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眠

  用过斋饭后,三人各怀心事地散了会儿步,然后便早早地休息了。
  洛伊躺在一张小床上,翻来覆去,很久都没有睡着,脑子里乱得像浆糊一样,总是重复播放着白天时季父和她说过的话。
  她在想,到底要不要直接向季屿恒问清楚。
  这时,房间的门却突然开了。
  洛伊连忙闭上双眼。
  她感受到季屿恒放轻脚步朝自己走来,随后俯下身,轻轻抚摸自己的头发。
  “……嗯?”洛伊缓缓睁开眼睛,装作一副刚刚醒来的模样,“你怎么过来了?”
  “怕你一个人睡不习惯,来看看你。”季屿恒坐到床边,将洛伊从被窝里捞出来搂进怀里,抱着她轻轻晃动,轻声道,“怎么睡眠还是这么浅。用不用我陪你?”
  若是在以前,窝在季屿恒胸前,听他这样关心自己,洛伊会觉得心里暖暖的。
  然而,此刻的她却觉得心口像是被突然拧了一下,不是痛,而是一种很奇怪的酸胀感。
  “可能是因为,这里的床太硬了。没事的,我可以自己睡。”洛伊极力地掩饰着自己的情绪,不想让季屿恒发现她的不对劲。
  可季屿恒一下子就看穿了她。
  他没有说话,只是亲吻洛伊的耳朵,然后是她的脸、唇、下巴、脖子,随后又扯开她的睡衣领子,想要去吻她的锁骨。
  洛伊浑身颤抖地配合着他的动作,最后她解开睡衣的扣子,轻声说道,“我想做了。”
  季屿恒抱着她倒在床上。
  他用实际行动回复了她。
  洛伊真的很喜欢和季屿恒做爱,因为他的性器可以把她的大脑干得空空如也,完全想不起别的事情。
  虽然已经是这所寺庙里最好的房间,但她还是能闻到一些潮湿木头的味道。
  床有点小,被子不够暖和,空气也很冷,可两人皮肤紧贴的地方却是滚烫的。
  洛伊睁大眼睛盯着天花板,身体沉浸在令人战栗的快感中,每一个毛孔都舒张开来,渗出情热的汗水。
  黑暗的环境里充斥着成年男性急促的喘息和床体震动时的吱呀声。
  “轻,轻一点……床的声音,有点大……”
  闻言,季屿恒抱紧洛伊,压抑了动作,身下却始终带着一股狠劲儿。
  他回想起白天时母亲对自己说的话。
  其实他早就意识到自己对洛伊不正常的占有欲了。
  他想把身下这个女孩藏起来,想让她对自己产生病态的迷恋。
  他曾在心里无数次想过,如何囚禁、如何圈养、如何亵玩,但又无数次克制住那变态的欲望。
  到最后,说出口的也只是一句,“舒服吗?”
  洛伊被操得正爽,根本没听清季屿恒问了自己什么,只顾着感受穴道里越来越汹涌的快感。
  季屿恒听着她哼哼唧唧的轻叫就知道她很舒服。
  做的次数多了,他早就摸清了洛伊在床上的各种习惯。
  爽的时候,呻吟只是她众多表现形式中最明显的一种。
  季屿恒更喜欢的是她情不自禁的身体动作。
  她总是会忍不住弓起身子,夹紧双腿,手也下意识地想要抓住些什么,比如床单和枕头,不过大多数时候抓的还是季屿恒的后背和手臂。
  可是这一次,就在她即将到达顶峰的时候,远处突然响起悠扬又庄重的钟声。
  天还没亮,但寺庙里的僧人已经准备起床了。
  洛伊惊得连续收缩了几下穴肉,差点将季屿恒夹射。
  深沉的钟声过后就是清脆的木鱼声,过了一会儿,还有隐隐约约的诵经声传来。
  在这样一种超脱尘世的宁静中,季屿恒的亲吻反复落在洛伊耳边,性器发狠地一下下捣进她的身体里。
  担心自己的呻吟会被听到,洛伊一直紧咬着嘴唇,咬得疼了她就抬起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或者用牙咬住自己的手指。
  最后,在精液射进穴道深处的敏感点上时,她实在受不住,发疯似地咬住了季屿恒颈间的软肉,像一只往猎物身体里注射毒液的蛇。
  季屿恒的脑袋里突然轰地一下。
  他想起许久之前自己做过的那个梦。
  眼前的画面逐渐与大脑内某处存储的记忆重迭起来。
  “……对不起。”季屿恒将性器抽出来,双眼湿润地看着洛伊,一字一顿地说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再次醒来时,洛伊发现她独自一人躺在床上。
  周围很安静,完全听不到任何声音,好像几小时前的那场性爱就是一场梦一般。
  她穿好衣服,打开房门,看到季屿恒和他父亲正坐在不远处的石亭里聊天。
  太阳已经升得很高,洛伊有点不好意思地走了出去。
  季屿恒听到声音,和季父说了句什么,起身朝她走去,“昨天爬山累坏了吧。怎么样,休息得还行吗?”
