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种田之农家日常_分卷阅读_2

  不同于那年轻男人的则是那位老者,自打自己醒来后便没有停止笑容,让沟壑纵横的脸更加有了人气,黑白相间的粗眉,笑弯了眉眼这让白水想起他曾经尊敬为父亲的养父,悲从中来,轻咳出声,脑子突然的阵痛让他弯起身子紧抱头颅不知如何是好。
  “少爷,可是又头疼了,老奴就不该让你随这破地方的破烂习俗,还敬什么劳什子的酒,再说这酒也不见得是好的,少爷毕竟不像那些乡下人适应这粗粮酿的酒。”
  想要说话却发现嗓子依旧干灼着,看向那依旧端着饭碗没有任何动作的年轻男子,不禁更加打量起自己身上的衣着和周围的环境来,恰巧透过身边的铜镜看到如今自己苍白的脸。
  眉眼与自己上一世完全不同,不禁坐实了白水心中的猜测,这是穿越了!说不惊恐那是假的,但还是要保持镇定,生怕一时间被眼前那两人发现什么端倪,他不确定这个不知名的朝代能不能接受穿越这件事,万一聚众烧了自己,想想都可怕。
  镜中自己这幅文弱公子的模样白水一时间不好接受,墨发白肤,清俊傲人,丹凤眼带着几丝深邃,薄唇朱红,这样的长相换做现代应该是演员吧。但身子骨却比自己之前差很多,好在自己以前的业余爱好是练散打,强身健体自己还是能做到的。
  再看看这家里的东西及各物陈设真是少的可怜!除了他们三个大男人一张床一把椅子,以及那瘸着脚的桌子,还有那星星两两的喜字外这屋子就再无其他,抬头望望茅草屋顶,白水有点懵。
  “少爷,头疼的厉害?老奴这就去镇上给你请大夫!”
  白水慌忙的摆了摆手,仿佛害怕似的抓紧了那老者的衣摆,头还是继续闷痛着,默默忍受着那沉闷的痛楚,紧闭双眼却在脑海里生成了一系列陌生的回忆,白水迫使自己慢慢接受着这突如其来的且四分五裂的记忆碎片。
  这身体的主人因前几年不小心掉进荷花池身体就一直不好,更因自己的生身母亲被妾室刘氏气得郁郁而终后,便整日被刘氏和同父异母的弟弟欺负,变得更加沉默寡言,到了婚配的年纪就被安排到了如今穷乡僻壤的荆川。
  更令人吃惊的是是这原主还被迫娶了个男人,根据这记忆白水多少也能知道这里的习俗,只有穷的叮当响的人家才会去娶一个男人,虽然这个世界男男合婚是合法的但这在外人看来却是没有能力的象征。
  白水叹了口气整理好了思路,做好了若干的心理建树才缓缓开口,“罢了,罢了,无碍,还是节省点开支比较好。”他可不想自己穿越的事情被谁发现端倪,如今,见得人越多越容易出错。
  白水这一开口再一次吸引了正坐在床边那老者的注意力,老者眼里的惊喜令白水不解,同样被看的有些心虚,尴尬的摸摸后脑,眼睛看着地下好一会儿,才开口询问,“我是说错什么话了?”
  “不是,不是,老奴只是觉得很欣慰,少爷比以前爱说话了!”自从少爷掉进荷花池里,就不愿与他人交流,如今终于好过来了,这老爷不心疼这孩子,不代表他这奴才不心疼。
  根据记忆,这名老者名叫福叔,是从小照顾原主的下人,因为自己溺水后便开始沉闷,不再能博得原主父亲的疼爱与关注,在那个家里除了福叔真的就没有人能腾出时间来照看这个身体的主人了。
  这身体的主人不仅与自己同名而且还和自己的境遇有诸多的相似,总有种错觉那就是这个人是另外世界的自己,这样的渊源让白水更加珍惜这次重生的机会,虽说他这样的想法有些对不住将自己养大的白父白母,但在无法回去的前提下,这样的想法才是自己活下去的诸多动力。
  “少爷啊,虽说咱们命不好但是还是有福报的。”
  福叔笑了,这笑声不仅吓坏了白水,与此同时还吓坏了一直站在旁边默默端着饭碗的小哥儿,说来这小哥也是奇怪怎么没见他说过一句话?难道是哑巴?
