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依然有我的传说_分卷阅读_169
他倒是没骗人,此地位于群山中一处山坳,东西两座大山有飞流直落而下,形成一道环绕山坳的溪流。本是万水归堂之相,但因地势过低,被群山围堵,难以见阳,因此万年来少有人问津。
而景岳来此以后,凭着亲切友好为民的作风,忽悠山下村民帮他在东西北峰各开了一个小口,而南面正是进山的路,以此破掉四面围堵之局。
他又在入口处布置了几座小型迷阵,如此,山外虽还是寒风凛冽的冬日,但山坳中却是四时花开,清泉悠悠,天地灵气充盈此间。
景岳:“往后,我们就在这里生活、修炼,建立宗门。”
是的,景岳打算干他的老本行——开宗立派。
他仔细琢磨过了,要离开昊天界,他们就必须尽快突破紫府,如今的情况,靠秦燕支不如靠自己。
想要加速修炼,除了勤奋以外,他还需要充足的修炼资源作为支撑,简单来说,就是灵石、天材地宝和机缘。
至于如何快速累积修炼资源,其一,他可以拜入本界最大的宗门。
据景岳了解,昊天界五块大陆中各有一座大型仙门,外界称之为五大仙山,以景岳的天资,要入哪一座山都不难。但入门并不意味着高枕无忧,他只有获取足够大的权势,立下足够大的功劳,才有机会插手宗门资源分配,如此必将分散精力,于修炼无益。
更何况,他身为一宗老祖,又怎能拜入他门?
其二,他可以试着去寻找机缘,但机缘一说太过虚无缥缈,充满了不确定性,他更倾向于顺其自然。
其三,组建独属于他的实力,掌握绝对主动。
昊天界中紫府已千年不见,如今修为最高者不过金丹罢了,而身为筑基中境的他,已有了创建宗门的资格。尽管此举前期同样耗时费力,但他的身份却是祖师爷,门派要怎么发展都由他说了算。
而且,当他得以超脱小界天道法则时,就可利用三十三天定界咒反将神识烙印在昊天界法则之上,将此界彻底掌控。
这种控界之法就连大世界也早已消失,大能也顶多能炼化秘境,若景岳真能带回一界,对寒云宗而言是何等的益助?
既然他已将昊天界视作囊中之物,那么在此建立门派,就当是为寒云宗提前设个分支吧。
景岳:“我们这里叫做小寒云宗,我是此宗的掌门,而你……”
秦燕支微微睁圆眼睛,期待地看着景岳,后者颇为不适道:“……你就是掌门的弟弟。”
秦燕支开心地抿唇而笑,眼里仿佛藏着星星。他不在意生活在哪里,也不在意什么身份,只要能和小哥哥一起,一切都不重要。
然而景岳却倒退一步,苍天啊!假若有天秦燕支恢复记忆,总感觉自己会遭受各种不可描述地暗杀!
就连蓝凤都戏多的用翅膀抚着小胸脯,惊恐道:“崩人设了,高岭之花凋谢了……”
闹了一阵,景岳推门进入观中,道观很小,但很整洁,院子里绿芸遍布,一株梅树散发着幽冷梅香。
忽然,寂静的空气里传来“咕噜”声,嗯,从秦燕支肚子里传来的。
秦燕支面色涨红,小脸努力绷着,终于有点景岳记忆中的模样,他忍住想和蓝凤一起狂笑的欲望,道:“忘了你还是一介凡胎,得吃五谷杂粮了。”
道观里也没食材,还得进山摘点素果打些野味,于是景岳道:“你先留在道观里休息,等我弄点儿吃的回来,叽叽会陪你。”
蓝风虽有些不情愿,带还是几下跳到秦燕支脚边,软软地靠着对方。
可它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被嫌弃了!
秦燕支闷不作声,只低着头拉住景岳的袖子不松手,浑身散发着拒绝的气息。
景岳有些为难,秦燕支如今就是个孩子,纵然本性天成,也不可能像心智成熟的成人那般坚定。若是秦燕支一直恢复不了记忆,那他今后长成什么性子,跟自己的教养方式息息相关,他可不想把一代天才剑修养移了性情,教成一个习惯耍赖撒娇的娇气包。
……毕竟有叽叽一个失败的例子就够了。
身上的包袱好像更沉重了,景岳微微叹口气,决定不纵着对方,至少要让秦燕支知道,自己的话就是权威。
他正色道:“你留下来。”
秦燕支感觉到景岳话中的不容违背,慢慢松开了手,失落地垂下眼睛,又默默地背过身,裹着白狐披风的他好似一个球。
景岳眉角一跳,狠下心转身就走。
走了没几步,他忽然心有所感地回头,就见秦燕支正偏头偷看他。两人视线一对上,秦燕支小脸上快速闪过一抹慌乱,紧接着转了回去。
景岳:“……”天灵灵,地灵灵,我一定是瞎了!于是继续往外走。
没多久,他听见身后传来“蹬蹬”的脚步声,接着,一双手拉住他的衣袍。
景岳:“……”
秦燕支依旧不抬头,以景岳的视线只能看见他漆黑的发顶,还有握紧的小拳头。
景岳心里莫名一软,又想对方终究只有五岁大,一个人呆在道观中难免害怕,不过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又何必较真呢?
大手覆上了小手,景岳道:“仅此一次,以后都要听我的话。”
秦燕支的笑容瞬间蔓延上嘴角,如此直白的表达,让景岳也不禁笑起来,只剩蓝凤一脸茫然——发生了什么?为何他们突然友好?
一大一小牵手走出道观,景岳回身看了眼大门上几个风化的石字,袖袍一挥,石字光华流转,化作了四个大字——小寒云宗。
飞花山下是枣子村,也就是景岳常年义务劳动的地方。
他带着秦燕支就不打算上山了,干脆去村子里多换点儿吃的,免得还要来回跑。
一进村,景岳就发现今日的枣子村大不一样,前方不远处围了一群人,吵吵嚷嚷的,也不知发生了何事?
他拉着秦燕支悄然靠近,听了村民们的议论可算是明白了。
原来村里的姜寡妇捞鱼时不慎掉入了冰窟窿,一个吴姓小伙子救了她,却被人一状告上村长,称姜寡妇不守妇道,要求将姜寡妇以淫乱之罪沉塘。
人群中,姜寡妇瑟瑟发抖地跪着,湿透的衣衫黏在身上,凌乱的发丝贴在脸颊,发顶还沾着碎冰。她面色苍白,嘴唇青紫,似乎随时都能倒下。
一个八九岁的男孩护在她身前,紧紧抓住村长的手臂苦苦哀求:“村长爷爷,求您放过我娘吧,她只是为了给我抓鱼才掉入河中,没有罪!都是诬蔑!”
“诬蔑?我亲眼看见他俩抱在一块儿,脸贴着脸,胸贴着胸!”村长身旁一个八字胡的青年喷着口水道:“我说他吴仲春怎么二十了还不娶媳妇,原来是和寡妇有一腿!啧啧,真是够刺激,够香艳啊……”
八字胡得意地瞧着个浑身湿漉漉的男子,后者面上满是讥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