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师兄竟是隐藏白切黑! 第91节
“我想知道我与宁卿之间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裴谨将茶杯放回桌上,没再动。
“你还真不客气。”兰溪答应过宁卿不告诉裴谨,他也如实道:“我向你师妹承诺过,不会告诉你,你问也没用。”
裴谨并未理会,而是道:“最近我记起了一些事情。”
兰溪去拿绿豆糕的手一顿,但很快又恢复如常,将甜腻腻的糕点塞进嘴里,“记起了什么?”
反正兰溪早已猜到,在处处都是裴谨和宁卿相处痕迹的青梧山,以裴谨的执拗劲儿,他早晚都会想起来,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早点想起来也好,省得两人再折腾。
“我想与她成亲,想将她困青梧山,她不愿,故意让我失忆想要逃离我是么?”
兰溪又塞了个绿豆糕,噎得慌端起茶咽了一口,还真记起来了,宁卿之前那些事情还真是白折腾。
“你记起来了还问我干什么。”
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裴谨重新端起那杯味道微涩的茶,小口满饮。
“你可能拿到忘情丹的解药?”裴谨又问。
兰溪闻言不解,“你要忘情丹的解药干嘛?”
突然,他将茶杯用力放在桌上,“你刚才说你记起来了是诓我的?”
裴谨只是心中有了些猜测,但不确定真假,借此询问兰溪。
见他不语,兰溪知道自己着了裴谨的道,还以为他真记起来了。
“所以,你怀疑你忘记宁卿是服用了忘情丹?”
“嗯。”裴谨轻轻点头。
他之前如此喜欢宁卿,而之后又恰好忘记她,这正好符合忘情丹的特性。
“忘情丹我倒是见过,但是解药是真没听说过,这玩意儿似乎没有解药。”
选择服用忘情丹是破釜沉舟没有回头路的决定,一些人很可能一辈子也无法记起。
裴谨看向茶杯里漾开的圈圈波纹,并非完全没有办法,只是,动用禁术的代价一般人无法承受。
回到青梧山时,屋里安静,宁卿并未回来,裴谨开始期待,那些遗忘的记忆再次回归他的身体。
和纪樾告别,宁卿回到青梧山,哼着歌推门而入,一眼便看见坐在屋里的男人,她脸上的笑意收敛,敷衍地和他打了个招呼就要离开。
“遇见了何事如此高兴?”裴谨放下手中看的经书。
“没什么,只是心情好。”宁卿说完就要进屋。
她在看见自己后,变化如此大,裴谨怎会看不出,他微掀眼帘,视线投放到宁卿身上。
“今日,我记起了一些事。”裴谨突然出声。
声音分明淡淡的,却让宁卿在瞬间绷紧了神经。
她没说话,等待他的下文。
“关于你与我的。”
随着他起身,月华般的绸缎垂于脚踝,一举一动优雅高贵,却无形中给人十足的压迫感。
宁卿往后退了一步。
她往后退一步,裴谨便往前一步,直到她退无可退,被他抵在窗上。
“那身嫁衣。”他顿了一下,才继续道:“是阿宁你的,对么?”
“……”
宁卿捏紧手心,在他的话出口后,脊背不断往外冒着冷汗,很快便将她的衣裳汗湿。
师兄,真的记起来了吗?
而下一刻,她在看见男人手中出现的东西时,瞳孔微微一缩。
黄金镶嵌华丽宝石的锁链静静躺在他的手心,男人掌心收紧,将锁链牢牢包裹,锁链撞击声叮铃作响,宁卿连呼吸都快停滞。
“这个,也是阿宁的。”
他垂眸看着手中的锁链,指节勾住锁链的金环,咔哒一声,金环解开,呈半圆形,刚好能扣住宁卿的手腕。
裴谨轻轻抬起她的手,五指插入她紧闭的指缝中,触到微微湿意,将她的五指掰开,裴谨细细地看着。
“出汗了,很热吗?”他柔声问。
宁卿脸色有些苍白。
裴谨将打开的金环,对着宁卿的手腕比了比,“这个,是扣在阿宁手上的吗?”
宁卿不作声,裴谨也不在意,察觉掌中手腕在用力,他神色平静,轻轻的,却不容拒绝地将金环扣在宁卿的手腕。
他拉着金链的一头,宁卿的手腕被系在另一头,手上用力,宁卿便顺着金链的拉力,扑进他的怀里。
裴谨躁动不安的心,在此刻好像安定了。
第58章
宁卿靠在男人怀里, 被他的气息牢牢包裹,就像一根藤蔓不断将她缠紧,让她没有呼吸的余地。
他究竟是记起了两人之间发生的所有, 还是一部分,宁卿不清楚, 但她不敢问。
若是师兄记起了她们之间发生的一切,那他会如何?