  福叔见白水一个劲儿看着那瘦弱的小哥,脸上升了几丝异样,眉头微皱不耐烦地吩咐那人道,“快,别在这杵着了,去烧水吧!我争取这几天就把你教出手。”这样的孩子怎么能让自己把宝贝少爷交给他呀,当真千番顾虑,万番折磨。
  见那人没有任何留恋的逃荒似得离开后白水这才见福叔脸上又有了笑模样。
  “少爷,老奴早在以前就答应过夫人,照顾好少爷,如今却让少爷蒙受这般屈辱,老奴该死啊!”
  “福叔,莫要再说这等话,白水若不是福叔恐怕早就饿死街头,如今在这荆川安家落户也算是幸运。”白水眼尖地制止住福叔欲要下跪的动作,这要是任由老者跪下岂不是自己不是人了?
  复又听福叔说。
  “少爷是个好孩子,老奴都看在眼里,如今虽娶了男人但不妨碍咱们好好过日子,这卢鱼老奴早在少爷成亲之前就调查过了,虽说性子闷点,但好在不会骑在少爷头上,况且这娃子也是一个命苦的,他娘亲曾经被劫匪劫到山上过,后来自己跑出来没多久便被察觉有了身孕。”
  白水依旧仔细的听,福叔也便开了怀地讲。
  “这卢鱼本应该如他们家的哥哥和妹妹一样备受宠爱的,可是这乡下人想的也不见得少,都怀疑这卢鱼不是老卢家的苗,从出生到现在就没得到过他家人的好眼色,这卢家偏偏是个爱财的,一听说有人买男妻,便将这卢鱼卖给了咱们。”
  “他就不反抗吗?换哪一个男人都不会愿意这样做吧?。”
  白水顺着半开着的木窗看着正吃力将扁担背在瘦弱肩上的男人,一丝烦躁感从心里生出,他实在不懂这个瘦弱的卢鱼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福叔在一边轻啧了一声,又接着解释道。
  “反抗那哪能没有喂,我听隔壁的米氏讲起过,卢鱼曾被他父亲关在外面一晚上,虽说现在是夏天但那天晚上下了足足一宿的雨啊!老奴昨天见他与少爷结亲时身体还哆嗦着呢!哎!这年头最不缺苦命人啊!”
  白水的性子在不了解的人看来那就是冷漠,毕竟从小生存的环境没有赐予他爱的权力,不过万幸的是后来遇见了他的养父,才改变了他那冰冷的性子。
  如今的白水对卢鱼还不是很了解,但从卢鱼的种种表现来看,白水并不讨厌他,卢鱼的长相是属于非常灵秀的那种,本是应该璀璨生辉的灵眸却因瘦弱的身材,和经常表现出来的惊恐眼神而变得不再夺目,白水每一次见到卢鱼那隐忍和惊恐的表现都会心生一种难以解释的疼惜。
  期间白水在床上又躺了几日,听来给他看诊的大夫说自己的这幅身体素来弱气,这次再加之喝酒冲昏了头脑,需在床上静养几日方可下地,这段时间,除了偶尔跑堂给自己沐浴更衣的卢鱼,见得最多的那便是那满眼殷切盼望的福叔。
  “福叔,您看我的身子骨休息得差不多了,就让我出去见见太阳吧!”白水央求道,见福叔一脸难色,复又说道,“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我这几日躺得都快傻了。”
  见到这样温驯的少爷,福叔妥协了,“今天太阳虽有些足,少爷出去还是要小心些,老奴张罗中午饭去。”
  福叔离开房间后,白水也坐不住了起身与这里的太阳进行了一次不太友好的碰面,这太阳够毒辣而且这夏日最热的莫过于中午了,白水看着莫名陌生的院子还有这起到保护作用的土墙,不禁打了个喷嚏,也许是自己太久没见到这么没遮没掩的阳光有些不适应,不得不将手捂在额头上遮住些许阳光看着这四周的情形。
