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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明如昼、濛濛细雨。她神情凝重、她神思恍惚、她待在汪姜辰住处外、整整一个鐘头,迟迟不见对方踪影。心可说是冷到冻结、身躯可是对冷雨毫无感触。她原地不动、怔望画栋飞云、心不停洒酸楚。她等了又等、一忽儿、终究望见他的身影。
  他步步迎来、他淡漠又冰冷地走来。他说:「你可要纠缠到什么时候?我的态度不是已经表明了很清楚吗!」她挤出了一丝笑、藏了一滩酸楚:「我从未想过、你会变得如此快,我甚至连想也没想过、有一日你会对我口出恶言。」她语毕后、令他鄙笑。「我告诉你,你如果再纠缠不清,我会对你提出告诉,我会告你骚扰!」她说:「骚扰?你说我骚扰你——你突然分手、我只不过想讲个清楚,这也算骚扰?」
  他的目光不敢落在她泪汪汪地眸子。「我是好意提醒你。」她情绪高昂了:「我不用你提醒我!我只要你老老实实对我说出,你变心的原因!」汪姜辰不加思索地说:「你长的丑,你其貌不扬、你就是多看一眼、就令人厌恶作噁!」
  她的眼里泪光闪烁、她的言语匿藏巨浪,她望望他无情的容顏,也望望他冰霜的眸子。她低语:「就算在你眼中,我的长相不如别人好,但我的内心你见过了吗?」汪姜辰仍然忽视她的脸、她的眼。他望向别处、暗地的街角、或着岿然不动的轿车。他耻笑:「相由心生、这句话你没听过吗?你的外表如此丑陋、你的内心会有多美?」
  她坚强地不让泪落下、她优雅的止住情绪,她说:「如果你这么嫌弃我的外貌,你又何必对我说那些山盟海誓。」接着汪姜辰苦笑了、他烦躁的解释起来,「你不就爱听吗——我这个人最普萨心肠,你说你不曾谈过恋爱、不曾听过情话,那我就仁慈地让你体验、何谓谈情、何谓谈爱。」
  他的话语就像尖锐的刀刃、划破悬悬而望的美梦。白瑀星心灰意冷了、她多开一次口、多问一次话,迎来的总是无情的毒语。因此她默然不语、她傲然挺立,她想看看汪姜辰究竟还有无人性。「老实告诉你,我会接近你并不是我被你有所吸引,我看上的不是你,是你的朋友。」他字略缓慢的说、又淡漠的说:「你不够格被我关注、你也不够格被我爱募。」
  她仍然镇定、仍然默默无语,她想多听几次、心就能多死几次。「请你不要再骚扰我。」然后他转身要走、但被她制止了脚步「你还没给我交代!你不准走!」他说:「该说的都说完,我对你不需交代,你不是我的谁!」
  他们拉扯、在马路上拉扯。白瑀星不肯罢休、凭什么自己就得像个用过的面纸,用完就丢。她无法接受、昨天是情人、今天就是敌人。她声嘶力竭、她气愤填膺、但她也痛心入骨,她说:「你怎能如此可怕!不久前你还对我情话绵绵、今日你就想与我划清界线。你究竟有无人性!」
  「至始至终我从未爱过你!说白话点,我只是想利用你。」汪姜辰无情的眼光、和冷言冷语,都使白瑀星的心疼到了极致。顿时下起夜雨、在不轰烈的雨、使路灯添上了一层雾。他在她的视线里,是模糊、是不清。
  「你说什么?」她征征望着他、她面无表情的望着他。他说:「你清醒了没!你还想醒着作梦?」他又笑了,是鄙视:「该醒了!不要再自欺欺人,这对你我并没有好处。」她先是仰头凝望、再是退后几步,她说:「难道就仅仅是我没有你所想要的美貌,就不够格被你所爱?」
  「是!你说的完全正确。」她说:「你不懂什么是爱……」他猛然笑的出声、他说:「是不是爱用不着你来说,只要我自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要的是什么,就足够。」他的言语使她起了默然。是心死了吗?彻底死了吗?
  他正要离去、但他离去前给她一句瀟洒的话:「给你衷心的劝告,不要轻易的付出真情。我的三言两语就能让你痴迷的爱上。这场局你败的彻底、你败的狼狈,你好好自我检讨。」他退出了她的视线、但那句话仍在她脑袋里激盪、来来回回、反反覆覆。
  夜晚的凄凉、她淋雨返家、她湿透了全身、包括炙热的心也冷却了、甚至冻结了。她望望一面镜。玄关边墙上的一面镜。白瑀星用手轻抚容顏、从眼到鼻、鼻到嘴,她见着镜里的自己,她嘟囔:「难道外貌就像星星一样,如果不够闪耀、不够美丽,你就永远看不见,我内心的世界有多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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