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

  高三那年压力巨大,怀夏在众多解压的方法中选择了织毛线,顺利度过高考之后,怀夏不仅成为了那年的省状元,还练出了一手织毛线的功夫。
  给小白鸟的帽子不用太大,怀夏特意挑了最小号的棒针。
  白绒从未见过织毛线,他还没看清怀夏是怎么缠绕毛线的,就被翻飞不停的手指给晃晕了眼睛,只过几分钟而已,他脚边的毛线团就小了一倍,帽子也有了基本的雏形。
  如果是看别人织毛线,白绒或许会觉得枯燥乏味,但这件事是由怀夏来做的,他不会觉得无聊,还看入迷了。只半个小时而已,一顶小帽子就做了出来。
  帽子的底色是白色的,怀夏又在帽檐和帽子顶部,用粉色和绿色的毛线编织了几朵小花。
  这比纸和假花做的帽子要好看无数倍。
  白绒抱着新得的小花帽,激动地连人类语言都说不出来,只一个劲的发出一连串的鸟语。
  jingjing: 【好喜欢呀,老师做的帽子最好看了。】
  【不愧是我的老婆,什么都会做!】
  【这个人有毒,看他会上瘾,我不过是好奇点进来,现在每天都要看他百八十遍,不然都无法安心。】
  【好看!好想老师也能给我做一顶帽子,我一定把它当成我家传家宝,世世代代供奉它!】
  白绒让怀夏帮他戴上帽子,在镜子前臭美了一会就想出去跟新认识的伙伴们炫耀,飞了一半又折返回来,抱住怀夏的手指,开始撒娇: “老师,你还没教我怎么做帽子呢。”
  怀夏没事干,白绒想学,他也愿意教。
  担心白绒没有手指,无法操作棒针,怀夏只教了白绒纸帽子。
  小白鸟聪明,学得很快,怀夏只教两遍他就学会了,又开始缠着怀夏教他毛线帽子。
  “老师,我拿不起棒针,但是我可以用嘴巴哦。”
  怀夏这才想起来,小鸟的喙比人类的手指还要灵活,能做很多的事情。
  怀夏放下了顾虑,开始教小白鸟织毛线,小白鸟依旧学习得很快,怀夏只看他的嘴巴不停在毛线上啄来啄去,毛线没有被咬断,只片刻功夫,帽顶的雏形就被他啄出来了。
  “我们崽崽好厉害呀。”怀夏忍不住惊叹出声,白绒被他夸得高兴不已,学得更加用心,在所有崽崽醒来之前,就学会了织毛线帽子。
  学到本事之后,白绒一声不吭地钻进了自己的小窝里,不知道是去补眠了,还是去复习巩固了。
  怀夏没事做,又从柜子里拿出不少毛线团,将刚睡醒的小兔子抓了过来,让小兔子选自己喜欢的颜色。
  “老师要,要给我做衣服?”南迦立刻清醒过来,眼里满是惊喜。
  怀夏笑道: “只有一套衣服也不行,弄脏了就没得换了的。”
  南迦想说,脏了的话他可以暂时维持兽类形态,等衣服干了之后再变成人也没关系,但他不想拒绝怀夏的好意,也想要怀夏给他做的衣服。
  “这个吧。”小兔子跳到粉色的毛线团上,一脸期待地看着怀夏。
  “好。”怀夏抓起那团毛线,又让南迦再选几个颜色。
  南迦左看右看,将深浅不一的粉色全都选了一遍,推到了怀夏那边,有些不好意思道: “老师,我,我会不会选的太多了呀?”