宁卿现在的脑子乱透了, 想从他怀里离开,但她手上扣着冰凉沉重的链条,而链条的另一端,在师兄的手中,她就像是个被锁住的猎物, 只能任人宰割。
每每对上师兄,她都有种强烈的无力感, 她和他的实力差距太大,大到她没有半分挣扎和反抗的机会。
裴谨垂眸紧盯着宁卿的眼睛, 两人谁也没说话, 屋里充斥着压抑沉重的气氛, 像是快要凝结成水珠,滴滴答答地落下来。
他微凉的手指攀上宁卿的手背,一点一点不断在她细腻的肌肤上滑动,指尖停留在她的腕骨,手指用力,紧扣在宁卿手腕上的金环打开,他动作缓慢地将其从宁卿手上取下。
然后, 金黄色的锁链在他手中消失。
宁卿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在锁链从她手腕上取下的瞬间, 好像能喘息了。
师兄,原来不打算锁着她。
裴谨瘦削的手指抬起宁卿的下巴,好将她的所有神情看进眼底,她在害怕,在紧张,之前他都是这么对待她的么?所以她才会想着离开。
他思索着,随即轻声道:“阿宁,明日扶风城举行花鸢节,我们一起去看好么?”
他残缺的记忆里,出现了关于花鸢节的记忆,他和宁卿身处花海之中,她脸上满是笑意,但他只记得这些,别的再也无法记起。
或许,明日再去一次,亲身经历以前做过的事情,他就能记起所有。
而且,他心里也是想和她一起去的。
他的态度转变太快,宁卿望进他漆黑的眼眸里,后知后觉意识到他在说什么。
花鸢节,可是她已经答应纪樾了,而且,她不想和师兄一起去,更不想和现在这样的师兄一起去。
宁卿不做声,裴谨也不恼,耐心地问:“去吗?听说明日会很热闹,你似乎喜欢花,花鸢节正是看花的好时候。”
她微微偏头,躲过男人的视线,“我已经答应和江苑苑她们一去了。”
裴谨陷入沉默。
宁卿没妥协,心里想和纪樾一起去花鸢节的冲动太过强烈,强烈到她宁愿冒着撒谎被拆穿的风险也要这样做。
“那明年我们再一起去。”裴谨温柔地笑了笑。
站在原地的宁卿忐忑不安,“师兄,我想休息了。”
被放开的宁卿快步走进自己屋里,关门时看见门外看向她的师兄,心跳停了一拍,连忙将门关上。
隔绝他的视线,宁卿发现玉简来了消息,稍稍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是纪樾发来的,他在问自己明日何时出发前去扶风城。
明日她想早点去,最好趁着师兄还没起来时就离开,也不用担心碰上他。
自从昨夜和方才的事情发生后,宁卿害怕见到他,更怕他说起她们之前的事情,她心里生出比之前更紧迫的危机感。
故意喂师兄吃下忘情丹,故意让他忘记自己,哄骗他,欺瞒他,他若是记起所有,宁卿不敢想象后果。
这样的情况下,她不该去见纪樾,可她的思想和行为好像不受她控制,被内心的一个强烈渴望推动。
思绪混乱,宁卿才想起要回复纪樾消息。
【明日卯正,宗门广场不见不散。】
【会不会太早了?】纪樾得到她的回答,迟疑地问。
这个季节,卯正(六点)也才刚刚天亮,天色还有些昏暗,他平日也起得早,倒是不碍事,但他怕宁卿起不来犯困,这才特意问了问。
【早点去早点回来,但若是你觉得太早的话,也可以定在别的时间。】宁卿回复。
【那就卯正吧,明日见。】
聊完宁卿将玉简放在一边,她走到衣柜面前,为明天的出行做准备,满柜子的衣裳看得她眼花缭乱,一时不知该选哪件,太华丽显得刻意,也不方便,但是太过素净简单也不太行。
挑来挑去,宁卿突然放下手中的衣裳,狠狠拍了自己一下,她这是在做什么,这两天她的举动越发奇怪了,对纪樾越来越上头,她不是已经放下了吗,对他的喜欢不是对人设的喜欢吗,那她现在究竟在干嘛。
收拾收拾准备睡觉,但是脑子一会儿浮现纪樾的脸,一会儿山闪过师兄与她说过的那些古怪的话,做的梦也是光怪陆离。
宁卿没睡好,整宿整宿地做梦,到了时间,放在床头的水钟滴滴答答响了。
醒来时她面色困倦,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待彻底清醒才起床,穿上昨晚选好的一条浅蓝色的裙子,大片的扎染晕开,既像浪花又像花瓣,裙摆层层叠叠,在她走动时,扬起轻盈的弧度,露出同色系小巧的绣花鞋。
推开房门正要出去,宁卿却看见同样从屋中出来的师兄。
她下意识看了眼堂屋窗外的天色,还雾蒙蒙的,师兄怎么起得这样早。
“师兄。”宁卿轻声和他打了个招呼,犹豫着要不要停留一会儿和他说些什么,思来想去,她干干地说了一句,“师兄你起得好早。”
“我听见你房里的动静,便醒了。”
原来是她动静太大吵醒了师兄,宁卿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站在原地没动,直接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男人抬眼,主动问她,“起这样早,是去花鸢节?”
“嗯。”宁卿点头。
裴谨看着她身上穿的长裙,头上别的珠钗,以及唇上涂抹的嫣红口脂,视线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