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佛[穿越修真]_分卷阅读_43
说起一千年前那件事,此刻在这里的不少人都皱起了眉,还有些摇头叹息,更有一些人眼里露出些许愧疚复杂之色。
大约一千五百多年前,天机目家出现了一位惊才绝艳的女子,名为目诲月,刚出生不久就觉醒了奉天之力,自幼便能通晓天机,更难得的是这位女子有一颗赤子之心,虽知晓人心险恶,却是个极其善良之人,但凡遇上需要帮助之人,从来都是尽心帮助,当年不知有多少人曾受过她的恩情。
她以百岁年纪成为天机目家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奉天女,此后每次遇上大的灾难,都能从她那里得到预警,免去了不少的伤亡。她五百岁时,也就是距现在一千年前,突然有一日宣布闭关,随后就传出了她找到了一件上古神器的消息。
上古神器破天剑,能划开世界的壁垒,去到早已成为传说的神界,就算修为低微,一旦拥有破天剑,能让神器认自己为主就能成为半神。
没有人能抵挡这种诱惑,后来就是一个惨剧,天机目家被贪婪的修士们给毁了,所有目家人都死在了那场劫难里,而给目家带来这一切的目诲月,面对着一张张贪恋扭曲的面孔,她苦苦解释无用,最后在无数人的逼迫下,用那把所谓的神器破空剑杀死了自己,毁了破空剑,并将整个目家全部毁了个一干二净,除了一片废墟什么都没留下。
此刻在这个天机大会里坐着的老祖们,虽然没有自己前去动手逼迫杀害目家人的,但是他们的门派中多多少少都参与了那件事。
“既然目诲月千年前就已经预料到此危机,为何不说?”有人忽然道。
赤寒衣满脸嘲讽,语气与她的表情一般冷漠,“她当年只告诉了我一人,因为事关重大,她说需要闭关推衍的更清楚一些,可是她折损自己寿命推衍,为了这个世界忧思不已的时候,贪婪的人因为一个莫须有的传言,杀害了所有目家人,逼死了她。”
又有一人不满道:“赤老祖也不必如此心怀怨恨,事情已经过去那般久,何必还要紧抓不放,你当年因为此时杀了那么多人还不够?而且赤老祖,你既然知晓这事,又为何不说!”
“哈哈哈!可笑可笑,我为何要说,若是这个世界真的毁灭了,我倒觉得干净了。”赤寒衣一双眼睛变成赤色竖瞳,冷冷盯着说话的人。
那人脸色同样不好,重重道:“当年带头起事的三个门派,如今都已经消逝在了岁月的长河中,凡是当年参与此事的,几乎都已经死了。这都拜赤老祖所赐,你杀了那么多人还不解恨,这么多年还不能忘怀,如今更是说出这种话,置一个世界之人生死于不顾,依我看赤老祖根本没有资格参加天机大会!”
这人最疼爱的弟子当年就因为参与了这件事,被赤寒衣杀死了,现如今自然没有好脸色。
“若不是为了来看看你们恐惧后悔的脸,我还真不想来这天机大会,天机大会为何叫天机大会?天机啊天机,何为天机,你们每一人都参不透,哈哈哈哈~”赤寒衣笑的阴冷,一招手将身下红色巨蟒变回一只缠着手腕的小蛇,随即身影一闪就消失不见,众人阻拦不及,她已经是二话不说离开了天机大会。
这赤寒衣是当年目诲月的至交好友,还一度有传言说赤寒衣与目诲月是要结成道侣的关系。那场目家浩劫里,赤寒衣恰好有事去一处人迹罕至的荒漠寻找一样东西,等她回来整个目家都没了。
那之后赤寒衣几乎变了一个人,从前的赤寒衣喜穿白衣,虽然为人冰冷寡言,却从不滥杀无辜,是不少修士追捧的冰美人。而如今她冷漠无情,黑衣孤僻,常年系着为人守灵的白色丝带。她对什么都不太在意,但是一旦有涉及当年之事的,就绝不留情。
当年赤寒衣归来,发现目家灭绝,孤身一人去了带头攻击目家的三个门派,杀了不少人,硬是用了十年断断续续杀光了每一个杀过目家人的修士,后来的许多年,她也不断的在追杀那些参与过那次剿灭目家行动的修士,得罪了无数人。
因为行事狠辣,她自己也遭遇了许多次围攻,如果不是她一次又一次的突破,最终修为越来越高,让那些人拿她没办法,恐怕她也早就陨落了。
众位老祖看到赤寒衣离开,又再度沉默下来。无极道观的太上长老梅淞老祖叹息一声:“如今再去探讨当年之事已经没有意义,当前之事,我们要找到应对之法,修真之人,便是没有生机,也要去寻到一线生机。”
“对,自当如此。”
“修炼本就是逆天而行,如今事情还没有到危急时刻,何须如此担忧。”
梅淞老祖又道:“如今出现融合的地方有六处,其余五处目前倒是出现缓慢,待寻到方法还可再抑制一番,但是还有一处的情况便有些危险了,那处不知为何融合十分快速,而且所在也是常人无法到达的地方。”
“这……何处?”
