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全天庭都在围观老子谈恋爱_分卷阅读_132
小官面上犹有不信之色,强撑道:“这怎么会?陛下莫要欺骗臣等,古往今来,哪儿有男儿生孩子这样荒唐的事情......”
“怎么没有?”
昭宁轻轻拍了拍手,便有人将一名大腹便便的男子搀扶上来。这男子原本便有龙阳之好,只是为了子孙传承,娶了个身份较低的女子回家。可女子连生了三个孩子,都是女儿家,便将他惹怒了,二话不说将人休回家去,还恶言相辱,令女子不堪其扰跳了河。早在贾琅与水溶服用生子丹生下小猫熊后,昭宁便有了这念头,讨要来许多生子丹,暗地里融进了饭菜中,与那男子喂了一颗。
而太上老君亲手炼制的生子丹,果然药效十分强劲——不过一个月,这男子肚子便大的如普通孕妇七八个月一般,每日挺着个大肚子鬼哭狼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彻底知晓了世间女子生孩子究竟是何等痛苦之事。
如今这男子被侍卫牢牢地控制着出现在朝堂时,诸位大臣的面色一下子就变了。他们不可置信的目光在那高高隆起的腹部扫来扫去,甚至有人上前摸了几把,末了活像是被雷劈了一般,很是沉痛地回过头来,冲着诸位同僚略略儿点了一点头。
晴天霹雳了!
男子居然也能生孩子了!
大臣的面色像是刚刚吞吃了只活苍蝇般精彩纷呈,悄无声息地便集体向后退了退,将方才惹得女皇大怒的小官独自留在了前排。小官看看左边再看看右边,心中的不安铺天盖地,结结巴巴道:“下官......下官不是......”
“什么不是?”女皇嗤笑道,“如今你也可以繁衍了,不生十个八个孩子,怎么对的起你列祖列宗呢?”
朱门前站立的侍卫登时明白了女皇的意思,跨步上前,毫不犹豫地反锁住了这位刘大人的双臂。
“陛下,陛下您不能这般对我啊!”小官惨呼出声,十个八个,那不是人,那是猪!母猪也没这么能生啊!
况且虽然如今大庆朝结交契兄弟很是常见,可他一向都是上面那个,怎能雌伏在人身下?
他一声又一声地惨叫着,在朝的大臣大都目露出了不忍之色。然而想想女皇手中不知还有几枚能令男子生孩子的药丸......他们还是将挺身而出的想法乖乖藏进了脑海深处,碰也不敢碰一下。
见无人与他说情,小官先是面色惨白,最终变为了狠毒。他咬着牙,道:“既然如此,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就这样留名青史,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说完,他不知从何处忽的便得到了一股力量,使劲儿挣脱开左右两个侍卫,一头向这朝堂中立着的白玉柱冲去,狠狠地撞在了白玉柱上。
不少大臣皆惊呼出声,下意识闭上了眼。只有胆大的大臣才看见,想象中血肉横飞脑浆直流的场景并不曾出现,这位刘大人只是将自己的脑袋撞出了一个碗口大小的青包,正用手捂着,哎呦哎呦地叫唤。
他们不由自主便咽了口唾沫,扭头看向女皇,果然看到女皇嘴角挂起了一丝冷笑。
“早在上次有人以死相逼之后,朕便早有了准备,命人用极厚的棉花被将这每根柱子都缠上了三圈,只是颜色相同,所以不怎么显——怎么,诸位卿家今日上朝,没有觉着这柱子比平日粗上许多么?”
自然没觉着啊!
诸位大臣在心中呐喊,我们一个个都只顾着看屏风了,谁会看柱子啊!
这个女皇,一点也不按套路出牌!
作者有话要说: 昭宁:不怕撞不死还留个包的话,你们便尽管来撞试试吧!
