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汉家的小娇妻_分卷阅读_79

  沈聪说她像肖氏,这点真是没说错。
  错开身,珠花自始至终低着头,不曾开口说话,她心下觉得奇怪,回眸多看了珠花两眼,注意到她抬起了头,四目相对,她目光沉着,珠花则别开了脸。
  邱艳扯了下沈聪,“那人是不是珠花,我瞧着不太像啊?”珠花何时这般畏畏缩缩过。
  邱老爹走在前边,闻言嗔她眼,“怎么不是珠花了,她如今安安静静的不好吗?”珠花喜欢沈聪,邱老爹看得明白,宁肯珠花像现在这样,别生出其他心思,叫大家都难做人才好。
  沈聪回眸,冰冷的目光扫过珠花缓步而行的背影,勾了勾唇,“走吧,无关紧要的人,搭理她作甚?”
  邱艳点头,回到家里,沈芸诺正给栅栏边得蔬菜浇水,邱艳上前帮忙,顺便说了沈聪和邱老爹缴税的事儿,每年,缴税这几日是大家最忙的时候,“也不知晚上聪子赶得回来不,去年我爹排队排了一晚上。”
  “有我陪着嫂子,不怕的。”沈芸诺抬起头,抿唇笑了,直起身子,望着远处的青山,感慨道,“又是一年夏天了,过些日子,山里又该长菌子了。”
  邱艳点头,吃过午饭在家里休息,听着院门外有敲门声,邱艳遗憾,没急着敲门,站在走廊上,低低问道,“谁啊。”
  “是我,艳儿,开门,我有话和你说。”
  邱艳不喜,早上才想着珠花改了性子,下午就坐不住了,不耐烦道,“什么事儿?”
  珠花站在院门外,眼眶红红的,像是哭过,声音略微沙哑,“艳儿,开门让我进去坐着慢慢说如何?”
  听出她语气的讨好,邱艳暗道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推开门,见珠花捂着嘴,额头上痘痘红得瘆人,一眼她便别开了脸,“什么事儿?”
  珠花朝院子里望了望,悻悻道,“聪子不在?”
  “阿诺哥哥有事儿出去了,你找他的话,下次吧。”说着,伸手便要关门,被珠花一只手拦住了,“艳儿……我,我想说卫洪遇着麻烦了,你能不能容我在这边住几日。”
  邱艳没反应过来,冷笑了声,随即,眸色微变,震惊道,“卫洪能遇着什么麻烦,他本事大着呢,谁能对付得了他?”心里却想着难不成是刀疤他们和卫洪动手了?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没听沈聪说起,如此的话,卫洪遇着麻烦可就是咎由自取了。
  “赌场的人说他昧了温老爷银子,自己打算偷偷开个赌场,被温老爷发现了,这几天,他东躲西藏不知跑哪儿去了。”卫家被人搜得干干净净,她的簪子,手镯也全被他们拿走了,卫洪这回是真的遇着麻烦了。
  邱艳朝外边看了两眼,推开门,让邱艳进屋,接着就把门关上,生怕卫洪狗急跳墙,“你说的是真的?”
  “瞧我现在这副样子,还能骗你不成?”青禾村好些人都听到风声了,可笑的是,之前用尽心思巴结她想去赌场谋份差事,如今反过来唾弃她,珠花不由得悲从中来,“早上,那些人去刘家找我爹娘的麻烦,说卫洪偷偷给他们银子要他们交出来,我爹被他们打伤了。”
  ☆、74|06-08-11
  邱艳吃惊,短短几日,卫洪身上竟发生这么多事儿,而且,听珠花话里的意思,和卫洪过意不去的人另有其人,打伤刘堂正的人不是刀疤他们,侧身,忍不住多看珠花两眼,难怪她改了性子,不是想重新做人,而是逼不得已而为之,顿了顿,开门见山道,“我与你并无多大的情分,帮不了你什么,你还是回家找你娘吧,去李家那边躲躲。”
  李氏娘家离得远,珠花有心躲,躲到李家那边,谁也找不着,她不傻,不会引狼入室,给自己找麻烦,这时,沈芸诺从屋里出来,被珠花吓得缩了缩脖子,邱艳急忙打开门,催促珠花,“家里就我和阿诺两人,你还是回吧。”
  珠花微微睁大眼,她心里为邱艳开门让她进院暗自窃喜,怕邱艳看出猫腻强自忍着心中欢喜,谁知未到走廊,邱艳竟然开口让她离开,珠花嘴角抽搐了两下,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吞吞吐吐道,“艳儿,你怎么反悔了?明明,你应得好好的。”
  邱艳不解释,推开门,沉眉道,“我应得好好的,你当我是傻子,还是以为自己聪明过头了?”她开门无非想了解卫洪出事是否与刀疤有关,既然没有关系,也没必要和珠花继续周旋,不是只有珠花才有自己的心思,她也有。