梅淞老祖缓缓道:“幽祖墓。”
不少人闻言都变了神色。
几万年前诸法兴盛,修行乃是主流,天地之气浓郁,修真者不论人类还是非人,都一个接一个的飞升神界,更是出现了不少极厉害的人物。在那个令所有修真者向往的年代里,有一位女子,她的名字已不可考,只是所有人都尊称她为幽祖。
现如今天地之气稀薄,资质好的人越来越少,修炼速度越来越慢,已经许久许久未曾出现过飞升之人了。或者说,从万年多前的大劫过后,就再没有人飞升,修为最高的也不过是大乘期修为。
那场大劫几乎夺走了所有修真者的性命,是幽祖在灾劫中护住不少人,并在那之后传下道统,可以说幽祖是现在几乎所有灵修的老祖。
幽祖墓在魂息山,天寒地冻的极北之地中,是灵修们的圣地。如今幽祖墓竟然也要被死界融合,实在是一件棘手的事。
“幽祖墓寻常人无法进入,只有历代上云佛子持供奉的烛息始祖舍利才能进入,因此此事只能劳烦青灯老祖了。”梅淞说完,众人都将目光看向那边一脸平和的青灯。
端坐莲台显得圣洁无比的青灯道:“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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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又梦见自己弟弟了,姐弟两相依为命使他小小年纪就特别听话懂事,十五岁就偷偷跑去做兼职。江澄记得自己第一次看到弟弟做兼职,是在某一天下班的时候,在天桥上。他戴着个帽子,很害羞的样子,拿着一摞传单声如蚊讷,路过的人人来人往,没一个去接他的传单,他站在那手足无措可怜兮兮的样子。
江澄当时就笑了,走过去一把将自己的包挂在他脖子上,接过他手上的传单。
“阿姐?”弟弟惊讶而不好意思的看着她。
“让姐姐教教你怎么发传单。”江澄拍了拍弟弟的脸笑道。
那天晚上,她带着弟弟发完传单回家,因为穿着高跟鞋走的腿痛,新买的高跟鞋还将她脚后跟给打破了皮,弟弟盯着她的脚看了一会儿后,问她要不要穿他的鞋子。
江澄穿着弟弟的运动鞋,至于弟弟,他是赤着脚的,手里还提着姐姐的高跟鞋。走到一半江澄往下一蹲,拍拍自己的背,“来,阿姐背你,前面修路路不平,赤着脚会划伤。”
弟弟怎么都不同意,最后他换回运动鞋,背起赤着脚的江澄走回去了。江澄被弟弟背着,按着他属于少年人的瘦弱肩膀,眼睛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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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被人背在背上,这让她不由有些恍惚,因为刚才梦里她也被人背着。但是她很快反应过来,这个宽厚稳重的背和梦中弟弟瘦弱的背部并不一样。
江澄抬头,有一瞬间被那噌亮的光头折射的阳光给闪了一下眼,不由抬手遮了一下。哦,是大师在背她啊。
“此事就麻烦青灯大师了。”
江澄听到这声音,立刻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天机大会,现在正在一个眼熟的高塔旁边。除了她和背着她的大师,还有两个人在这里,一个是在天机大会里看过的穿黑白道袍的白胡子老爷爷,而另一个是她认识的人。
站在那老爷爷身后的是同样穿着黑白道袍,背着黑白双剑的冰山男神鹤惊寒。
老实趴在青灯大师背上的江澄对看过来的鹤惊寒笑了笑。
☆、第44章 .沧源许家
青灯没有开口说让江澄下来,江澄也没有自觉,就那么心安理得的趴在他背上,任他背着在一片废墟里往外走。?
