一把将人提了起来,“再啰嗦一句,大爷我拆了你的骨头。”那人见魏铭凶狠,识相的闭了嘴巴,自觉给两人带路去找县令。
  初阳县令孔弼怀昨儿才将娶了第七房姨太太,正是贪新鲜的时候,这会子正跟美人在被窝里亲香呢,谁知居然有不长眼的来坏他的好事。
  “大胆!你们这些个狗奴才,愈发没个规矩体统了,等明儿老爷我得了空,定要剥了你们的皮。”
  他边穿衣裳边朝外间走来,见到坐在宽椅上的徐知忌后不由愣了一下,男人虽面有倦色,可却难掩周身的贵气,只好事被打断,他怎能不气。
  “夜闯县衙,意欲行刺朝廷命官,你该当何罪?”
  他疾言厉喝,妄图用对付那些平民的法子将人给震慑住。
  徐知忌可不怕他,他反手抽出魏铭配在腰间的刀,直接架在了孔弼怀的脖子上,“本王是大渝的摄政王,想杀谁就杀谁,别说你一个小小的县令,即便是一品大员,只要犯了错,本王照杀不误。”
  声音轻柔如常,可眼神却狠辣。
  孔弼怀早已被吓的两股战战,几欲尿了出来,哪里还有心思分辨真假,他哭丧着脸,拱手求饶,“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徐知忌冷哼一声。
  “召集县衙所有人,挨家挨户去通知,就说今明必有地动,让大家小心。”
  “啊?”
  孔弼怀大着胆子瞅了一眼徐知忌,男人立在灯影下,眉目如画,犹如天人。
  徐知忌手上稍稍用力,孔弼怀的脖子上传来一阵刺痛,大叫着,“王爷手下留情,我这就派人出去通知。”
  初阳,内乡,含谷都靠近京城。其中初阳因为靠近官道发展的最为繁华,地理位置上也便利些,从京郊出发的时候,他已经派人去内乡和含谷送信了,想必这会也应该到了。
  之所以会选择在初阳坐镇,一来是交通便利,二来是初阳人口众多,相对聚集。内乡和含谷多为丘陵和山地,村落分散。
  人员散出去之前,自然是得了魏铭的关照。
  为官之道或者官场里的那些不成文的黑暗,徐知忌比谁都清楚,魏铭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大好,见了他就咕哝着抱怨开了,“都是一群怂蛋,这些人要是上了战场,要么是逃兵,要么是叛徒。”
  他不解恨,说着又啐了一口。
  徐知忌难得坐下休息,喝了口茶,看向了他。
  “小伙子年纪轻轻还挺愤世嫉俗的,等慢慢习惯就好了。”
  魏铭不可思议的看向了他,“我估计一辈子也习惯不了,也不知我们在边地拼死拼活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保护这些蛀虫们在这里吸血?”
  徐知忌起身,走到他的跟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
  “天下万物,有阴有阳,人也一样,有好有坏,咱不能因为这世上有坏人,就连人也不想做,你要想只要多一个好人,是不是就少一个坏人,多一个清明正直的好官,就少一个鱼肉百姓的官呢?”
  魏铭一时消化不了,挠了挠后脑勺,但直觉徐知忌说的是对的。
  “我就是个粗人,不懂这些大道理,我只知道听令行事,将军让我保护王爷,那我就算拼了自己的性命也会保护好王爷您的。”
  闹腾了一整夜,整个初阳县的人都没睡觉。
  眼瞅着鸡也叫了,天边也泛白了。
  这个时候人是最困的时候,再加上外面风一吹还挺冷的,街道上有人裹着衣裳,双手拢在袖口里,哈欠连天的抱怨。
  “瞧这好天气,哪像是要地动了啊,别是懵人的吧。”
  “谁说不是呢?”
  “这些个当官的就是爱瞎折腾人,他们没活,我们还有活要做呢。”
  ......
  天色大亮,太阳照常升起。
  一夜无事,所有人担惊受怕的在外面待了半宿,心里自然都有怨气。
  只是自顾民不与官斗,也只是在心里骂骂罢了,明面上并不敢怎么样,太阳一出来,日子该怎样过还是怎样过?
  徐知忌一晚上没怎么合眼,连带着县令孔弼怀也没睡,他满脸油光,眯着眼睛小心翼翼的问道:“王爷,地动这个消息会不会有误啊?”
  徐知忌瞥了他一眼,并不答话。
  他站在门边,看着初升的太阳,今儿天气应该很好,只是这个时候就开始有点燥热了。
  墙根下的蚂蚁一窝一窝的。
  “不会。”
  京城。
  “王叔,这是要做什么?”
  承安帝得知徐知忌亲自去了初阳县,琢磨了一个晚上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康公公,你说王叔是从哪儿得来的消息说有地动,他坐镇初阳,为的是什么?难道是借此笼络民心吗?”
  康清源不语。
  承安帝皱着小脸。
  “朕,要不要也去一趟呢?”
  第三十二章 、别只知道动手
  康清源自然是不会让承安帝出京的,甚至不会让他出皇宫的大门。
  比起地动这种自然灾害,他更害怕外边的人。
  且不管徐知忌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外面齐王、陈王等野心之辈,个个都想悄无声息的解决掉承安帝,好自己登基称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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