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是一场二人传_分卷阅读_50

  林氏见南瑾为所有的哥儿都安排妥当,独独闪下她的毅哥儿,非常不满地对南珏抱怨:“二弟真是偏心,自己的儿子和三房那里的两个,都一一照应到了,偏偏把咱们的毅哥儿落下。”
  南珏最近被气得着实不轻,闻言,哼了一哼:“你还有脸说,二弟请回来的教书先生,在府里教书几年都好好的,毅哥儿就去了一天,就把人活生生气走了。”
  林氏心里来气,十分恼火道:“那你倒是想个法子,毅哥儿没人教着念书,整天找那个姗丫头玩儿,简直气死我了。”
  南珏继续不悦的哼哼:“我能想什么法子,早些年,我说把毅哥儿送到二弟妹那里,和姗丫头一起学点东西,你死活不肯,我找了个秀才来给他启蒙,你让人家不能说重话,不能给冷脸,我亲自管教他,还没动他一手指头,你就哭的要死要活的……毅哥儿那脾气大的,现在连我都敢骂,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我老子呢。”
  林氏恨的掐了一把南珏的胳膊,怒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赶紧给毅哥儿找个教书先生来。”
  南珏困得想睡了,翻了个身,拿背对着林氏,不再理她。
  被无视的林氏火了,继续掐南珏的腰:“你倒是说话呀!”
  南珏被烦得要死,干脆翻身坐起,跨过睡在外头的林氏下床,扯过衣架上头的长袍,披在身上就往外走,林氏又惊又怒:“你干什么去!”
  南珏头也不回,气呼呼地直往外走:“没有你的地方去!”
  老公好不容易夜宿一回自己屋里,最后又拎着衣裳跑了,林氏憋得胸口差点上不来气,待身边的丫鬟告知她南珏又去睡小妖精了,林氏气得掀了被子,再砸床头的花瓶,最后气喘吁吁地抱着枕头哭了大半夜……
  儿子读书的事儿还没解决,林氏长女南婉留下的两个外孙,小的那个出事了。
  元启十年时,林氏做主将膝下的三个庶女南娥、南娟、南妍,分别配给了南婉的夫婿做妾、一个中年富商当填房,一个老员外做小妾。
  南娥做了长姐夫婿的妾室后,被安排照顾长姐的两个儿子,而长姐的夫婿,她曾经的姐夫,现如今的夫婿,与新婚夫人甜甜蜜蜜过了好些日子,待新夫人怀上身孕之后,夫婿才常常怜惜南娥,南娥肚子很争气,很快就有了身孕,有了自己的亲生骨肉,南娥自然更重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便略轻忽了长姐留下的孩子,渐入寒冬,小的那个染上风寒,南娥肚子月份已大,不便来来回回走动,故只吩咐丫鬟和妈妈好生照看,然后,没几天,林氏的小外孙……没了。
  心中忐忑的南娥,挺着大肚子回来南府,满胸邪火的林氏,看着南娥的大肚子,实在刺眼的很,难以自抑地打了南娥一巴掌,林氏虽久病体弱,那愤怒的一巴掌,却用了浑身的力气N倍,被打翻倒地的南娥,直接在南府……产下一子,因不足月,活了不足一个时辰,便再无声息了。
  那天正是休沐日,南瑾和温氏携了膝下儿女,去侯府看望温老祖宗,南屏也带着萧清湘、长女南芙去了睿王府,二房均不在家,待南瑾和温氏得知消息时,南婉的夫婿家已来人和林氏闹上了,南瑾黑着脸和温氏先行回去,将南姗和南梵暂先搁在了陵安侯府。
  ☆、第53章 发盒饭之终于领盒饭的林氏
  南姗和自家可爱无知的幼弟南梵,被爹妈撇在了舅舅家三天,依然还没有被接回去的迹象,南姗抱着潘氏的胳膊,很担忧地问道:“舅母,我爹娘为什么还不来接我和梵弟弟?”
  潘氏摸摸南姗的小脑袋瓜,和蔼道:“姗姗乖,你娘有事拖不开身,待办完了事,就会接你和梵哥儿回家。”
  南姗乖乖静言,却若有所思,都三天了,难道还没PK完毕南婉+南娥的夫家?
