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 69 不能明白的苦心（上）
商业区里，办公大楼高耸矗立着，往上看去，顶端早已没入耀眼的阳光里，闪闪的刺着我的双眼，我以手遮住想看个仔细，但奕庭已经推着我走了进去，和柜台交换了证件，我们搭上电梯。
十二楼，是一间贸易公司。
这是我第一次踏入廖珦瑋工作的地方，映入眼帘的是高过我的白净柜台，小姐有礼貌的询问我们的身份，并接待我们到会客室等候，告诉我们业务主任正开会中，需要再等候三十分鐘，送上茶点后，柜台小姐就先离开，留我和奕庭间聊杀时间。
聊到一半，奕庭突然接到电话，一脸曖昧的样子，被我给赶离了这里，让她先在外头讲一会儿电话，等我见到廖珦瑋就回头找她。
依我对她的了解，这通电话绝对是陈昱嘉打来的，才会让她像犯花痴一般的傻傻笑着，完全露出她的真面目来，要不是对方是老同学，不然可能会直接吓跑也不一定！
既然剩我一个，时间也还有几分鐘，只好无聊的四处张望这个地方，不看还好，仔细瞧瞧后发现，这里的环境真的是相当的好！
处处可见乾净有条理的置物柜，属于公共空间的地方，没有一点杂乱，即使是办公的文件，也收的很整齐不会露出没收好的一小角，从这点小细节，不难看出这间公司的严谨，就连刚进门口的柜台小姐也是恭敬有礼，看的出来公司对员工的高要求。
整体专业的企业形象，里头男员工清一色的黑西装，女员工整齐的合身套装，十足有干劲的样子，讲着电话打着文件，忙碌的办公。
「欸欸，业务主任的女朋友好像今天有来！」
「谁啊谁啊？」
「就是那个廖主任啊！」
「他女朋友？是那个推着轮椅进来的那女的？长的还不错的样子。」
听到业务主任这个关键字，我想起刚才接待我们的小姐对他的称呼，就是业务主任这个头衔，还有她们说的推着轮椅来的那个女的，是在说奕庭吗？
想想刚进来时，我们真的挺显眼的，感觉周遭的人好像有朝我们看了几眼。
「不是那推轮椅的啦，是坐轮椅的那位，相信我，待在老闆身边那么多年，掌握那么多的八卦，这次绝对是正确的。」
「真的假的？是那坐轮椅的？两人也太不搭了吧！」
太不搭？我……
「我听说，主任他女朋友在学生时代就昏迷，最近才醒过来的样子，老闆还让他三不五时的不在公司，去照顾他女友，所以不太可能是刚才那个推轮椅看起来活蹦乱跳的人需要被照顾。」
「好深情喔，真的是难得一见的好男人。」
「我听说主任原本可以升上经理，老闆也不只一次劝说他了，但他好像蛮坚决继续待在主任的位置，不肯往上爬。」说话的又是刚才那个说自己待在老闆身边多年，手中握有很多公司八卦的人。
「蛤，也太可惜了吧，主任很有实力欸，而且凭他的条件要选也是选雅瑜吧，人正身材又好，而且又是业务副主任，全公司谁不知道他们两个就是工作上的好伙伴，主任不在时都是由副主任打理一切，标准男主外女主内啊，结果主任竟然是在外头找小三啊，嘖嘖！」
雅瑜？她是谁？
「雅瑜也很多人追欸，之前企划部主任、还有业务部的几个小咖都追她追很久，大家都看的出来，她在等主任，只是主任好像不为所动。」
「主任出了名的深情，谁也没办法让他改变心意，你们啊就不要再肖想了，连条件最好的雅瑜都等这么久了，而且现在主任的女友都踩到我们地盘宣示主权了，我看雅瑜也该死心了。」
「雅瑜姊好可怜喔……」
「走啦走啦，我们混在这聊八卦太久了，等等被念。」
她们一行人，从会客室旁边走出来，大约有三、四个，其中有一个还特别往里面瞧了几眼，虽然我分不清楚刚才的四种声音分别属于谁，可是我很清楚的知道，她在示威。
知道我在这，所以讲给其他人听，也讲给我听。
「你怎么会来？」倏地，会客室的门被打了开来，是那熟悉的声音。
「来看看你而已，没什么。」我开心不起来，口气明显平淡。
