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烟娇[先离后爱] 第31节

  她走了十来米,感觉不对,折了回去,那个人果然是应嘉荟。
  席烟扶了一下额,觉得十分糟心,原地转了几圈,捡起个东西背在身后,走过去,礼貌笑道:“多谢两位大哥帮我朋友,我来带她回家。”
  瘦的像细狗似的那人蹙眉看她,瞪她:“你朋友?我俩才是她朋友,刚才她挂我俩身上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胖的那个腰比桶粗,拦了下,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说:“你别是什么拐卖妇女儿童的组织吧。”
  看他们不慌不忙的样子就知道是惯犯,倒打一耙的本事一等一的好。
  要不是只来了她一个人,她一定把人扭公安局去。
  席烟镇定道:“我也不用和你俩证明,你们心里都清楚自己想干嘛,把人给我这事儿就算过了。”
  胖的那个笑了下,过来抓她的手臂,“那你倒说说,我俩要干嘛?要不你和我们一起送她回家,到时候你就知道哥哥们真是好人了。”
  席烟甩开手,没让他碰着,将酒瓶子指着他们,“把人放开!”
  瘦的那个直笑,好似量她不敢,扔了应嘉荟过来夺瓶子,要将她一起带走,推搡之间,席烟怕得要命,真将酒瓶子砸人脑门子上,血一下子就出来了。
  从洗手间出来的人尖叫了一声。
  服务员听到声响出来劝架,有围观的打了报警和急救电话。
  席烟吓懵了,手握着瓶子站在墙角,垫着脚尖站在碎玻璃堆里,看着这阵骚乱等到警察来才平息。
  警察见惯了这阵仗,来执勤的人中间有两个女警,一人扶着一个,挽着席烟的那个轻声说:“妹妹别怕,保护自己是对的,过去和我们说一下事情经过,做个笔录就好,等医院那边检查出来,再看是不是需要赔点医药费,以后面对他们这样的流氓啊,最好先报警。”
  到了派出所,席烟心口扑通扑通直跳,她坐在走廊冷静,女警给她递了瓶水,没马上让她说。
  经过这遭惊吓,应嘉荟倒是醒了,捋了下乱糟糟的头发,脸埋在腿上,不肯见人。
  过了十来分钟,派出所门口有一阵动静,席烟头一探,看到穿烟灰西装,冷冽挺拔的那人 ,脖子一缩,马上躲回墙后。
  女警嘀咕了声:“怎么有点眼熟。”
  薄望京没时间和席烟废话,拎着她到胖子面前,语气没什么波澜,“他打你?”
  那胖子看着他穿西装,后面还跟着几个带文件包的精英,一下有些怵,眼神躲闪:“妹子,我兄弟还在医院呢,别瞎说啊。”
  席烟摇摇头,小声说:“拉我的被我弄进医院了,他只是想送我回家,说哥哥是好人。”
  薄望京眼神明显不对,冷得要杀.人,胖子从来没被人用气势吓成这样,直辩解:“这种玩笑不好拿来告状的,你要是好妹子,去那种地方干嘛?别当了婊还立牌坊。”
  薄望京眯了下眼睛,跟在他身后的人立刻走上前拽起他领子揍他,胖子被打得猝不及防,那么大一个身子瞬间摔在地上,还没反应过来,第二拳已经跟上。
  执勤的警察马上上来拦,呵斥道:“怎么回事你们,当这里什么地方!”
