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嫁个穷散修_第9章

  第8章 自作自受
  月隐星稀,苍穹如洗。
  夜空如玄晶般剔透,数点星子镶嵌其中,闪烁着寒凉的光华,在这星光接近于无的暗夜中,一人鬼鬼祟祟摸到听雪院门外。
  他身子轻巧一跃,便越过门扉跳入院中,没发出任何声响。梨花满地,梨叶在夜风的吹动下摩挲出窸窸窣窣细微之音。来人脚踩在柔软清香的梨花瓣落上,回首院中合抱之木,指尖掐诀,便想将这颗梨树毁掉。
  南嘉木害得他母亲难受,他也要让他难受。
  他使出木灵气,抽取这株凡木的生机,可是他灵气还未触碰上梨树,便先消弭干净——原来南嘉木早在梨树之侧做好了防护。
  来人怕动作太大惊动了房中的南嘉木,只得放弃这个计划,掉头继续朝房门而去。
  他取出法器,没发现有阵法禁制的痕迹,伸手推开房门。
  他使用灵气隔绝住声响,房门被推开时悄然无声,他动作迅速地窜入房门之内,房门在他身后无声无息地关上。他的动作太快,夜风还未来得及趁房门打开的瞬间潜入内,便已被来人关在门外。
  他一步步朝床边而去,他的脚步轻而缓,像猫咪一般灵活而轻盈,他踏步于地板之上,没有任何声响发出。
  他走到床边,瞧见了正在熟睡之中的南嘉木,他伸出法器凑近,见法器没有任何反馈时心中一喜——南嘉木竟没做任何防护。
  他手中凭空出现一瓶药水,猛然间朝南嘉木脸色一泼。
  “啊——”的惨叫声起,尖锐而凄厉,似是不堪忍受这极致的痛苦,只能用喊叫来发泄自己的痛楚。
  南嘉木坐在床上,冷眼瞧着南峰隔空捧着脸尖叫,他的眼底清明一片,分明未曾休息。他嘴边依旧噙着笑,望着南峰,不言不语。
  原来南峰将药水尽数倾倒在南嘉木脸上的瞬间,南嘉木身上忽然出现一道防护之光,将所有的药水原样返回,南峰不防这般变故,生生受了这一击。
  “南嘉木,你……”南峰疼得一抽一抽的,双手想碰不敢碰,他盯着南嘉木,目露恶毒与仇恨之色,转头便跑。
  旁边锄石听得动静,窝在床上大声问道:“大少爷,发生了什么事吗?”
  “无事,你继续睡。”南嘉木借助灵气将声音传入隔壁房间,起身朝门外望去,门外南峰身影已经不见。南嘉木面色的微笑隐隐有些冷,他望向上院,低语道:“一次。”
  南峰得庆幸此时的他不够恶毒,使用的是让人肉疼以及毁容的恶搞式药水,所以他此时只是受点皮肉伤。
  南嘉木回到房间内,继续查看摄影戒中的画面。
  他之前正将摄影戒中的画面提取,一帧帧的观看研究,看能不能发现他的弱点或者秘密,只是后来神识中出现鬼鬼祟祟的南峰,才装作睡觉的样子看南峰想要做什么。
  此时南峰已经解决,他继续之前的动作。
  摄影戒中的画面有不少重复的,因为同一件事不同的镜面都将之映照其中,之后这些画面被摄影戒摄入。
  南嘉木一一对比,没发现什么不对劲之处,皆是南廷日常办公或者修炼,既没联系旁人,又没隐藏什么东西,坦荡地他好似真没秘密。
  南嘉木继续朝后瞧去,等翻到最后之时,南嘉木终于瞧见了点有意思的画面。
  画面中的南廷无故露出悲伤之色,那悲伤之色稍纵即逝,若非南嘉木时刻留意着,也会疏忽过去。
  南嘉木将之定格,双目直视那南廷那瞬间悲伤的面容,忽然明白,为何娘亲老是说他像南廷。
  南嘉木脸庞轮廓嘴唇鼻子都像他母亲,只这双不笑也含情的眸子跟了南廷,只是南廷平常目光极冷,里边蕴藏的无数感情像被十里冰雪冻结,又似是被无边深渊吞尽,显得冰冷而无情,所以南嘉木一直觉得,两人没丁点相似,所以才会怀疑,他与南廷根本无血缘关系。
  可是此时南廷双目中盛满无数情感,像是被冻结的大地忽而回春,那瞬间神采,与南嘉木并无二致。
