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农业强国 第278节

  嘉谷推动组建的“桉树-草药”种植合作社正在召开分红大会。
  安源县有嘉谷农牧最大的百万头生猪养殖基地,同时也是嘉谷农牧的中草药兽药的原料基地之一。
  安源县多山,合作社社员们在山上种植经济速生林桉树,在林下种植马齿苋、龙胆草、金银花等中草药,由嘉谷农牧统一订单式收购。
  这是第三年进行分红了。
  随着种植经验的增加,桉树林下的中草药从去年开始逐年增产,每亩一年有3000-4000元收入;生长年限更长的桉树也变得紧俏好卖,合作社社员们的收入开始水涨船高。
  分红大会上,千万元现金堆积成了“长城”。
  看到手里分到的一沓热乎乎的现金,社员们都笑得合不拢嘴。
  “今年工资领了3.2万元,现在分红又拿到了近3万元。”既是合作社股东又是员工的社员无不乐开了怀。
  “得感谢嘉谷养猪场啊!”社员们都知道,如果没有嘉谷的技术指导、提供的有机肥等农资,还有最关键的订单收购,他们根本无法靠发展林下经济增收致富,甚至桉树也还没等到长粗就砍了,难以实现效益最大化。
  ……
  冀省的盐杉县,今年则是第一年分红。
  在这个收获的季节,空气里都洋溢着喜悦的气氛。嘉谷组建的“水稻-对虾”专业合作社的院子里人头攒动,合作社社员们忙碌了一整年,终于迎来了分红的日子。
  盐杉县与邻县的海星县一样,在嘉谷的推动下,挖池抬田,以渔改碱,进行了“上农下渔”的盐碱地综合开发利用。
  合作社在低洼处开挖池塘,养殖对虾;在经过淋溶的水田里种植“黄金葵”水稻,成功实现了双丰收。
  合作社给大伙算了本细账:“……水稻种植10万亩,年产黄金葵稻谷11000万斤左右,嘉谷收购价比普通大米高出5毛,仅种水稻一项就增收5000多万元;加上3万亩对虾养殖,收获2000万斤,养殖收入近3亿元……除去成本投入,将70%的利润用于分红,户均可分得5.3万元……”
  “这分红是往年收入的七八倍了,加入合作社真的是千值得万值得。”社员们一边数着手中的一叠百元大钞,一边乐呵呵地说道。
  不少老农更是喜极而泣。他们的祖祖辈辈都是守着大片的盐碱地靠天吃饭,如今,加入嘉谷合作社后,盐碱地真正变为了“鱼米之乡”,这才第一年,他们就看到了脱贫致富的曙光。
  什么都没有拿到手里的真金白银有说服力,盐杉县原本还对合作社不咋信任的农民们,再无疑虑,排着队申请加入嘉谷组建的合作社。
  ……
  苏省,甘禹县。
  “快走呀,咱们合作社马上就要分红啦!”
  蓝莓种植专业合作社的社员们奔走相告。
  社员们开着小汽车,或是骑着摩托车,像过年赶集一样,成群结队地来到合作社。
  暖融融的大会议室里,大家伙喝着茶水儿、唠着家常,看着桌子上堆放着一捆捆的人民币,一张张朴实的面孔洋溢着喜悦。
  “上坡村一共68万元,虎山村一共31万元……大家好好核对一下。”
  社员们按着点名顺序,领取自己村的年终分红。
  上坡村是此次获得分红最多的村,村会计领取了上坡村的分红,小心翼翼地放在随身携带的包中。
  在其他村的羡慕眼光下,上坡村村长笑得见牙不见眼:“谁能想得到,这小小的蓝莓,居然这么有出息。加入嘉谷合作社好啊,种植不用自己瞎忙活了,销路也有了保证,心里特别踏实。”
  上坡村是甘禹县蓝莓种植专业合作社的第一批“股东”。自从两年前蓝莓开始结果后,逐年增收,在嘉谷系子公司佳蓝果业的订单收购保障下,上坡村的村民已经收回了本钱,今年还赚了不少,村长能不开心吗?
  作为国内规模最大的蓝莓种植专业合作社,甘禹县蓝莓合作社带动了全县超过八万劳动力的就业,农民们或在种植园内务工,或加入佳蓝果业的蓝莓加工产业园,实现了在家门口致富。
  ……
  人人都爱嘉谷农业合作社!