  打人的挥挥拳头退开,作了个抱歉的姿势。
  薄望京面无表情,让人拿了一沓钱扔他脸上,微微弯腰,“告我还是和解?选一个。”
  胖子脸色都吓白了,顾不上疼,两手握着椅子,看了一眼地上的钱,忙捡起来,颤颤巍巍道:“和、和解。”
  薄望京像看垃圾一样把脚下的钱踢到那人面前,似觉得有些热,解了两粒西装扣,将席烟揽到身侧,定住,也不顾是不是很多人在,撩开她头发,鼻尖蹭了下她脖子。
  这个举动的占有欲极为明显。
  胖子被揍的那几拳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没多大事,只是可能有点疼而已,是个警告,当事人都说和解了,他这种行为本就惹人厌,有些围观的还觉得解气,叫了几声“活该”。
  等事态平息,他们纷纷好奇地看向薄望京和席烟,觉得这两人养眼又贵气,不知什么来路。
  席烟被薄望京蹭得脖子僵硬,微微挪开一点,又被他拉回来,他言语淡淡,“别惹我生气。”
  第27章 料峭又窈窕
  席烟安静地让薄望京抱了会儿, 许是他执着地圈着她,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她生出一种从来没有过的, 她也可以靠过去的错觉。
  但这个念头只出现了一秒, 比流星还短促。
  转瞬即逝。
  过了几分钟,两人情绪都稳定了,席烟轻轻挣脱他, 小声说:“我还得去做笔录。”
  薄望京盯着她,把她的头发捋到耳朵后面,问:“要我陪你么?”
  一般是不能陪的, 但只要他想,一定能办到。
  席烟摇摇头,“我自己可以。”
  她朝女警的方向走过去,看到应嘉荟一直在看他们,她眼里的情绪很复杂,疲惫, 恋慕,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震惊。
  席烟从包里拿出一包纸巾, 扔到她腿上, “擦擦吧, 几个月没见,这种重逢太惊喜了。”
  应嘉荟不和她客气,一边跟着警察往里走, 笑了声:“我也没想到, 他居然会对你这样, 担心你受伤,又帮你出气。”
  席烟没作声, 不太想和她多聊复婚的事儿,也不想解释他们之间的恩怨。
  但应嘉荟不肯放过她,说:“他紧张了,他不喜欢我,但我对他每一个表情都很了解,他非常紧张你,席烟,恭喜你,如愿以偿。”
  席烟冷哼了声,“这福气我倒是想让给你。”
  应嘉荟像被麻木了似的,看向席烟认输道:“可他不要我。”
  席烟时时记着今天晚上来找她的目的,问:“那个救过他的女孩子,你认识吗?”
  应嘉荟好似不知道她会突然问她这个问题,卸眼妆的手停顿了一瞬,说:“怎么了?还是介意?”
  席烟知道她误会了,无奈道:“不是这个原因。”
  应嘉荟把长头发往后撩,比起以前娇滴滴的样子,多了份颓废和随意,“我不认识她。”
  席烟追问:“那你们是在哪里救的薄望京?”
  应嘉荟停下来,笑了下,“谢谢你今天帮我,这事应该你们自己聊,不然他又以为我给你俩使绊子。但作为报答,我可以告诉你,那是在一个镇上,我和爸爸去放风筝,结果迷了路,下山的时候我发现他昏迷在着火的房子旁边。”
  “我让爸爸把他背下去,并喊人来把火灭了。”
  “这是我视角下的故事。”
  席烟还在等她往下说。
  应嘉荟转了话锋,“其实你不用那么在意那个人,她和你们不会是一个世界的,大概是个乡野长大的村姑,即使找来了也是三观不合,生活步调不一致,徒增烦恼而已。”
  “就当我做好事,这件事我不会再多说了。”
  “如果最后是那个人,还不如是你。”
  席烟知道无论怎么问,她都不会开口了,神色复杂道:“你变了好多。”
  应嘉荟自嘲道:“不过是不敢再做梦罢了。”
  笔录很顺利,期间女警为了让她们放心,特地补充说,被送去医院的人没什么大碍,他们以为会脑震荡,结果只是皮外伤,缝了针就可以出院了。
  应嘉荟听了席烟复述的全程,后知后觉打了个寒颤,说:“这种人应该告他,不知道多少个女孩子被他们这样祸害。”
