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奔是个技术活_分卷阅读_195

  桃娘感激不尽:“谢过大姑奶奶。”
  江苒瞥了她一眼:“你不需谢我,我是看在孩子面上。并不代表原谅了你做的事。”
  桃娘目光黯淡下来,垂头道:“婢妾省得。”
  江苒又问她:“你身边的小丫鬟可还可靠?”
  桃娘苦笑:“她倒没什么坏心,就是一团孩子气,什么都不懂。”
  江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知道了。”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桃娘也是个明白人,想必能省不少力气。
  桃娘目露企盼:“大姑奶奶……”
  江苒目光扫过她,忽然扬声叫道:“来人!”
  折柳立刻打开门走了进来:“王妃有何吩咐?”
  江苒淡淡道:“派个人请江总管夫妇过来。另外,内院洒扫的王婆子也叫过来。”折柳应声而去。
  江苒对桃娘道:“你的厅堂借我一用。”
  意识到江苒要做什么,桃娘喜出望外,连忙应道:“是。”
  江秉夫妇来得很快,对江苒行过礼后,两人垂手恭敬地站在她面前。
  江苒只做不见,含笑和桃娘闲话:“有什么缺的或是要用的只管说,你身子要紧,休要委屈了孩子。”
  桃娘谦卑地道:“老爷对婢妾很好,什么也不缺。”
  江苒又问:“孩子的衣服鞋袜准备得怎么样了?我来的时候看你自己在做小衣服,可用人帮着做?”
  桃娘道:“婢妾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老爷也有吩咐针线上的人帮着做。”
  “那便好。”江苒点头。
  两人一问一答来往了好几句。江秉倒还沉得住气,他老婆却耐不住了,冒冒失失地开口道:“大姑奶奶叫我们来有什么事?”
  “放肆!”江苒没有理她,身后,鸣鸾跨前一步,怒目呵斥道,“王妃娘娘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余地!”
  江秉家的在江家因江秉素受尊重,哪受过这种疾言厉色的呵斥,目中怒气闪过,转过来对着江苒露出委屈之色:“大姑奶奶!”还待申辩。江秉连忙瞪了她一眼,扯了扯她。她倒还畏惧江秉,不敢再说,却是一脸不服气的样子。
  江苒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依旧不理他们,望着桃娘微微皱眉:“你已经是父亲的人了,这样打扮也太素净了些,连个像样的首饰都没有。脂粉不用,簪环总要用些,怎么就用一支木簪打发了?”
  桃娘垂下头去,没有答话。
  江苒道:“我记得你跟着我时,我曾赏过你一对攒珠银钗,怎么不拿出来戴,是嫌弃我给的东西不好吗?”
  “婢妾怎敢?”桃娘忙道,“大姑奶奶给的自然都是好东西,只是……”她露出为难之色,吞吞吐吐地道,”婢妾该死,不小心将大姑奶奶的赏赐弄丢了。婢妾刚刚跟大姑奶奶提过的。“
  “哦,原来丢的就是我送你的那对钗子吗?”江苒漫不经心地摩挲了下手中的瓷盏,淡淡道:“虽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事,难得式样新巧有趣,外面并不能见到,应该丢不了。”
  江秉家的听到这里心里打起鼓来,不安地挪了挪脚,偷偷给桃娘递眼色,只盼她不要说漏嘴。
  江秉在旁,心里一咯噔。他是知道自家婆娘的秉性的,莫非……可桃娘为什么要送自家婆娘银钗?他越想越不安,抬眼看向江苒,却见江苒似笑非笑地看向他。
  一瞬间,他顿时明白过来,江苒这是在点醒他,看在他是多年老仆的份上,给他一个机会。
  “大姑奶奶,”想通此节,他立刻开口道,“老奴这就去查,总不能叫桃姑娘白白丢了东西。”
  江苒微微一笑:“请江叔多用些心,我听说桃娘丢银钗的第二天,就被调到父亲院子做洒扫丫鬟了。”
  江秉脸色大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道:“老奴自当用心。”
  江苒点点头:“江叔且去办事,我还有事处理。”
  江秉恭敬地应下,拉着听到江苒的话已经抖如筛糠的婆娘退了出去,正好和快步走进来的鸣鸾擦肩而过。
  隐隐的,他听到鸣鸾活泼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那洒扫的王婆子已经全招了……”
  *
  出了桃娘的院子,江苒转身去见江自谨。
  江自谨在书房正坐立不安,见女儿进来,张口想问什么却开不了口。他心中生桃娘的气,又抹不下面子,自桃娘被送进那个院子,从未去看过。
  江苒心中叹了一口气,含笑对父亲道:“桃娘的气色还好,孩子也很好。”
  江自谨讷讷道:“那就好。”
  江苒静静地凝视着他,没有说话。
  江自谨察觉不对,皱眉问:“苒苒,有什么不对吗?”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天使“圈塔斯基”,“巴旦木”,“花与蓝”,“fet”灌溉营养液,也谢谢所有留言与支持正版订阅的小天使。谢谢你们给了我坚持的力量,么么哒大家,爱你们!
  ☆、第120章 3.01
  时已过午, 开始起风, 天色渐渐阴沉下来。
  书房外, 服侍的丫鬟小厮都远远垂手站着,不敢靠近,安静得只能听到风吹花枝的声音。
  江苒望着茫然的父亲, 觉得头痛:父亲这俗务不萦心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呢?江家内宅无人,她又已经出嫁, 不能时时盯着这边, 桃娘想要把孩子平安生下来, 没有父亲的关照怎么行?
  江苒叹气,对江自谨道:“父亲,把江秉家的撤了吧。”
  江自谨愕然:“江秉家的做错什么了?”
  江苒把她收了桃娘两股银钗调桃娘到江自谨院子的事说了。江自谨显然不知道这件事,又惊又怒,又是惭愧。
  江苒心中叹气:父亲在这些事上着实糊涂。事情发生这么久了,他竟从未追查过。她问江自谨:“父亲那日醉酒, 是和哪几位大人一起?”
  江自谨道:“就是国子监和翰林院的几位大人。”他蓦地意识到什么, “苒苒, 你是怀疑……”随即摇了摇头, “别人何必来算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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