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天光(29)

  [不够美，不够流畅，太简，太平，而且现实是丑恶的！](29)
  阿玉抗议，并且说：[而且从来也没有写情书给我？]
  是没有？因为那好像不是爱情？
  献身，跑来住在一起。跟一堆女人住一起。上班，我行我素！不像是爱情？反而像是婚姻。
  [不！您应该为我写一本爱情小说？]阿玉说。
  [可以！]
  那口气好像在为她买消夜，买一串肉粽回来热在电锅里。
  不像是爱情？
  算了！爱情不重要？活下去才重要！
  [题目我来定！]阿玉说。好像很坚持？
  [嗯！]
  哪口气还是好像在问：你是要包子还是馒头？
  没有一丝颤抖的情绪？
  阿玉说：[一个中国的爱！]
  他所谓的中国就是指老伯。
  [不不！太政治化！]
  老伯抗议！
  阿玉突然灵机一动！
  大叫：[野鸽子的爱！]
  [好！]老伯大叫好！
  [写个开头来给我看？]阿玉大悦，把本子递给老伯。
  老伯的字像大汤圆，圆圆的，又像母亲的乳头。黑黑大大的。却也充满魅力！
  他规矩的写着：
  野鸽子的爱老伯(2014.5.17起笔)
  前言：66岁的老人，对于一生的爱情，不想再得，只能如数家珍的拿出来玩赏！玩赏一番，便又收回去和子里。铁盒子。有一天，死了！也不能带走？
  又捨不得提早放下？
  希望我死的时候，爱人，你千万别呼唤我的名！
  让我默默的离去，不带走一丝牵掛。
  至于我对你的爱，早已珍藏，不用怀疑？
  黄昏，野鸽子在兰潭的水湄，喝水。一心一意，看向远方。并且非祥，他一点也不寂寞，因为他心中有爱！
  女人像兰花一般，的躺在那里？您能不心动？
  虽然您已经苍老不堪！其实还可以，还可以爱！
  阿玉叫起来：[喂！老猴子！您不可以！]
  是这样的，本来她以为他只是她的。只许她自己爱他，不许他爱她！是有一点复杂。这是本体的事！
  她是月亮，只许太阳被她所爱，而太阳是不许爱她的！因为对她而言是一种要命的被侵犯！
  [不可以什么？]老伯傻傻的问。
  阿玉解说着：[我献身给您，8年来您进出我的身体！佔有我的灵魂，已经很过分！如今又说又要爱我？我只有一颗小小的心，不能爱那么多？]
  无法负担您的爱。
  我可以给您！但是我无法再爱您？没有空位了？就这个意思。
  就好像一个旧时代的女人，为胡适生三个小孩，忙翻了！你又要来爱她？她受不了！没有空间。挤不下！就是这个迷疑！
  老伯说：[可以！]
  太阳当然可以，而阿玉只是个小小的月亮。
  [我们还是停下来这个游戏？不然我会连自己也赔下去？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台湾？]阿玉又说：[我们老了！不用爱情！]
  [好！]
  老伯一向给她非凡的自由，从不逼她？
  [您说什么？]换阿玉没安全感了？
  老伯笑着说：[我们来谈人生的智慧！]
  老伯说：[女人，你挖一个洞！先把重要的石头放进去！再把心疼的细沙放进去！再把执爱的情水灌进去！你会发现，没有办法填满，还是空虚！人生就是这个道理！一直填也填不满？]
  阿玉傻傻的问：[那又怎样？]
  [不要急！慢慢放！]老伯说。
  我在一个午后来找您
  载您到酒店去
  后来我们去丽池开房间
  我抱住您骂
  您安安静静的吞蚀我连骨头也啃了
  我不敢面对您
  因为很快自己就高潮了，那剩下来的时间怎么办？
  我不敢面对您
  哪就再来一次
  我闭上眼睛又半开着描您
  我真的不敢面对您
  我又不重用的丢了
  时间还很多，3个小时比30年还长
  我一边骂一边抱住您，不让您看光光！
  您现在才说：不要急，慢慢放！
  我不时的献身
  我早把灵魂都给了您
  您现在还来要爱我
  我没办法给您
  我早就连灵魂都给您了
  拜託不要来娶我的爱？
  我只剩下一丁点爱在维护自己的尊严了！
  不要连这也拿去？
  您要爱，可是我没有爱可以回报？
  可不可以不要？
  保持现状！
  可以吗？
  我心中的太阳！
  [这听起来好像很超越！]阿玉说。
  [虽是一中，一个中国，其实还是可以超越的！是不是？]阿玉又问。
  老伯说：[属于我们的两人世界，永不改变！]
  阿玉说：[有意思！]
  她笑开来了！
  (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