第131章 130.02.13
撞柱是行不通了, 以头抢地又实在太有损形象, 且也不好蓄力——若是用不上力, 只能头上顶个大包或是磕出血来,还无法留名青史,实在是笔不太划算的买卖。
因此, 各位大臣皆装作没看到这小官此刻的境遇,如鹌鹑般一个个垂着头侍立来,此时方才晓得女皇手段。虽然平日温和,可在此时却是毫不留情,一招毙命的。
满朝大臣, 谁也不想做那只能躺在床上小心翼翼护着肚子的孕妇, 更不愿去承受那撕心裂肺的生育之苦。因而他们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小官被两个侍卫重新架起来, 毫不留情地拖了出去。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皇座上的女皇看到他们此刻小心翼翼的神情, 微微勾了下唇角, 道, “他既然寻死不成,之前朕说的惩罚自然也是要有的——诸位爱卿,一个月后还可到这刑部大牢中参观一下,又或者,有哪位爱卿愿与他一道前往,也无甚不可啊!”
这是威胁!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朝中威望最高的太师的白胡子抖动个不停。面对这样凶残的招数,他竟毫无招架之力,总不能真拖着这已经七老八十的身子去生孩子。于是他率先出列,颤巍巍道:“谨遵皇命。”
既然有人开了个头,剩下的大臣也就乌压压跪倒了一大片。赤袍的文官与玄武袍的武官尽皆闭紧了嘴,不敢说出一句反对之言。
“那边好,”昭宁略略儿点了下头,道,“朕也不是一意孤行的,若是诸位卿家有别的意见,一定要提出来。朕一定纳谏如流,绝不会因此而迁怒你们的。”
她愈说,阶下的百官愈冷汗横流。只得擦着汗干笑道:“臣等无意见,无意见。”
昭宁微微颔首,终于现出了一点满意的神色来。她转过眸子去,将那一列袅袅婷婷的女子唤到前面来,朗声道:“为了防止诸位卿家说朕不甚公正,今日特与你们一个机会,让你们亲眼看一看,这世上,有的是才华远胜于你们的女子!”
为首的女子一身浅黛色罗裙,月白的轻纱蒙住了半张芙蓉面,上面又绣了朵栩栩如生的芙蓉花样。虽然看不清楚面容,然而只从身形,也能看出其风流飘逸之处来。她生的纤细,说话也是轻言轻语的,道:“请诸位大人指教。”
太师左右一看,便计上心来,指着这廷外两株紧紧合抱在一处的苍翠树木道:“就以此树为题,还请姑娘赐教。”
这两株树木,原是开朝皇帝亲手种下的。他与当年的皇后情意甚笃,携手同行了大半生,在建立起这一个恢弘王朝后,便亲自于这廷前种下了两棵长青树,取此情长青不落之意。百年后,两树日愈靠拢,竟成合抱之势,民间纷纷以此为材立书写传,又名曰相思树。
相思有尽情无尽,这便是从那岁月中裁剪下来的一片令人不禁驻足而叹的情谊。
黛玉只是略一思考,便吟成了一律。因她最喜五言律,如今便以五言对之,答道:
“有木于庭中,团抱不分离。
叶自零瑟去,枝效双比翼。
湖间只影单,梦坠不复起。
愿得连理意,生死复相依。”
“好!”这一听完,太师也不得不赞叹这女子神思敏捷,甚至想也不曾想,随口便可拈出佳句来,“好一个生死复相依!”