  ——这当然是对于加入嘉谷农业合作社的农民们来说的。
  作为嘉谷推动农业集约化生产的主体,嘉谷农业合作社基本上是采取土地经营权入股,按照种植作物的不同,每年会进行一到两次的分红。
  随着嘉谷扩张的步伐,纵观中华大地,无论是天山脚下、天府之国抑或是齐鲁大地,无论是水稻种植、水果种植,亦或是人参种植、啤酒大麦,一场场百余人参加的分红大会,栉比鳞次。参加的人一场比一场多,分红的现金一摞比一摞码得高,社员的笑脸一张比一张灿烂……
  “农村似乎很多年没有这股火红劲了!”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的农村经济研究专家马教授在调研中,不无感慨道:“中国的新农村,就需要这种劲头啊!”
  ……
  第496章 以身立法?
  直接带动近30万户农民增收,辐射帮扶达50万户,截止2010年底累计分红超过100亿元……
  出身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的马教授都被嘉谷的大手笔分红吓了一跳!
  作为国内著名的农村经济研究专家,马教授是国家大佬文老的智囊团成员之一,也是齐政的老熟人了。
  “嘉谷此举,是要为我们此行的调研增添说服力吗?”马教授经过首轮调研后,接受了齐政的小聚邀请,开玩笑道。
  齐政微笑道:“不过是恰逢其时而已。”
  马教授说的调研,是由农业部牵头,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和社科院联合开展的调研活动,此活动是为了起草新的“土地流转”政策而作的论证。
  伴随着城市化的进程,新型城乡一体化呼唤“新土改”。这是我国农业人口人均资源改善的过程,是我国农业从根本上实现规模经营,提高农业单位劳动力产出的根本途径。
  马教授就是农业规模化、集约化、高效化经营的拥趸:“只有把农场规模扩大到具有农场经济可持续性的底线之上,才有机会再来缓解农业中的一系列其他问题,否则任何农政措施实际上只会治标不治本。”
  他瞥了齐政一眼,不无赞叹道:“嘉谷可谓树立了一个很好的榜样。”
  齐政莞尔。
  说到通过土地流转,实现农业规模化经营的范例,纵观国内,永远避不开嘉谷集团的水稻产业。
  所以,“新土改”政策论证组将嘉谷集团作为一个重点调研对象,然后,就碰上了嘉谷农业合作社的大分红活动!
  嘉谷农业合作社经营范围最大的,无疑是水稻种植了。单纯从分红就能看出来,嘉谷集团在水稻产业链中与其他粮企的差距,已经不是活得好与活得差的区别了,而是活得很好与濒死的区别。
  ——全国在册大米企业近9000个,生产大米1亿多吨,实现销售收入4000多亿元,但除嘉谷外,利润还不足10亿元,米企利润“薄如刀片”。
  马教授不知道嘉谷在大米产业上的具体利润,但盈利数字是其他大米企业利润总和的数倍,是可以肯定的。
  以国内水稻产量排名第二的北大荒为例,年加工稻谷能力为300万吨,但大米销量不到50万吨,而且还在逐年下降——做大米很难,北大荒难,金龙鱼和福临门也很难。
  唯一活得滋润的,就是在水稻种植上实现大规模、集约化生产,水稻年产量超过1500万吨的嘉谷集团。
  国内的稻谷,由于国家收储,并且敞开收购,导致市场价格居高不下,但是国内大米的价格涨不上来,消化不了稻谷上涨的幅度,“稻强米弱”的噩梦一直萦绕在包括北大荒在内的所有米业公司。
  “我国大米的竞争力来自源头,如何解决广大种地农户、合作社与加工企业的对接,确保原粮的育苗、插秧、田间管理、收割、仓储方面的规范和规模化,才能最终提高大米加工企业的竞争力。”齐政相信调研组能看得出来。
  果然,马教授点头道:“比如嘉谷的农业合作社!”
  他顿了顿,补充道:“做得相当出色的嘉谷农业合作社!”