  ……
  其实,南婉+南娥的夫家郑家已PK完毕,死的两个娃儿,既是郑家的孙儿,也是南珏的亲外孙儿,两家争吵理论半天也没啥结果,最后,勃然大怒的南珏,将举止失当的林氏,当众暴吼晕倒而告结了此事,南娥因身体虚弱,不易挪动,暂时就歇养在了南家,待身子好后,再回夫家。
  只不过林氏的麻烦,就跟游戏里刷怪似的,打翻了一批,又刷新出来一批,还一批比一批邪门儿。
  温氏本来次日就要去接幼子幼女回府,哪知还没出府,南娟就被五花大绑的捆回了南府,形容披头散发,外加衣衫凌乱。
  南家阖府大惊,原因那是不问不知道,温氏和叶氏听了之后,险些被气死。
  当年,林氏为三个同龄的庶女,择选了三门亲事,林氏为示公平,让三人抓阄决定,南娥嫁入长姐夫婿郑家做妾,南娟便嫁了中年富商赵老爷做了填房,南妍则给那位极度好色的王老员外做不知道第多少房小妾。
  南娟被绑回娘家的缘故是,身为继母的南娟,居然跟老公的儿子搞上了,给正经老公带了顶大绿帽,当然,按照那家人的说法是,南娟不守妇道,竟背着正经夫君,勾引夫君的儿子,是可忍,孰不可忍,赵家把被抓奸的南娟、连带着一封休书一同送回,并带着那家老爷的要求,当年娶这女人的聘礼,一个子不许少的给他退回,这事就当他吃哑巴亏了,不然,就闹到满京城知晓,要丢脸大家一起丢!
  温氏本以为出嫁次日就跑回娘家的南娴,已够胡闹丢脸了,不想一山更比一山高,这个更好,竟直接和继子苟且,南娟的事儿还没处理,南妍那头也出了幺蛾子,她居然和府里的一个管事私奔了,然后双双被抓了回来,王家也登门南府找南珏林氏讨说法来了,当然很顺路的,南妍也被顺便遣回来了。
  被南珏吼晕的林氏,还没恢复元气,一听挨着个的两件恶事临门,干脆直接躺在床上哼哼起不了身,丢尽脸面的南老夫人,发话让温氏摆平这两件事。
  温氏彻底炸毛了:“母亲,纵算大嫂是您的亲侄女,母亲这一碗水也未免端的太不平了,大嫂才是南娟、南妍的嫡母,这两门亲事,也是大嫂自个挑的,如今,这俩丫头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有母亲护着,大嫂可撇得真一干二净!”
  南老夫人瞪眼,老脸涨的通红。
  温氏再冷笑道:“南娟、南妍虽是庶女,到底也是官家的女儿,这两家暗地将俩丫头送回来,也就是存了私了的心思,毕竟闹将出来,大家都没脸,南娟那边已说得很清楚,将当初聘南娟过门时的聘礼如数退回,南娟由南家自行处置,哼,大嫂当初收礼钱时,收的不知多开心,现在要再吐出去,可是舍不得了?”
  不待南老夫人说话,温氏再继续道:“南妍那里,母亲不妨让大嫂把当初收的聘礼,也全部如数退回!”
  说完这些话,温氏是怎么也不肯再开口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件件事关南府的颜面和名声,南府自是派人赶快请三位当家老爷回来,南珏、南琦急燎燎的回来,南瑾因被皇帝召进皇宫议事,回不来。
  南娟、南妍已被各自关起来,回来的南珏将两人暴吼了一顿,骂的尽是不守妇道、丢他的脸云云之类的话,南娟、南妍也索性破罐子破摔,哭嚷着指责南珏为父不慈,任由嫡母作践她们,也不出声管上一管,一个送给能当爹的肥肠大叔,一个卖给能当爷爷的色老头子,用她们换了好大一笔银钱,可给她们置办的那点嫁妆,还不如南娆的零用多,生她们的姨娘又被嫡母害了个干净,她们在夫家任人欺负揉搓,也没人给她们撑腰出头,她们活着还有什么盼头……
  南珏暴怒着青筋,气呼呼地摔门离去,迈着大步去见林氏,进门之后,二话不说,将躺在床上的林氏,连人带被撸翻在地,哭闹声、咆哮声,争吵声乱作一团。
  ……
  又过了两天,南姗和南梵依旧没有被接回去的迹象,温氏只打发了人过来一回,让南姗乖乖在舅舅家住,等过几天就接她回去,这年头,又没有电话可以远程沟通,她这个年龄段的小朋友,不管走到哪里,都有一个妈妈和两个丫鬟跟着,溜着玩儿根本就没机会。
  南姗扒拉着舅舅温玉玳的胳膊,愁苦着小脸问:“舅舅,我爹娘是不是不要我和梵弟弟了,怎么还不接我们回去?”