  她站在门边,盈盈水眸闪过丝冷厉,看得珠花浑身不自在,珠花也反应过来,邱艳请她进屋不过是套她的话,气得她横着眉,瞪大眼,尾声打颤,“邱艳,你,你真是个小人。”
  邱艳不置可否,在珠花眼中,她是什么样的人不重要,两人互看不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而且,珠花不是第一次骂她,眉峰狠厉,声音冷了下来,“不管你怎么说,请回吧,我家不欢迎你,对了,之后也别来了。”
  珠花恶狠狠瞪她眼,摔门而出,邱艳啪的声将门关上,利用完了转身就翻脸,邱艳炉火纯青,不输珠花本分。
  邱艳回到屋里,和沈芸诺说了卫洪遭殃的事儿,往后,没人敢来找她们的麻烦,唯一的敌人出事,邱艳可谓是浑身舒畅,心血来潮,想做顿丰盛的晚饭高兴高兴,拉着沈芸诺去山里掐韭菜,晚上吃韭菜炒蛋。
  树影斑驳,邱艳脚步轻快,偶有野鸡飞过,她会和沈芸诺追上前,看看能否抓着只,林间静谧,两人不紧不慢,掐了韭菜又松了松土,防止土死板,菜长不好。
  从山里出来,太阳西斜,晕红的光笼罩着整个山林,青山绿树仿若罩了层微红的薄纱,朦胧迷离,邱艳提着篮子,手牵着沈芸诺,不时扭头和她说两句,不经意间抬眸,不远处的小路上,沈聪身形笔直,低着头,正朝着山上走来,邱艳停下,松开沈芸诺的手,眉梢爬满了喜悦,挥手道,“聪子,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夕阳的余晖照在他身上,使得他整个人柔软温和不少,带着深邃的目光都染上了层暖意,邱艳提着篮子,拽着裙摆,小跑着下了山,风吹起她的衣衫,她笑得明艳动人,对面的沈聪停下来,眼眸含笑的站在原地。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邱艳停在他跟前,仰起头,脸上尽是欢喜,以为他最早也会到明天,不成想,这么快就回了。
  “镇上的人少,不一会儿就轮到我和爹。”沈聪顺手接过她手里篮子,看向缓缓走来的沈芸诺,笑道,“阿诺……”
  沈芸诺微微一笑,三个人往山下走,邱艳迫不及待告诉沈聪卫洪的事儿,谁知,听完她说的话,沈聪脸上并震惊,相反,好似早就知道了似的,她伸手挽着沈聪手臂,侧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也是,刀疤隔三差五来家里,卫洪那边稍微有风吹草动,刀疤不会没听到风声,想到此,心里邀功的那份喜悦也没了,亏她还让珠花进门想套到更多的话,在他看来怕是多此一举了。
  沈聪脸上得笑意淡了,并无多大的情绪,邱艳不解,“怎么了。”
  “卫洪有今日是他自作自受,珠花来家里做什么?”沈聪一只手提着篮子,一只手牵着邱艳,不再聊卫洪,提起珠花时,邱艳察觉他眉毛动了动,邱艳以为他埋怨自己给珠花开门,一五一十交代得清清楚楚,面色悻悻道,“我想着她和卫洪的关系,保不准知晓些秘密,谁知,都是些没用的。”
  念及此,邱艳心里失落。
  “往后不用问她打听,她说什么,皆别理会。”沈聪淡淡道。
  “好。”
  之后几天,刀疤又来了,邱艳开的门,见他神色凝重,以为赌场出了事儿,眉头紧锁,这几日,她帮着沈聪晒院子里的木材,下午和沈聪去河边洗衣服去,日子过得充实,她想,待她肚子有了动静,沈聪或许就能完全歇了心思,沈聪待沈芸诺好,对待她们自己的孩子,只会有增无减。
  刀疤时不时过来找沈聪,邱艳提着心不上不下,怕沈聪突然提出回赌场,家里又只剩下她和沈芸诺。
  “嫂子,聪子在吗?”刀疤站在门口,语气肃穆。
  邱艳指了指屋子,“在的,进来吧。”她想问刀疤出了何事,却也知道刀疤不会与她说实话,不让刀疤来,她更是做不了主。
  刀疤进屋和沈聪说话,她便坐在走廊的凳子上,望着院子里晒的木材发呆,算着日子,最多夏末,木材就能用了,往后家里有了收入,挣了钱买两亩田,日子会越来越好。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没发现沈聪和刀疤出来,沈聪叫她,她才回过神,抬起头,眼底还淌着她对未来的憧憬,怔怔道,“怎么了?”