刚才那位据很牛逼的无极道观太上长老梅淞老祖,只说了两句话就带着鹤惊寒走了,江澄全程在大师背上装咸鱼,一动不动。
等大师安安稳稳走了一会儿,江澄开口了,她说:“大师,我那师祖坑我,我之前在塔上看夕阳看的好好的,突然被他推下去,然后就莫名其妙到了那个天机大会,要不是你突然出现,我都要被欺负死了。”
察觉到自己的语气很像是小朋友在外被人欺负回家告状,江澄咳嗽了一下,转移话题,“大师你是不是有事要去……”
脑袋上忽然被大师摸了摸,如果她没感觉错,那应该是带着满满的安抚之意。江澄立刻闭嘴,觉得有些难为情,她都这么大人了,撒什么娇。不过她很快就安慰自己,大师这么大年纪了,这种纯洁的长辈善意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嘛!
江澄从大师背上跳下来,拉了一把自己皱起来的衣服,“这次又麻烦大师了,时候不早,我该回去了。”
江澄以为大师会和以往一样点点头就走,或是没什么表示,谁知道他却站在那说了句:“最近自己要多加小心。”
这种叮嘱可是从没有过的,江澄有点受宠若惊,愣了一下就笑开了,看上去十分灿烂潇洒,“我知道了,只要不是遇上像你们这么厉害的人,我打不过逃跑还是可以的。大师你也是,自己小心~”
和大师友好的告别后,江澄心情格外的好,御剑的速度都快了不少。可是她的好心情只持续到了回到无定山暂住的地方。
自从师父来了之后,每天都能听到她的笑声,她不是在拉着徒孙风有止赌.博,就是在逗大徒弟白翎,院子里热闹的很,可是今天,江澄一进院子就感受到了一股凝重的气氛。
她的师傅白苒冬坐在院中,白翎和风有止站在她身后。白苒冬的面色是前所未有的难看,面色冷冷的看着对面站着的一位身形瘦弱长相清俊的男子。这男子脸色苍白面带苦笑,眼中还有些掩不住的焦急之色。
男子的身体似乎并不好,被一个人扶着,而扶着他的是老妈子谢二师伯的徒弟许青霜,就是那个不知为何十分讨厌三师姐郑谣,每次看到都要摆脸色的妹子。
江澄联系了一下从前听说过的一些消息,猜到被许青霜扶着的病态男子应当就是她的哥哥,沧源许家家主许蓝桥。
她来出尘山派贺喜之前,师傅和她说过三师姐郑谣去了沧源许家,现在这情况莫不是她三师姐出了什么事?!
一想到这个可能,江澄心中就是一咯噔。三师姐郑谣是她去到容尘山派后第一个对她表露善意的人,并且后来也十分照顾她,江澄打心底将她视作好友,如今这情况让她止不住的担心起来。
江澄猜的不错,许蓝桥来到这里,正是为了郑谣。
他推开妹妹的扶持,踉跄的跪倒在地,纵使这样,这男人还是如一杆修竹般,“白山主,郑谣的情况危险,我知晓你生气,可是郑谣等不了了,求白山主去救她。”
“哼,我的徒弟我自会救,只是我不想这样的事情再发生第三次,第一次谣谣就差点没救回来,刚调养好没多久又来一次,你以为谣谣次次都有那么好的运气!”白苒冬重重拍了一下桌子,褪去了嬉笑变成威严的时候看上去有些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