  这个“相当出色”,就是指具有农场经济可持续性。
  马教授在调研中,有看到嘉谷在江南省、江右省的水稻种植合作社,因为受洪涝灾害而大受损失,这当然没有分红,但是居然有嘉谷的补贴。
  齐政确认道:“没错,嘉谷农业合作社的基本利益分配机制是‘五五分成’,确保经营成果在第一次分配中合理地分配给农户,从而保证农户获得稳定的收益。”
  “但种植业还是有多种风险的,所以,我们设立了风险基金,专门用于农户利益的保护。如果农户因自然灾害受到重大损失时,便动用基金补贴受灾农户70%的损失……”
  嗯,说到这点,嘉谷今年的风险基金支出,让集团大管家王昱业心痛得流泪——今年自然灾害四起,某人即使开挂也只能保大放小,因此嘉谷农业合作社因灾受损的还真不少。
  但这就是了。在调研中,马教授发现合作农户与嘉谷的互信关系相当牢固——不要以为合作社的组建可以张口就来,农户的利益如果没有得到充分保障,合作社名存实亡是分分钟的事。
  马教授看重嘉谷农业合作社的另一点,就是降低环保风险,获取范围经济了。
  如果不是亲自调研,谁能想得到,嘉谷在循环利用农牧业废弃物,发展生态农业上,已经达到了世界顶级标准?
  测土配方施肥技术在合作社内得到广泛应用,大规模开展有机肥替代化肥行动,综合防控绿色化、减量控害全程化、监测预报精准化,多措并举推进少用农药……
  “嗯,嘉谷水稻种植的完全有机肥覆盖率已经达到了70%,农药用量减少了50%以上,总的来说,地会越种越肥,越种越健康……”齐政很有信心道。
  作为以一己之力将全国水稻种植化肥使用量降低了15%的大农企,一己之力将全国水稻种植农药使用量降低了10%的大农企,嘉谷在生态农业上的探索无人能匹敌。
  马教授“啧”了一声,要不怎么说“龙头强,产业方强”呢?
  农牧企业的上游连接着广大的农村,成为农村和农业最基础、最根本的事业,联系着千家万户的农民;它的下游联系着市场和广大消费者,有着与其他行业企业不同的社会责任。
  像嘉谷这样,通过规模化的联合,相当于组建了一个社会型企业,其辐射影响范围之大,很难得,也很有研究价值。
  ——嘉谷的农业合作社,明显有效改善了土地资源配置效率,而且使农民更充分地参与分享了经济发展的蛋糕……这不就是“新土改”的目标吗?
  马教授就若有所思道:“弄不好,嘉谷农业合作社就是新土改的范本之一了。”
  齐政闻言,眨眨眼道:“所以,这算不算以身立法呢?”
  ……
  第497章 变革无处不在
  企业对政府政策施加影响力,不是不可能。
  但齐政也清楚,农业合作社的土地流转只是“新土改”的其中一点而已。承包地的抵押、集体经营性建设用地的入市,还有住房财产权的流转,这些都是“新土改”的聚焦点。
  土改关系重大,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且深牵农民根本利益。所以哪怕嘉谷系对土改预期高涨,但齐政的表态一直有所保留。
  集体经营性建设用地主体明确了吗?规则确定了吗?配套制度健全了吗?最关键的土地经济关系搞明白了?增值收益分配关系能理顺吗?
  这些问题,即使重来一世,齐政也很难给出明确的答案。
  而且,说不如做。
  纵观嘉谷推动组建的农业合作社,起码明确了土地制度改革的“底线”——不会把农村土地集体所有制改垮了,不会把耕地改少了,不会把粮食产量改下去,不会把农民利益损害了!
  ——这就可以作为一个地方试点形成的模式、经验进行总结了。
  齐政一直觉得中国在改革道路上做得明智至极的一点,就是试点。
  改革开放始于领导人在一个小渔村画的一个圈,而此后历项重大改革,无不从试点开始。“新土改”哪怕只是起草论证,也要参考地方试点。
  嘉谷能作为政府决策参考的“试点”,固然是一种荣耀,但又何尝不是一种压力?
  这种压力,迫使着嘉谷自身业务也在发生着变革。
  ……
  岷省,南开市。
  作为嘉谷的起家之地,南开市如今是嘉谷主要的水稻生产基地之一,是嘉谷主要的禽畜育种基地之一,也是嘉谷农业合作社模式发展最成熟的基地之一。
  以马教授为首的“新土改”论证调研组之一,在第二轮调研中进驻了南开市,受到了南开市市委的高度重视。
  齐政的表叔陈元,如今已经升任南开市副市长,鉴于其与嘉谷集团的良好关系,委派负责调研组的协调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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