  地面上是松软的沙土没有一丝杂草,踩在脚下就像是游步在海绵之上,只有房屋门口处有一块青绿色的石板,一块块的石板连成了一条走路的小径直到大门口,不如自己在电影里所看到的的古色古香但别有一番情趣。整个院子很大房屋前是一片用来种植的黑色土地如今是空着的,在白水看来种好了足够四季用来生计的,透过土墙看不到邻居,放眼望去家家户户都是零零星星的分布着,这与白水儿时的记忆不同,乡味儿倒是少了些,看够了回头再看看自己的这片田,少了些东西,动身在院子里寻找着矮小的树枝,正在自己给菜园添篱笆的时候,大门“嘎吱”一声开了,白水顺着声音看了过去。
  第3章
  侵入眼帘的是一身着玄色布衣的女子,身高在一米六左右,身材匀称,杏核眼左右顾盼,简单的云鬓头,手中拎着一个竹编的小篮子,正因白水的注视而变得有些慌。
  “我是卢鱼的妹妹,这是我交给他的。”将手中的篮子交给了白水,正欲离开之时还不忘回头说,“一定不能让我爹娘知道,我见不得我二哥受苦,我知道你们大户人家瞧不起我们乡下人,但也请你不要欺负我二哥。”
  还未等白水道谢,门又“嘎吱”了一声,尔后恢复了平静。与之前不一样的那就是白水手中多了个竹篮子,多次好奇想要掀开那层布,但想着这是给卢鱼的,便也休了念想。
  “少爷,可是谁来了?”福叔从厨房走出来,身上带着油烟味儿,有些呛人鼻子跟着一紧。
  “是一个自称是卢鱼的妹妹的人,给了他这个。”将手中的竹篮子递给了正在用粗布擦手的福叔。
  “那是文月姑娘,卢文月,卢家的小女儿,性子不像卢鱼的父母,与卢鱼倒是亲近着,昨日少爷成亲,文月还曾帮着跑前忙后嘞!”福叔对卢文月的印象极好,当然这一切都是在卢家那些极品亲戚的映衬下才显现出来的。
  “我出去逛逛,福叔。”白水看着天上的日头,虽说初秋却还晒得人脸火辣辣,想着之前卢鱼出去看着扁担左右摇晃的样子,心里不好就这样将人放在外面不管。
  这一出来白水对着这不曾了解的村庄有了些认识,正欲往前走,便看见卢鱼扛着扁担一路上栽栽歪歪地走了过来,身后还带着一群嬉皮笑脸的小孩子,男孩子多一些,想着这卢鱼小孩儿缘倒是不错,可随着自己走进一听,便不是自己心中所想的那样。
  “噢!噢!小汉子嫁男人,女孩见了羞羞羞!”纯洁的孩子说着侮辱人的话,一个个嬉皮笑脸,见卢鱼不理他们,仍不死心追随在卢鱼身后。
  “哪来的孩子,没教养,都给我回去!”白水见不得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眼前,毕竟是自己家买的卢鱼,这样任由其他人欺负卢鱼他真的无法忍受,看还有些孩子在做鬼脸,脸色更加不好看地说,“再闹我就找你们父母,这般没教养,以后都像我一样娶不到媳妇!”
  也许白水这句话刺激到了那群孩子,一个个怔愣了好一会儿,看着白水一个个都四散逃开,大概这群孩子都怕变成白水这个样子娶男妻,一个个嘴里嚷嚷着“穷书生生气了,穷书生生气了!”
  “我来帮你。”白水利索地将架在卢鱼身上的扁担取了下来,根据以往的经验,架在肩上,却发现自己如今的身子已经无法扛动这两桶水,尴尬地抿紧嘴唇再一次发力,终于扛动了,正欲回头看向卢鱼,发现那人探究似的眼光犹如X光一样扫射着自己的全身。
  “少爷不必这样的,卢鱼只是在谨守本分而已,还是我来吧!”这白家公子怎么自打醉了之后就变了嘴脸?当初不还口口声声地嫌弃着自己,怎么如今还愿意帮自己解围?城里人都这样吗?
  “都是男人,什么本分不本分,你身子骨不好,我来帮你有错吗?”自己是哪里得罪卢鱼了吗?怎么这话里话外好像都不怎么喜欢自己的样子,思前想后复又开口,“你是讨厌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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