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当铺鉴宝的那些年 第127节

  对于这种煞气厚重之物,陈少君往往会稳上一手。
  虽然实际上对于他鉴宝并没有什么帮助,但也能够从中,看透一些隐藏的危机。
  呼~!
  烛火无风自动,似是被一股阴冷的气息缠绕,渐渐地熄灭了开来。
  三根竹香,火光也很快变得微弱了起来,虽然没有彻底熄灭,但燃烧的很慢。
  三根香同时点燃,却足足花了两炷香的时间,才彻底燃尽。
  “果然不对劲啊。”
  陈少君对此并不意外。
  沉默了一会儿,他取出了断煞尺,想了想,又将驱鬼符给捏在了手中。
  驱鬼符内的那红衣女鬼,此时此刻,也算是他的助力之一了,可以在关键时刻,帮他挡住有可能出现的危险。
  如此,做好了诸多准备之后,陈少君才开始了正式鉴宝。
  神望之术,施展而出。
  第一百二十章 断头重生
  陈少君的精神力瞬间弥漫了开来。
  小心翼翼的向着狗头铡靠近了过去。
  轰!
  当陈少君的精神力接触到了狗头铡之上的煞气的刹那,好似烈火烹油一般,无尽的煞气立即向着陈少君重来。
  而早有准备的陈少君,精神力也化作城墙,将那一股股血煞之气,全部阻挡在外。
  精神力更化作磨盘,不断将那一股股的血煞之气消磨着。
  呜呜呜……
  而正当陈少君的精神力,不断与狗头铡之上的煞气消磨互耗的同时,空气中隐隐约约,立即就有无数种哭泣声,喊冤声,求饶声,怒吼声……传来。
  好像魔音灌耳,让得陈少君精神都一阵恍惚,原本稳如磐石的精神力,竟都微微有些散乱了下来。
  精神所化的磨盘,也随之有些松懈,竟渐渐被血煞之气占据了上风。
  这种精神干扰,其实与他之前鉴定那一个寺庙的大葫芦差不多。
  鉴定那一个大葫芦宝物之时,因为其中蕴含的乃是愿煞之气,是以他时刻都要忍受无数人在耳边讲述着自己的述求,念念叨叨,让人十分烦躁。
  但对比愿煞之中的那些迷蒙之音,这一刻传在他耳中的声音就强烈许多。
  哭泣,呼喊,求饶,怒吼……
  好像就在他耳边响起,让他耳膜震动,自然精神力也难以集中。
  “这是精神侵扰,一旦被扰的受不了了,精神力就会涣散,立即就会被这煞气长驱直入,直接灌入体内。”
  陈少君心中一凛,连忙镇定精神,想要摒弃这一道道扰人的声音。
  只是即便他强打精神,神望之术运转到极致,但对于这些精神干扰,却也没有多大的效果,意识渐渐都有些模糊了起来。
  不得已,他知得一把断煞尺打出。
  轰~!
  强行将煞气打断,终止了鉴定。
  然后,他取了两个纸团子,堵在了自己的耳朵之上,才开始第二次洗煞。
  精神力化作磨盘,迅速碾压了过去。
  而另一边,狗头铡之上的煞气重来的同时,那一股股怨气也随之飘荡了过来,化作了一道道人声,开始对他进行干扰。
  即便陈少君用纸团堵住了耳朵,那一道道声音,也还是不断传来,让他的耳膜震动。
  不过,这一刻它也改变了之前的策略,分出一丝丝精神,以精神化剑。
  嗤嗤嗤……
  一道道精神长剑,就化作了流光,向着那些怨气斩去。
  直接就将那一缕缕的怨气,斩灭,化作了飞灰。
  当所有飘散左右的怨气消失的刹那,那一道道好似附在耳中的侵扰声,也随之消散无踪。
  如此,陈少君安心以精神磨盘,不断洗去狗头铡之上的煞气。
  一点一点,将狗头铡之上的锈迹,一片一片的血痕,用精神洗净,并迅速焕然一新。
  当最后一缕煞气被消磨的刹那。
  陈少君就感觉到心神一松。
  心中忍不住生出了一股畅快之感。
  “这种凶器,除了煞气之外,最难缠的就是那一道道喊冤之声了,当真防不胜防。
  要是有什么精神防御之法的话,或许我再鉴定同类物品,应该就会轻松许多了。”
  陈少君知道,以自己如今的精神强度,鉴定这一个狗头铡其实并不算难。
  其中的煞气虽重,却并没有超出他的承受极限。
  真正让他头疼的,还是那一道道几乎附耳传来的声音。
  因此,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掌握一门精神防御之法了。
  可惜,这种法门,也并不是那么容易获取之物,想要从通灵宝鉴之中奖励出来,也不知道该到何时了?
