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帝国主义原想短期内灭亡中国,却很快陷入中华民族全民抗战的汪洋大海,军费支出剧增,财政开始竭蹶,国内阶级矛盾加深。所以,日本帝国主义为了从中日战争的泥潭中摆脱出来,对重庆国民党政府的诱降活动一直没有停止过。而重庆的蒋介石也一直保持着和日本联系的几条秘密通道。
赵秉谷,是国民党中央组织部的咨询委员,调查科(即中统的最高组织机构)干事。1939年,丁默邨已出任76号的前台经理——特工总部主任,赵以老友与中统的关系,居然闯进76号,来看丁默邨。丁知道赵是做说客的,可是这时的丁默邨,早已利欲熏心,于是便把赵留住在高洋房的三层楼上,要啥有啥,待如上宾。其实是把赵软禁起来,到汪精卫那里去表“功”,以示自己的“立场坚定”。
赵秉谷此来,确是奉陈立夫之命,对丁进行策反的,谁知丁默邨却来了这一手,好像蒋干到东吴那样,有话说不出口。好在做特务的人,都像狐狸般善变的,赵秉谷觉得奉陈立夫的命令来说丁默邨,目的既告失败,于是就掉转头来,以帮丁去通陈的姿态,来为丁效劳。
丁默邨突然想到了还住在76号的赵秉谷,既然他已经没有了什么用处,为什么不让他去试着与重庆方面沟通,双方达成一种默契的妥协,哪怕重庆方面稍微收敛一些,也让刚上任的自己面子上好看一些。
还有那个万墨林,既是杜月笙的亲戚,又是他的亲信。关了这么长时间,也差不多了。而且日本方面有那么一批人,对于杜月笙的幻想一直未曾破灭,而杜月笙的驻沪私人徐采丞和日本驻沪陆军部部长川本之流私交很好,而且徐采丞已经连通了东北籍议员金鼎勋的门路,走日本决策机构“兴亚院”这样高级路线,说服兴亚院的高等参谋冈田和一位相关巨商坂田,由坂田、冈田影响兴亚院,指使日本军方:“皇军如需彻底统治上海,杜月笙有无法估计之利用价值,顷者犹在多方争取杜氏之际,汪政府特工羁押其亲戚既亲信万墨林,实为极其不智之举。”
在兴亚院和日本军方的重大压力之下,万墨林的被释不过是个时间早晚的问题,既然这样,自己为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卖杜月笙个面子,让杜月笙的徒子徒孙少给自己找点麻烦。
这是对外,对内呢,还是要先完全控制76号,将自己带来的人员尽快安插进重要部门,重新训练,加紧对租界的渗透,原来完全指望那些本地的地痞流氓看来是不行的,这帮人胜则一拥而上,败则落花流水,根本谈不上什么忠诚和凝聚。而且吴世宝这个流氓,自当了76号的警卫大队长,手里有的是家伙,因此杀人成性。凭借恶势力,绑架越货,强抢勒索,不管什么恶事、丑事他都干,只要是钱。惹得怨声载道,顺风顺水时倒还好说,一旦失风,落井下石看笑话的自然大有人在。黄金荣等人束手旁观,未必没有借机出口怨气的可能。好在这个李士群的死党挂了,倒也省了自己不少事。
且不说丁默邨在办公室里盘算着以后该如何如何,李士群那里也没有闲着。
“愁眉苦脸的做什么?”李士群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对亲信胡均鹤说道。
“主任,您这么一走,岂不是让丁默邨遂了心愿。”胡均鹤哭丧着脸说道。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让他先蹦达几天。”李士群冷笑一声,“倒要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您走了,这些个老兄弟们怎么办?”胡均鹤问道。
“听他的,别跟他对着干,在76号扎下根,保住力量。”李士群坐在椅子上,眯起了眼睛,“我是还会回来的,让弟兄们先忍一忍。”
“还有。”李士群沉吟了一下,望着胡均鹤,却没有再说下去。
“主任,您还信不着我吗?”胡均鹤知道此时该如何做,急忙表白道:“有什么话您就说吧,我豁出命来也得干得漂亮。”
“倒没那么严重。”李士群笑着摆了摆手,随后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了胡均鹤,“这是日本特务机关转来的,我扣下了,没给丁默邨。”
胡均鹤接过来看了看,抬头疑惑地看着李士群,“主任,您的意思是借刀……”
李士群摆了摆手,打断了胡均鹤,“是不是真有问题还不好说,你注意一下,如果这个女人真的想算计丁默邨,我看咱们倒不介意帮她这个忙。”
“明白了。”胡均鹤抿了抿嘴角,露出一丝冷厉,“就是她没这个心,咱们也会想办法把事情栽到她的头上,您就放心吧!”
“要稳妥,要万无一失。”李士群脸色凝重地嘱咐道:“你们先忍些时候,我到南京名为养病,实际是走上层路线,如果汪不行,就走周佛海的路子,这个人野心很大,早就想把76号掌握在自己手里。”
“您放心的去吧!”胡均鹤小心翼翼地将文件揣进怀里,起身告辞。
郑苹如在刚加入中统时,工作积极,立功心切,她利用机会“勾引”正在上海的日相近卫的儿子近卫文隆,甚至动起绑架的念头。近卫文隆曾在一九三八年年底“失踪”了四十八小时,日本特工军警大为紧张,最后发现原来是被郑苹如藏了起来。就因为此次失踪事件后,日本特务机关开始注意郑苹如。
李士群偷偷藏起这份日本特务机关转来的文件,目的很明确,就是想借机除掉丁默邨,重回76号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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