  温玉玳捏了捏外甥女的小鼻子,笑骂道:“小丫头竟胡说,你爹娘哪里舍得不要你们,以往舅舅想留你多住几天,你爹的脸,板的别提多不乐意了。”
  南姗眨眨眼睛,只得道:“好吧,我再等几天。”
  ……
  南家立足京城多少辈,家门中也不是没出过不肖子孙,却还没有过哪个出嫁的女儿,犯七出之条中的淫之过,这回可好,不仅有人犯了,还一犯就是俩,俩人还跟商量好似的,同一天被遣送回娘家,好在,郑、王两家都没有敲锣打鼓的大肆宣扬,只悄无声息地将人捆回南家,关起大门来说理。
  家门如此不幸,南珏骂完俩丢脸的闺女,再骂林氏,骂完林氏又骂半点不省心的南娆和南毅,等南珏将一房人骂了个干净痛快时,南瑾黑糊糊着脸回府了。
  南瑾目光阴深,只瞅着南珏,微扯嘴角:“大哥,你让做兄弟的说什么好……”
  羞愧欲死的南珏,将半死不活的林氏拎了出来,在南珏眼中,林氏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已好几年都是这样了,喝斥她当初卖俩女儿收了多少银钱,让林氏再给全部理出,一个子儿不许少的退回,力求尽快平息有辱门风的丑事。
  南珏说的很容易,可林氏做起来却相当不容易。
  当初,林氏用南娟、南妍的确换回了很大很大一笔礼钱,当时,林氏看着白花花的银子、亮灿灿的金子、满箱子闪光的珠宝,第一次觉着碍眼十几年的庶女,还是有那么一丁点好处的,她的亲生女儿过得不好,这些贱人生的下贱胚子,凭什么嫁到好人家,她偏要她们受尽磨辱。
  而至于那些换回的许多银钱,林氏这些年其实也花的七七八八了,她要大力讨好孝顺南老夫人,要给南珏打点官场用,要贴补在婆家的南婷、南娴,偶尔也会给娘家做人情,更要填补早些年持家时的‘亏空’,如今,陡然让她一股脑拿出这许多银钱,林氏就是把自己的嫁妆全搬出来,也凑不齐。
  于是,一连几天就没顺过气的南珏,再度冲林氏发飙怒吼:“你说,那么多银子你都干什么使了!?”
  林氏通红着双目,嘶哑着嗓音,气息不稳:“干什么使了!我孝敬给娘了!给你打点用了!给你的女儿用了!”
  南珏烦躁的直抓头发,最后不得不去找南老夫人,请求开南府里的大仓赈灾,因着近些年林氏时不时久病卧床,已不能很照顾府中之事,南老夫人已将大权揽回。
  南老夫人就算劳累着自个儿,也不愿把管家权交给温氏和叶氏,对她而言,除了自个儿女,只有林氏算是自家人,温氏和叶氏就算是她南家的儿媳妇,也被她划在外人的行列。
  帮最疼爱的长子赈灾,南老夫人自然没什么不愿意,但是,需要她赈灾的灾款……也有点太多了,侄女是常私下孝敬她不错,但是份量也没有多到不像话,而用于给南珏打点事物的银子,其实也没有那么那么多。
  缓过神来的南珏,又把林氏捞到南老夫人跟前,怒斥:“银子到底都用哪儿了!”
  万般无奈之下,林氏只得一五一十说了。
  自南老夫人把南府的家业大权,全部交给林氏之后,林氏料理的并非顺畅,年年均有亏损,但林氏又不好告诉南老夫人,怕她一怒之下收回自己的管家之权,便硬撑着头皮说家业运转的很好,而南老夫人对自己本家侄女相当信任,自然对她的话无所置疑,为了少支出府中银两,林氏使计让二房自理所有花销,三房那边很严谨的一钱银子都不多发,又很是克扣自个房中妾室庶女的份例,力求早日将做的盈利账面抹平,不过,自她生下毅哥儿后,身子益发不好,林氏怕被揭晓,便强撑着揽理府中大权,后来,南老夫人实在看不过去了,便将管家权收了回来,不过,南老夫人十分信任林氏,也没有许多精力管事,故没有核查过往年账务,来回话的各路管事,也都被林氏仔细交代过,不许乱露口风,是以,南老夫人收权多日,也不知内里乾坤。
  林氏这一老实交代,南老夫人顿时气炸了,早就对林氏独揽府中大权不满的叶氏,更是讥讽嘲笑的风凉话不断,南珏感觉自己这辈子活的真失败,仕途不顺,子女不才,连多年的枕边人都叫他丧尽颜面……
  当晚,也不知是病魔发作,还是因各种被责骂、被数落、被抱怨而集一身怨气的林氏,晚上掏了心肝肺似的咳嗽不止,最后,一口气没缓上来,死了。
  ……
  又等了两天,南姗终于等来接她回家的南屏大哥哥,却见南屏容色不佳,眉头深锁,完全不似素日的温颜柔面,南姗语气小心地问道:“大哥哥,你怎么了呀?”
  南屏轻轻摸着幼妹的脑袋,低声道:“姗姗,大伯母去世了,你跟大哥哥回家。”
  南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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