  他今天穿的是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下身搭配着黑色的长裤,上下一致的颜色显得他身形格外颀长。
  “挺好的。”洛伊点点头,“是准备下山了吗?我,我这就去收拾行李。”
  “没事,不着急。咱们吃完午饭再走。”
  “好。”
  下山后,三人乘车直接去往机场。
  B市机场,贵宾餐厅中,季父问洛伊要不要再去他的庄园住几天。
  “有一个大厨放完假回来了,他做的湘菜味道特别好,伊伊想不想去尝尝?”
  “不了,我直接和季老师回赫姆山庄就好。”洛伊摆摆手,“这些天已经很麻烦爷爷了,就不再打扰您了。”
  “这叫什么打扰啊。”季父又转头看向自己的儿子,“以后有空了就多带伊伊去我那玩,去别的地方玩也行,反正别像以前一样总窝在家里,听见没?”
  “……知道了,爸。”
  用过晚饭后,季屿恒和洛伊便回了赫姆山庄的别墅。
  一路上,两人各自怀揣着心事,却都不肯开口问对方,都想等对方主动告诉自己。
  那天,季屿恒始终没有说他和他的母亲到底聊了些什么,洛伊也没有问出自己想问的话。
  季屿恒发现,从C市回来后,洛伊的状态变得越来越不对劲了。
  以往季屿恒在书房工作的时候,洛伊喜欢躺在一旁的沙发上,读他曾经读过的书,看他曾经看过的电影,或者把他这些年写过的但没有拍成电影的剧本找出来看。
  现在,她经常捧着本书,一坐就是一上午,可书却还停留在刚打开时的那一页。
  她的话变得越来越少,也不怎么笑了。
  不仅如此,床上的洛伊也变得越来越奇怪。
  她的性瘾严重了许多,而且还喜欢咬人,像是在发泄。
  好几天早上起床时,季屿恒的脖子上都布满了斑驳的痕迹,肩膀上也有她咬出来的细小伤口。
  有天晚上,洛伊半夜时突然从梦中惊醒。
  她猛地坐起,看到身边的季屿恒后便哭着爬下床,蜷缩在卫生间的角落里,口中一遍又一遍地念叨着什么,还不让季屿恒靠近自己。
  “别,别碰我……我说了让你别碰我!”
  季屿恒只好回到床上去等她的情绪恢复。
  过了好一会儿洛伊才缓和过来,她钻回被窝里,抱住季屿恒的腰,“对不起,对不起……我,我刚刚,把你当作梦里的人了……”
  季屿恒低头抚摸她的侧脸,俯身吻了吻她的唇,“没事。”
  “睡不着。”说着,洛伊将手伸进他的睡裤,急切地揉搓他的性器。
  季屿恒很快就被她弄硬了。
  两人稀里糊涂地做了许久,到天快亮才结束。
  做完后,洛伊已经很累了,但她还是毫无睡意。
  季屿恒起床去厨房给她热了牛奶。
  “喝点吧。”他坐到床边,把杯子递到她手中。
  洛伊看着杯里的白色液体,低着头,垂着眼,就这样坐着,一动不动。
  季屿恒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便把她搂进怀里,隔着睡衣轻轻抚摸她的背。
  “伊伊,我们聊聊,好不好?”
  “我没事。”洛伊捂着胸口,脸上露出一副很痛苦的表情,“我只是,梦到我的继父了。”
  “是你在M国时的那个继父吗?”