  想到当初的小兔子,连自己喜欢什么颜色都不知道,再看现在,只钟情于粉色的小兔子,怀夏不禁好笑: “不会,你喜欢,老师就都用进去。”
  把颜色相近的毛线编织在一起,做出来的成品倒也不奇怪,在南迦挑选出来后,怀夏就决定给小兔子织一件渐变色的毛衣。
  他让南迦变成人,重新给南迦量了一遍尺寸,惊喜的发现,南迦长高了一点点。
  小孩正处于发育期,每天都在变化,这不稀奇。
  但看到自家崽崽有了变化,怀夏这个老父亲还是会觉得高兴。
  南迦变成人之后没再变回去,趴在怀夏的大腿上,看着怀夏织毛衣,两只眼里装满了与白绒一样的好奇。
  兰洛在外面转了一圈,终于冷静下来,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幅温馨的画面,才平静下来的情绪又开始翻腾了。那一瞬间,他很想扒开那只碍事的兔子,换成自己趴在怀夏的大腿上。
  四个伙伴都能肆无忌惮地与怀夏亲密相处,他却不可以。
  “兰洛,你回来啦。”
  怀夏的呼唤将他唤回神,兰洛点了下头,在怀夏的目光邀请中,飞到了怀夏身边。依旧是与怀夏保持半臂的距离,以往觉得没什么,这会有了南迦做对比,心里突然很没有滋味。
  仗着怀夏低头织毛衣,看不到自己的动作,他悄无声息地挪动脚步,朝怀夏靠近,半臂距离缩减了一半。
  南迦忽然抬起了头,兰洛立马止住了脚步,浑身僵硬,以为被南迦发现了自己的小动作,却听南迦对怀夏说: “老师,为什么要加橙色的毛线呀?”
  怀夏一直都在用粉色的毛线,织着织着忽然想到,渐变色虽然好看,但其实很单调,他想给这件毛衣加一个专属记号。
  “我准备在胸口织一个胡萝卜,这样别人看到这个标记,就知道这件衣服是南迦的了。”
  南迦很高兴,又想到一个问题: “这样会不会很辛苦?”
  怀夏: “不会哦。”
  南迦放心下来,继续趴回到怀夏腿上,专注地盯着怀夏,兰洛也松了口气,刚想再往怀夏身边靠近,怀夏忽然转过头,他的小动作被怀夏发现了。
  迈出去的前脚悬在半空,不知道该缩回还是往前放下,他全身僵硬,呆呆被怀夏审视着。
  也就几秒的时间而已,兰洛觉得自己遭受了一场酷刑。
  “兰洛,我也给你织一件东西好不好?”
  怀夏没有发现自己的小动作,兰洛心下稍安,悄悄缩回了自己的脚,同时回答怀夏的问题: “织什么?”
  兰洛的反问把怀夏给问住了,他不过是想着,他给白绒织了帽子,给南迦织了衣服,其他崽崽的也不能落下,兰洛刚好在场,就下意识随口一问了。
  给兰洛织什么,他还真没想好,而且,兰洛离变化期还有四年的时间,动物其实不太需要衣物御寒的。
  “衣服?帽子?手套?围巾?”怀夏把能想到的都说了一遍,等待兰洛的选择。
  衣服阻碍了行动,帽子会被龙角给刺破,手套……他的爪子太小又太尖。
  “围巾吧。”
  “好。”
  -
  得到春季运动会的消息时,怀夏才注意到现在的日期,时间一晃眼过去,不知不觉,他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自从石恒(狮子老师)的真面目被揭穿之后,他的名声彻底坏了,连带着与他关系亲密的胡岩(老虎老师)也坏了名声,不出三天,胡岩就被学校开除了。
  猎豹副校长成为了这所学校的新任校长,他的变化有目共睹,得知胡岩和石恒密谋陷害怀夏的事情,他在第一时间就找了胡岩谈话,开除胡岩是他的决定,全校批评胡岩,帮怀夏和小树班的学生澄清也是他的决定,让所有老师反省自己也是他的决定。
  经过这次事件,全校师生都知道,流言是假的,小树班的学生是无辜的,他们不再排斥小树班的学生们。
  与小树班的学生相处过后,他们每次来小树班都不肯离开,哭着闹着要留下来,每次都是班主任过来,强逼利诱才让他们罢休。
  小树班的五只崽崽在这个学校待了一年,去年的运动会,学校没有让他们参与,今年提早就发了通知,请求他们一定要参加。
  接到通知的崽崽们都是一脸懵逼: “运动会要做什么呀?”