  如此,鉴宝完成。
  通灵宝鉴,穿云而出。
  追根寻源之下,一幅幅有关于狗头铡的画面,也随之在陈少君的眼前浮现。
  这狗头铡,原是知府衙门之中的行刑工具。
  从制作出来至今,已经三十年了。
  三十年期间,斩杀犯人无数。
  几乎每隔十天半个月,就有一人要上狗头铡断头台。
  一个个犯人,在死之前,都会有人专门口述其罪状,所烦何事,然后再由知府大人张口一言,“斩!”
  然后狗头铡一开,犯人到位,铡子猛地斩下,一颗大好头颅就飞了出去。
  三十年间,无数凡人死在狗头铡之下,陈少君也见证了一个个头颅飞起,耳中也听到了一个个有关犯人的罪责。
  其中,自然也难免会有冤假错案之时。
  这一点,从罪状上他自然听不出来,但从那些犯人临死前的神态和呼喊声中,却不难看出一二。
  一个月前,狗头铡在处理一个凡人之时,第一次出现了卡壳迹象,一铡下去,竟没能将犯人的脑袋直接斩断,只是斩断了对方的头发,和后颈上一些血肉,然后就定在了那里。
  而按照官府规矩,不管是狗头铡,虎头铡,龙头铡斩人,都必须要做到一铡两段,且一铡下去过后,不能落下第二铡。
  因为,第一铡下去,犯人的刑已经执行完了,不管犯人死还是没死,都不能再动手,而若是那犯人还活着的话,那么就会当做已经执行了惩罚,会被无罪释放。
  于是,那人就成了三十年来,狗头铡之下,第一个活着走下来的人。
  而这件事情,对于官府来说,当然是一件奇耻大辱。
  于是就有人建议将这狗头铡报废处理,或者请朝奉洗煞,重拾锋利。
  刚好珍宝会即将开始,于是狗头铡被送到了鉴宝堂。
  本来,这狗头铡,因为其特殊的刑具身份,煞气之重,几乎人所共知,是必然要请深资朝奉,或者干脆请朝奉大师出手,来鉴定洗煞的。
  而事实上,在陈少君之前,这狗头铡其实就已经被送到了甲字五号房,一个名为卢逢春的朝奉大师手中。
  只不过那卢逢春在见到了这狗头铡之后,直接就对小厮说了一句,“这东西,我鉴定不了。
  听说乙字一百三十七号房中的那个陈朝奉,鉴宝手段高超,连吴远都扛不住的宝物都被他给鉴定成了。
  你们干脆就将这东西,送到陈朝奉那里吧。”
  不得不说,朝奉大师的地位,确实极高。
  虽然小厮也知道,这只不过是对方对陈少君的一番刁难,但汇报给孙管事之后,对方还是默许了,将宝物送到陈少君鉴定房的要求。
  于是,这东西就堂而皇之的从甲字五号房,搬到了乙字一百三十七号房,交到了陈少君的手中。
  “所以,我是被阴了?”
  “什么仇什么怨啊?竟然这么害我?”
  陈少君一脸懵逼。
  无比确信,自己与这个所谓的卢逢春,没有任何恩怨,也没有任何交集,甚至两人都没见过面,根本不认识……
  “只是因为我最近比较出名,鉴定出了净月瓶?”
  陈少君皱着眉头,眼中不由闪过了一丝冷光。
  对方心怀歹意是毋庸置疑的。
  这狗头铡,就算是如今的他鉴定起来,都感觉到有些棘手,更别说是普通的正式朝奉了。
  估计刚一开始,就会被那恐怖的血煞之气淹没了,若是加上那好似附耳传出的一道道干扰之声,估计朝奉大师都少有能够坚持下来的。
  “除了这卢逢春之外,还有那孙管事。
  这真的是记吃不记打啊。
  竟然还敢惹我……”
  陈少君都有些无奈了。
  本以为李代桃僵之术之下,在他脖子上留下了鬼手印,对方应该会老实一段时间了,没曾想却又一次惹到了自己的头上。
  虽然对方其实根本不知道缘由,毕竟在大多数人看来,一个乃是朝奉大师,另一个则只是个普通朝奉,估计正常人都会选择偏袒朝奉大师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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