  洛伊点点头。
  季屿恒便以为她的失眠和多梦是因为她还没有完全从洛羽那个角色里走出来。
  可是过年的那几天,她明明还挺开心的。
  他想问洛伊,在寺庙的那天下午,他的父亲是不是和她说了什么。
  可每次试探性地挑起话题后,洛伊要么支支吾吾地将他敷衍过去,要么干脆装作没听见一般,直接转移话题。
  后来,季屿恒发现洛伊网购了褪黑素,每天睡前都会吃上一粒。
  他没说什么,只是有几天晚上,在她第二次拿起药瓶时,他会及时按住她的手,提醒她已经吃过一粒了。
  洛伊能睡着了,但是她的梦却变得越来越频繁,内容也越来越杂乱无章。
  她喜欢在睡觉时贴着季屿恒的胸口,她喜欢他身上的味道,那种味道莫名地让她觉得很舒服。
  梦醒时,她却又对季屿恒避而远之,用一种惊恐又惧怕的眼神看着他,仿佛他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褪黑素吃得多了也会产生耐药性,睡不着时,洛伊就直接把季屿恒从睡梦中拽起来,把他揉得又烫又硬,再脱掉睡衣,赤裸着身体坐到他大腿上,轻车熟路地把他的性器埋进自己身体里。
  洛伊一边摆腰一边抚摸他的腹肌,呻吟着到了高潮。
  季屿恒侧头吻她,“伊伊,你最近的状态真的不太好。我陪你去看心理医生,好不好?”
  洛伊不说话,只是摇头。
  “那我们出去走走?就去附近的公园,不去太远的地方,好吗?”
  洛伊还是摇头。
  季屿恒不是没想过直接带她出门,可他一稍微用点力,她就会哭着尖叫,说自己被他弄疼了。
  他只好由着她窝在家里。
  季屿恒不是没有怨气,他发了狠地捅她,问她小狗为什么不听话了,为什么不像以前那样乖了。
  洛伊被干得说不出话来,高潮后,她流着泪缩在季屿恒怀里,没一会儿就睡着了,也不管他射没射。
  见她这副样子,季屿恒后悔自己发了脾气,他晃了晃洛伊,带着歉意在她耳边说道,“对不起,伊伊,我刚刚语气重了。”
  洛伊微睁开眼,看到他还没有软下来的性器,于是又张开双腿,“要继续吗?”
  季屿恒怎么会舍得继续做,给她盖好被子后便起身去了卫生间。
  有一天,在闻到洛伊身上的烟味后,季屿恒生气了。
  他不是气她抽烟,而是气她拒绝和自己交流,气她什么都不跟自己说。
  季屿恒也开始失眠了。
  而他应对失眠的方式是酗酒。
  两个人都没有瞒着对方。
  深夜里,洛伊在阳台上抽过几支烟后回到卧室,看见季屿恒坐在休闲椅上倒光了一瓶红酒,然后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洛伊走上前,低头从他嘴里汲取酒液。
  季屿恒眯起眼睛审视她,一时不敢确定,眼前这只倔强的野猫,究竟还是不是他认识的那个洛伊。
  他把她扔到床上,让她翻过身去,一边后入她一边凶狠地打她的屁股。
  季屿恒很久没有这样打洛伊了。
  可是这次跟以往的性爱都有所不同,她没有像以前那样撒娇或是呻吟,她只是在承受。
  疼痛的深处有短暂的解脱和愉悦。
  洛伊觉得自己真是烂透了,她竟然真的会从这种被虐待的过程中获取到快乐。
  醉酒时的季屿恒下手没有轻重,他用手掌狠狠地拍洛伊的臀肉,后来甚至用上了皮带。
  等他回过神,臀肉已经充血发肿,有的地方还被皮带抽得泛出紫痕。
  洛伊并无闪躲,只是抱着枕头发抖,静静地忍受着他的不悦。
  季屿恒内射后便抽了出来,洛伊赤裸着趴在床上,两腿间都是精液。
  他帮她擦干净,又用冷水打湿毛巾,敷在她红肿的臀部上,最后重新回到她身边。
  一凑过去,洛伊就沉默地窝在他怀里。
  季屿恒捧着洛伊的脸让她看向自己,他发现那双眼睛里凝固了很多他看不懂的情绪。
  他像哄孩子睡觉那样轻轻晃着她,低声问道,“伊伊,你最近到底怎么了?告诉我好不好?”
  可洛伊还是拒绝交流。
  她摇摇头,继续窝在他胸口,就只是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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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寺庙的那天晚上,洛洛就已经开始不管季屿恒叫daddy了。
  季屿恒做过的那个梦在第17章。
  本章推荐BGM——Whose Embrace Is This Possession by 丁可,原版的中文名字叫《这占有,是谁的拥抱》,也是电影《踏血寻梅》的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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