「我刚开会，等等还要忙，对不起不能陪你，柯奕庭人呢？」
「没关係，我只来一下下，我先走了。」我自己推着轮子，转身准备离开这。
我的速度终究快不过一个手脚俐落的人，他一下子就拉住了我的轮椅，开口说道：「我陪你下去吧，你一个人会迷路。」
他推着我，经过很多人的座位，当然也遭受很多女同事用带有敌意的眼光看我。
「雅瑜姊，你帮我看看这个！」
突然我听到她们口中的雅瑜，我抬头想寻找，想当然我也无法确认谁是那个雅瑜，因为这里的人我根本就不认识。
走出他的公司，他打给奕庭通知她来接我，在她来之前，他说了一些话，但我只记得他说，晚上，带你看夜景。
其他的，全被我脑子里的杂讯阻挡，感觉自己一下子有很多情绪在心里乱窜，很烦很生气很想哭。
＊
下午的电影在演什么，我完全没记忆，我的脑子都在想着刚才在他公司听到的那些话。
这世上最可怕最丑陋的莫过于在别人背后道人是非的嘴脸，早已体会过职场心机的可怕，这我再明白不过，但我真正在意的，是他们说廖珦瑋有机会能当上经理却屈就在一个小职位，身边还有等他很久的雅瑜，看在外人眼里，他们就是一对，而整天被关在医院里，窝在自己的小世界的我，什么也不晓得，全得仰赖别人来告诉我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心情真的很沉重，无形中我和廖珦瑋的距离早已越来越远，他人帅条件好，工作能力优，职场上有个与他条件相称的女孩，又爱慕他许久。
但我呢？
外貌就像停留在高中的年纪，没有保养的皮肤看起来没有光泽且黯淡，双脚行动不便必须被时时刻刻照料着，未来的路，遥远且看不到前方，大学的学歷变成高中肄业，所有的一切都得重头来过。
真的是很不搭，不只外貌，就连实质条件也是……
今天的行程结束后，奕庭送我回医院已经是过了晚餐时间，勉强陪笑着，美味的料理也食之无味，但一切都偽装的很好，她也没过问，我暗自庆幸着自己的好演技。
「走吧，看夜景。」廖珦瑋一脸倦容的出现在我面前，掛着笑容说。
「不用了，我好累，改天再看。」
「我明天还要开会，又有很多的事要处理，可能……」
「那你就去吧，不用管我。」我打断他的话。
「你怎么了？」他不明所以。
「没事，夜景以后再看吧，你先忙公司的事。」我撇开头背对着他。
「你到底……」他话还没说完，手机铃声就先打断了他。
他接起电话，先是一阵为难，然后对电话的另一头交代了很多的事情。
「雅瑜那边，你再告诉她我明天去公司处理，东西就放我桌上就好，她不需要担那烂摊子。」
这是第一次，我听到他讲出这个名字。
心中泛起一阵酸意，直到他掛了电话，再约我看夜景时，我随手抽起了枕头就往他身上丢。
「刘语慈，你干嘛？」
「我干嘛你看不出来吗？」
「你从刚就在那乱生闷气，现在又是怎样？不高兴什么？」
他生气了，这是我醒来后，第一次看到他生气。和以往的他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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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作者真的好狠
把语慈说成这样……（懺悔跪算盘）
你一定要原谅我，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个考验
被说间话的梗，在不久前我已经用了
这次再用，就是职场上了
只能说学校的世界真的很小，心机也不会太深到哪去
但出了社会就不同了
这次语慈真的是被刺的千疮百孔了
很让人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