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走小兔纸,带回家!_第25章

  这家摊头摆在一家杂货铺对面,那杂货铺门窗紧闭,白天不营业,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兔铭铭就好奇地往那瞅了两眼。
  待到蔬菜摊的阿姨催促了,才把视线收回。
  菜摊阿姨嫌恶地瞥了眼杂货店:“你去看那家店干什么,那家店白天不营业,晚上那块的邻居经常听见有人进出的声音,里面飞出来过比蚂蚱还大的苍蝇,我有一次路过,隐约还闻到一股腐烂的臭味,谁知道做的什么生意的。”
  听她一形容,兔铭铭哆嗦了一下,突然就没什么胃口了。
  随便选了几个土豆装在箩筐里,付完钱后,等他离了蔬菜铺,才拍了拍那带路人类的肩膀:“辛苦你啦,回去吧!”
  遣散了两脚动物,便急急忙忙地找回家的路。
  那阴森森的杂货店不知怎么回事一直在他心里挥散不去,还是快点回黑猪山吧。
  第23章
  随着视线的转换,空气逐渐变得寒冷起来,冰凉刺骨的冷意像把尖刃捅入脊背。
  兔铭名额头上浮起了一层汗珠。
  不对劲,背后好像有人拖着他。
  时间一点一点流失,轻盈地脚步如同绑了块巨大的石头,连挪动一步都难,兔铭铭手心冒汗,余光瞥了眼四周,人声鼎沸的街道此时空无一人,热闹的叫嚷声也熄了火般,鸦雀无声。
  不好的感觉蔓延到整个全身,兔铭铭心里发怵,只能加快脚步往前走,每抬起一步,都气喘吁吁,不知不觉间,又回到了先前买土豆的小巷,这次外头摆的摊头都不见了,只有那家杂货店,敞开大门,张开了血盆大口,在向他招手。
  耳边仿佛有无数个声音在嬉笑尖叫着,兔铭铭难受地捂住了脑袋。
  抬起头,满脸皱褶的老婆子站在他面前,她表情怪异,黑色的影子在阳光的折射下扭扭曲曲的蠕动着,凶狠地揪住了兔铭铭白细的脖子。
  被抓起的那一刻,装满土豆的袋子哗啦啦落了一地。
  醒过来时,兔铭铭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冰冷阴暗的仓库里,与其说是仓库,不如是一间间牢笼,他张张嘴,嘴里只发出了“咻咻”地叫唤声。
  “咻咻咻?”他为什么说不了人话了?
  低头一看,入眼处是自己白色绒毛的肉垫。
  兔铭铭冷汗直冒,他被谁强行变回了原形。
  四周都是一些动物的哀声叫唤,地上十分肮脏,满地的蟑螂蛆虫,笼子外躺着一只半死不活的鹿精,肚子被挖开了一个洞,里面的内脏基本已经被挖得差不多了,堪堪吊着一口气。
  蛆虫和蚂蚁在他身上爬来爬去,啃食着他的血肉。
  兔铭铭差点没吓得叫出声,他把头埋进了爪子里,微微颤抖,空气里的腐臭味打了好几个恶心,这场景骇人又心惊。
  等勉强适应了环境,才忍着不适企图冲撞开禁锢他的牢笼,这笼子施加了什么束缚术,他完全凝聚不起妖力,尝试几次无果后,只能放弃。
  对面笼子里的小猫期期艾艾的叫着,兔铭铭估摸着是跟他差不多修行了一百多年的小猫妖,原有的眼眸大概已经挖了去,他空洞又焦躁地胡乱在笼里冲撞,导致浑身都是伤痕。
  边上听见鸽子“咕咕咕”的叫声。
  这是哪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和他差不多修为的妖精被打回原形关在这里?这只小猫的眼睛到底是怎么瞎得?为什么地上的鹿内脏都被掏了去?
  兔铭铭把小身子卷在角落里,他笼统地估摸着,笼里的妖怪大多数已经缺胳膊断腿奄奄一息了,这些缺陷根本不像是他们天生的,而是人为的,到底是谁做的?
  越想越害怕,他还记得抓他的那个老婆子的模样,就是前几日在商场里碰到的那个。
  那小鹿哭泣图案的童装!兔铭铭往下一瞄,地底下的小鹿是刚被砍了鹿茸的,好在眼睛还在,看形态又不像同一只鹿精,难道还要其他受害的鹿精被做进了衣服里?
  他思绪一团糟,仓库大门突然被打开了。
  兔铭铭追寻着门口显现的人影,果然是把他抓来的老婆子,身旁跟着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他扫过牢笼里哀叫的小妖怪们,嫌弃的唾了口:“你这里都什么烂货,这种要死不死的可以直接扔出门外去了,别感染了那群些好货色。”
  不榨干这些小精怪所有价值,她怎么会去扔掉?就是没用了,也得偷偷处理,怎会光明正大地做事?
  老婆子心中肺腑,面上挂着讨好的笑容,她带着男人参观了下货架上的几个脚步稳健的鸽子精,说道:“这些都是新货,你看看,钱老板的夫人最近不是全身不适吗,你拿几个回去给钱老板让炖鸽汤,保管药到病除。”
  男人扫了眼脏兮兮的仓库,空气里弥漫着腐烂的臭味,不太想逗留下去了:“那就给我拿上两个吧。”
  被选中的鸽子“咕咕咕”凄惨地叫了起来,看男人的目光尽是痛苦哀求之色。
  男人心中一震,眼神回避,不太敢直视,他摆摆手,抱怨道:“你养的这些动物怎么回事,好像知道自己要死似的,这太有灵性了吧?”
  老婆子“嘿嘿”阴笑,手上也很利索:“要是没灵性,治病效果能这么好?”
  男人想想也是这个道理,毕竟他高血压的老毛病就是被这老婆子治好的,只是这两个鸽子的样子实在叫他心神不宁,不禁开口催促道:“快拿去杀了吧,我下午有事还要回去开会。”
  “别急。”这男人是集团老板的心腹,富得流油,也是这里的常客,只买这两样回去,有点太少了,她指着兔铭铭的那个位置说道:“我这还刚进了一只兔子,毛色纯净,怎么样,要不要给你老婆做一件兔毛领子大衣?”
  兔铭铭窝在角落里,感受到男人递来的目光,整只兔都颤栗起来。
  他们在看着我!他们会把他做成兔毛领大衣!兔铭铭吓得不住抖着身子。
  “嗒嗒嗒。”老婆子带着男人站在笼子前面,一只苍老的手粗鲁地把他提了出来。
  “咻咻咻!”不要提我的耳朵!过了一百多年幸福日子的兔铭铭头一次碰到生死一线的事,吓得不断蹬着兔腿。
  男人对他不太满意:“你当我瞎啊,这不是宠物兔吗,他身上的毛够做领子吗?”
  “够的够的!”说罢,老婆子从他身上抓了一把兔毛拔下来,递给男人。
  好痛!兔铭铭恶狠狠地张口,使劲对着抓着他的那只手咬了下去,大板牙陷进了老婆子的血肉里,抠掉了一层皮肉。
  “小畜生!”老婆子没想到乖顺的兔子还会咬人,吃痛的将他甩出去。
  脊椎骨撞在冰冷的墙上,雪白的毛沾染了血水腐肉,兔铭铭意识到这是逃跑的好机会!忍着疼痛和难闻的气味,咬着牙就往门外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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