  南嘉木试图解读其中感情,只勉强读出悲呛、悔恨、愧疚等浅显的情感,那更多更浓更深的,南嘉木感受不到。南嘉木望着这样的南廷,忽而心生一抹怪异之色,好似南廷有无数不能宣之于口的苦衷,平常只能苦苦压抑自己的感情,夜深人静时才敢小心放松。
  不过南嘉木不在意了,他早已过了渴求父爱的年纪,不管南廷是否真有苦衷,他曾经想杀了自己是事实,他这么多年的冷暴力也是事实。
  南嘉木继续往后瞧,除却那一闪即逝的色变,南廷永远面无表情,没更多有效信息。
  南嘉木失望,翻来覆去地瞧,冀图搜寻更多,忽然他对比的动作一顿,目光落到门外,原来不知不觉中,天光早已大亮。
  门外南雅伸手推开房门,她的身后是脸部包缠着绷带的南峰。
  南峰从南雅身后走出,得意又幸灾乐祸地看着南嘉木,好似再说,你死定了。
  南雅修为已经筑基,难怪南峰有这般底气,练气与筑基,虽不是泥云之别,却也不远矣,多少练气修士卡在筑基这一关,一生不得突破,生生耗尽寿元。
  修真一步一个脚印,一境界一道关卡,关卡前后,犹如天堑之别。
  因此,筑基期的南雅对上练气期的南嘉木,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南雅肖似其母,隐忍而聪明,按理说她不该这般急匆匆赶来,只是她瞧见赵秀如憔悴不安,南峰又毁容,才一时气愤不过,冲动之下赶到南嘉木院中。此时她一口气气力泄尽,也察觉到不妥之处,只是既已到了此处,也不可能打退堂鼓无功而返,当下凝着一双秀眉,慢声细语问道:“大哥,小弟这容,可是你毁的?”
  若先说赵秀如,南嘉木还可抵赖与他无关,可是南峰毁容一事,却真切是南嘉木导致的,南嘉木无法否认,因此南雅直接就此事朝南嘉木发难。
  南嘉木双目眄笑,直视着南雅道:“大妹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大哥这是承认了?”南雅冷声开口,身上筑基威压忽然大绽,顷刻间全朝南嘉木而去。
  第9章 鸿蒙书页
  南嘉木被这威压一镇,后背重重的撞击在墙面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脸面变得苍白,天生笑唇也失去了感染力,苍然而无血色。
  他冷眼瞥着南雅,道:“大妹这是长本事了。”
  南雅微蹙秀眉,道:“大哥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只是担心小弟。他修为这般低微,我平常远在赤霞宗,他受了那些不长眼的蝼蚁欺负,我也是鞭长莫及。若对弟弟妹妹拥有拳拳之心,自会如我这般努力修炼,只为在偶尔回家之际威慑那些宵小,护住下边弟妹的安全。我们做哥哥姐姐的这般努力,不就是为弟弟妹妹不受欺负么。大哥,你说是不是?”
  南嘉木垂下眼睑,笑容隐隐,语气莫名,“兄当友,你说得不错。”
  南雅望着这样的南嘉木,心生怪异之色。
  南嘉木一向跟着祖父生活,平常对待他俩都是文质彬彬,疏远又不失礼貌,以前她觉得有这样优秀的大哥很是自豪,只是后来她去了赤霞宗,明了南嘉木那样的态度叫做冷漠,跟她一些师兄师姐一样,看着温和有礼,实则并未将人放在眼中。
  自那之后,她便将心中的亲近之意削减,而小弟的寄信中永远缺不了南嘉木“欺负”他的各种事迹,如是令她反倒厌恶上了南嘉木,此时多年再见,当年那个温和却冷漠的少年形象褪去,换上眼前这个有些狼狈的青年,南雅说不出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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