  “我和刀疤出去办点事儿,院子里的木材晒着,傍晚我就回来了。”说完,沈聪走向沈芸诺屋子,将话重复了遍,邱艳站起身,拉着他衣袖,担忧道,“你要去哪儿?”
  “和刀疤办点事儿,很快就回来,别担心。”
  邱艳哪能不担心,抿了抿唇,小声道,“阿诺在家里,你晚上一定要回来。”
  “记着了。”沈聪捏捏她的手,声音轻柔,“我和刀疤走了记得把院门关上。”
  邱艳点头,跟着出了院子,目送沈聪和刀疤离开,她不死心的追出去,只看小路上,刀疤沉着脸,侧着头,和沈聪说着什么,两人走得快,很快进了树林,不见踪影。
  “上回你让我找准时机对付卫洪,我和韩城商量着,要做就做大的,不着急动他,不想他这回自己栽了跟头,卫洪背着温老爷,收了银子不上缴在顺风赌场不是什么秘密,往后也没出事儿,偏这个关头,我差人打听,是木老爷给温老爷的的消息。”沈聪之前在卫洪身边安置了一枚棋子,谁知还没派上用场,卫洪就在温老爷跟前失了宠,“木老爷向来不过问赌场的事儿,更别说顺风赌场,聪子你说……”
  刀疤急着来,也是打听到背后有木老爷的缘故,韩城说其中有事儿,必须知会沈聪,他才专程走这一遭。
  “该是赌场的人做的。”沈聪低着头,面无表情,刀疤眼神微诧,“咱赌场的人?”
  “卫洪管着顺风赌场多年,得罪的人虽然多,能知晓他私事的只有场子里的人……”木老爷插手过问,依着木老爷和温老爷最近的关系,卫洪该是还做了其他事,不仅得罪了温老爷,还牵扯到木老爷,中间被人抓住了把柄,能时刻盯着卫洪抓他错处的,只有赌场里的人,至于哪边的!不好说。
  “还记得上回我被偷袭那事儿不,事后,卫洪那边并无动静……”
  刀疤不明白他为何旧事重提,卫洪不知从哪儿找了帮人,事后不留痕迹,被他抓到把柄,定要踏平顺风赌场,为沈聪报仇。
  “或许,真不是卫洪做的。”沈聪拧着眉,目光看向远处,平和的眼神渐渐转为幽深,狠厉。
  沈聪和刀疤走后,邱艳心突突跳得厉害,坐在走廊上,时刻听着院外的动静,太阳下山沈聪才回来,邱艳打开门,眼眶竟微微湿润,“没出事儿吧?”
  “没,担心了?”沈聪抬手抚平她额上褶皱,笑道,“明天开始专心在家守着木材,哪儿也不去可好?”
  “你自己说的,要做到。”邱艳拉着他,他不在,心里总不踏实,怕有人来,连打盹都不敢。
  天气渐热,日子不紧不慢过着,沈聪真的没有再离开过,到夏末,家里的木材前前后后晒得差不多了,邱艳估摸着,待邱老爹生辰后,沈聪可以先做几扇门搁着,帮邱老爹忙过秋收那几日,空闲的日子多,更有时间做门。
  算着邱老爹生辰,邱艳赶着日子给邱老爹做了身衣衫和一双鞋。
  这日,晨光熹微,太阳缓缓从东边山头爬起来,空荡荡的山林,邱艳和沈芸诺弯着腰到处找着菌子,今日邱老爹的生辰,邱艳想捡些菌子回家给邱老爹尝尝鲜,往年她在家,和莲花无事便去山里转悠,她走了,邱老爹纵然上山也没闲心捡菌子。
  半个时辰后,她悠悠然抬起了头,看向神色专注的沈芸诺,直起身,裤脚和鞋面被清晨的露水打湿,黏着腿,她不舒服的甩了两下,她来山里,沈芸诺说什么也要跟着帮忙,沈聪去村子里挑水,家里没人,这才带着沈芸诺来了山里,摇了摇手里的篮子,道,“阿诺,不找了,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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