  怀夏的笑容倏地消失,想到了曾经被区别对待的崽崽们。
  只要是上过学的学生,一般都知道运动会代表什么意思,但这五只崽崽脸上都露出迷茫的神色,想来是一个项目都不知道。
  这半个月来,其他学生对五只崽崽的态度转变,让怀夏没了初来时的气愤,他心中仍旧为自家崽崽感到不平,却没有表现在明面上。怀夏重新挂上微笑,给崽崽们讲解运动会的各种项目。
  学校规定,每个班最少要参加五个项目,小树班只有五个学生,那五只崽崽就一定要全部参加了。
  “你们想报名什么项目?”怀夏给每一只崽都发了一张报名表,让他们自由选择参赛项目。
  “老师,第一名有什么奖励?”西亚问。
  怀夏的世界,举办运动会,取得第一名不是为了奖励品,而是想要宣扬一种积极向上,敢于拼搏的精神。
  兽人世界举办运动会,虽然也想宣扬这种精神,但崽崽们在乎的却是最后的奖励,他们想要第一,也想要战利品。
  因此,学校举办运动会时,都会准备丰厚的大奖,而且是每个项目都有大奖。
  怀夏从莱斯那里要到了一份奖品名单,让崽崽们自己看。
  只囫囵看了一眼,五只崽崽的眼里就迸射出精光。
  在怀夏那个世界,每次运动会,体育委员都是苦苦哀求同学们报名,直到报名截止前才勉强凑出几个项目。
  怀夏原本还在担忧,该怎么劝说崽崽们踊跃报名,没想到,崽崽们看完了奖品名单,就立马填写了想要参与的项目。
  这次一共18个项目,五只崽加起来报了16个项目,只排除了两个游泳项目。
  怀夏莫名肯定,但凡这五只崽里有一只擅长水性的,这18个项目都能被他们凑齐了。
  惊讶过后,随之涌上是的担忧: “你们确定要报这么多吗?会不会吃不消?”
  骆矢一只崽就分到了四个项目,白绒最少,只有一个,剩余的平均分给了剩下三只崽。
  西亚仰起头颅,自信道: “老师你放心,才这几个项目而已,再多加五个项目,我们也能轻轻松松拿下。”
  怀夏: “……”
  怀夏还是不放心,距离运动会还有三天的时间,他暂时停了知识课,陪着崽崽们做锻炼,想着法的给他们做营养餐。一通忙碌下来,直到运动会正式开始后,怀夏才明白,自己的担忧是多虑的。
  运动会分为两天,上午和下午各五个项目,剩下八个项目则排到第二天。
  一个上午,怀夏光听广播一个劲地念小树班学生的名字——
  “小树班的南迦同学拿到了铅球比赛第一名。”
  “小树班的西亚同学拿到了立定跳远第一名。”
  “小树班的兰洛同学拿到了跳高第一名。”
  “小树班的骆矢同学拿到了一万五千米长跑第一名。”
  “啊,又是小树班的骆矢同学,拿到了三万米长跑第一名”
  怀夏: “……”
  【哈哈哈哈老师无语的表情太可爱了哈哈哈。】
  【老师都不敢相信,他的学生原来那么优秀。】
  【这个广播是不是坏了?怎么只知道播小树班的广播呀?】
  【靠,一万五+三万,这连续下来都不带休息的,他的体力也太好了吧!】
  【废话,人家年纪再小也是一只狮子呀。】
  【咦,是不是漏了一个?白绒呢?他不应该也要拿第一名吗?】
  五个项目,四只崽崽都有参与,这一上午,怀夏跑了许多地方,南迦的项目结束后,他就转到了西亚那边,西亚结束后又去照顾另一只崽崽,等休息下来后,他累得站不起来,没有参与任何项目,也跟参与了一样。
  直到这会,他才有空注意到周遭的变化,也才发现,他身边的学生头上都戴着相同的帽子。
  虽然颜色不同,但款式是相同的,有的是用毛线织的,有的则是用纸和草叶做的,这款式让怀夏一眼便觉得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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