其中缠绵悱恻之意,令人读之便觉情丝绵延而来,细细密密绕住了两个携手的小儿女。这方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黛玉一福身,却也丝毫不曾有自大之意,莲步轻移又站回了众女子之中。
终有人不甚甘心,不愿相信自己这十年寒窗,竟然连个从未参加过科举的女子也比不得。他们又接连问了四书五经,问了佛道禅理,又绕到诗词歌赋......谁知这几人,竟是个个皆对答如流。其中又属为首的黛衣女子与一相对而言较为丰腴的女子更为出挑,送之以惊才绝艳四字,竟然丝毫不为过。
众大臣面面相觑,不免便如同落了败的公鸡,垂着头再生不出一点战意来。自此方知,原来这世间并非只有男儿博览群书,更有许多个女子,虽无运于科举,却也手不释卷,日夜苦读。而她们之才,并不比这些个傲气冲天的读书人差。
经过了这么一遭儿,贾琅再上书请求建立女学、令女子也可入朝为官,朝廷中便再没一人觉着讶异,甚至还觉得太迟了些。虽有些人仍于暗地中叽叽咕咕,拿着祖宗之法说事,可当今圣上便是个如她们一般的女子,照样将这天下治理的井井有条,国泰民安。因着这个缘故,他们也不敢口出狂言。
万一说话时不小心,将圣上一同带上了......那可就是要掉头的大罪了。
两月后,第一批女学便在民间开办起来,在起初时,还需要黛玉等人先行前去,与这万民做个表率;可当有了第一个女子考中了童生,世情便大变了。不仅贵族女子,便连乡野之间的毛丫头,也第一次有了光明正大走入学堂的机会。除了她们,便连当家主母有时亦会去学堂中听课,个个皆引以为荣。
她们原本以为,在这匆匆而过的几十年中,她们都只能做一个逆来顺受、困于方寸之地的金丝雀了,或是于乡土间日夜不休地耕织,或是于后宅中与三房四妾争斗不停。可眼下,有人却一脚踹开了这笼子门,告诉她们:你们可以飞了!这样大一片湛蓝的天,也有你们的一份!
那是何等难言的欣喜!脱下了千百年的枷锁,出笼的金丝雀迫不及待便飞向了这玻璃般透澈的蓝天——甚至连这空气也是清新的,这纷纷攘攘的街道,这学堂内板着脸的女夫子,这头一次被父母摆放到桌面上的四书五经......这世间的一切,都令她们几乎落下泪来。
也因着这个,民间自行与女皇修建了许多座祠堂,长年香火不断。祠堂中的女皇眉目间含着英气,嘴角却挂着柔和的笑意,望着这世间的眼神满是怜悯。总有娇客姗姗而来,在那尊金像前虔诚地拜了又拜,感谢了又感谢,这才怀着满腔崭新的希望远去。
而女皇的金像只是纹丝不动地立在这庙中,望着这天下她的子民。这壮丽的万里江山,这江山上行走着的万民。她望着这片天地,嘴角满是欣喜的笑意。
在朝廷争辩之后,许多大臣都惦记上了为首的那名黛衣女子,想要为家中子嗣求取。他们皆有些眼力见,一看便知女皇对那女子甚是上心,且那人也着实是秉绝世之才。只要无什么意外,定然是要腾飞的。
一只即将腾飞的凤凰,谁不想将她紧紧抓在手心?
他们打听来打听去,唯有林如海林大人嘴角含笑,优哉游哉品茶,望着眼前这群人瞎忙乎。他丝毫也不打算告诉这些人,这个令他们一面便惦记上的女子,便是他林如海视为掌上明珠的女儿。
然而她虽不说,却耐不住京城贵女中多得是认识黛玉的,只听自家父亲那么一形容,便知所说究竟是何人了。黛玉那一身风骨,也绝不是常人比得了的,更是常人模仿不来的。
闻听早已出了阁,不知有多少人跺脚叹息个不住,林府的门槛几乎都要被人踏破,那些个有了许多年交情的大人进门来拜访林如海,个个都要加上这么一句:“你那女儿,怎么就这么悄无声息出嫁了呢......先前出阁时,怎么也不先考虑考虑我们家呢?”
林如海扶了扶须,笑道:“小婿乃是我门下之徒,虽则比不得令公子,到底是我亲手教导出来的。他既然求娶,我又怎好拂了他的美意?”
登门的大人闻听,愈发要唉声叹气了。敢情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直到临走时,他们还颇有些恋恋不舍之意,执着林如海的手眼巴巴地问:“林兄,您可有再生一个女儿之意?”
林如海哭笑不得:“我早年丧妻,哪里生女儿去?”
“庶女也成啊!”那大人说着,忽的眼睛又亮了亮,“等等,你那儿子,好像也未曾与别家下定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