  女警看了眼手机,笑道:“他还真被立案调查了,具体不能多说。”
  她飞快地看了眼席烟,说:“你先生挺有能力,也很疼你,平时生活挺幸福的吧。”
  席烟有苦说不出,但今天这事儿,他给她撑腰,确实没什么好说的,唇角弯了弯,笑意不达眼底,“就此时此刻来说,是优点多于缺点。”
  签完字,席烟和应嘉荟从派出所出来。
  席烟看到薄望京坐在绿化附近的长椅上,白色的路灯氤氲昏暗,打在他英俊的侧脸,抿起的薄唇显得冷淡,他原本在看手机,眼皮一掀,神祗般的轮廓在画中活络起来,冷隽疏离,让人不敢亲近,又忍不住被他色相吸引。
  他递过去一袋东西,席烟看形状就知道是蛋糕。
  应嘉荟还跟在她旁边,但他只买了一个人的份,席烟觉着应嘉荟今晚也不容易,不大好意思,就将东西递过去,说:“喝那么多,垫垫肚子。”
  应嘉荟看着她手里的东西,眼眶湿润了下,正要接。
  薄望京淡淡道:“想吃的话,我给你转账,这店隔了两条街,不远。”
  应嘉荟脸慢慢红了,耳朵脖子都红透了。
  他的意思明明白白摆着,这是他给席烟买的,谁都不许动,要是图百来块的蛋糕,他可以直接转账,反正对他来说,最不值钱的就是钱了。
  他绝情的样子,席烟都替应嘉荟尴尬,以前他还是顾忌着认识时间长的情分,许是那张写了字的相片,薄望京装都不想装了。
  应嘉荟咬唇推了推席烟拿袋子的手,声若蚊蝇:“我先回去了。”
  她走得很慌忙,先是大步走,再是用跑的,好像在他们旁边多留一分钟,都是狼狈。
  席烟还是心软,嘀咕了句:“好歹救过你,不用这么凶吧。”
  薄望京捏了下她鼻子,冷笑了声,睨她,“我发现你这个小东西挺没良心,怎么做都讨不了好。”
  “她的恩我早还完了,不然凭她在娱乐圈的咖位,还想做薄氏集团代言人?”他慢条斯理地吐字。
  席烟这个时候才明白过来,那会儿他为什么不肯换掉应嘉荟,也算是言而有信。
  只不过后来应嘉荟作死才失去了这个机会。
  席烟蒙住脸呵了口气,暖了暖被他捏过的地方,他手指太冰了,没点活人气儿。
  薄望京看出她嫌他,非将手放在她脸上,席烟躲得厉害,最后干脆两只手抓住他骨节分明的手掌,把它塞进他的大衣口袋里,还没缩回来,自投罗网被人困个正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恩爱的小情侣。
  席烟看着那盒袋子,抬头看他,委屈道:“我饿了。”
  薄望京前言不搭后语,眉眼冷淡,“那人碰你哪儿了?”
  席烟本想再撒个慌,说他没碰她,可是担心这个人去调监控,或者他已经看过监控了,反正他总能做出常人不理解的举动。
  怕他哪根筋搭错,她又惹着他,便说:“就是拉了一下我的手,我刚被他碰到就躲开了。今天晚上有惊无险……”
  他“嗯”了声,打断她,“那回去洗了手再吃。”
  回到家,薄望京果然拉着她去洗手间,亲力亲为拿了一块肥皂,一瓶洗手液,还有一瓶酒精。
  席烟起先十分有耐心,也觉得那人来拽她的情景很不适,像被脏东西碰过。
  但看着薄望京像要将她的手消毒一样翻来覆去洗,洗了两遍还不够,手腕都洗了点红痕出来,她才觉得不满,忍不住问:“还没好吗?”
  “别急。”
  男人矜贵的面容平静无波,长指腻了点泡沫和她的交错在一起,两个人手指在暖光灯下都十分好看,他洗得很仔细,五指张开,慢条斯理地贴着席烟手背穿过,交颈天鹅般翻转,揉搓掌心,好像在清洗一件属于他的私人物件。
  席烟蹙了蹙眉,从他双手抽出,抿唇打开水龙头,干脆利落地洗掉。
  薄望京修长的手指维持原来的姿势,泡沫和水珠从他粉白的指尖慢慢垂落,他皮肤的光泽是那样脆弱,白得好像下一刻就能折断。
  吧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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