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定福妻_分卷阅读_176

  云招福耳中听着这些,鼻头微微发酸,不一会儿,眼眶里就噙满了泪,掉落在绸缎面的枕头上,留下一个水痕,魏尧伸手替她抹泪,云招福伸出双臂圈住了魏尧,紧紧的抱住他,把头埋在他的肩窝里哭了起来。
  魏尧知道她憋了好些天,此时哭出来,也许并不是什么坏事,便由着她哭了,心里很庆幸,没有把真相告诉她,凭她这么爱哭,在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一个小生命的情况下,就这样情绪波动,若是她知道了的话,定然更加没法接受了。
  两道身影纠缠在一起,像是分不开的连体婴,魏尧就那么抱着云招福,抱了好久好久,等到云招福在他怀里哭到睡着了,他才缓缓起身,将她身子放平,盖上薄毯子,将空药碗拿出了房间。
  走出房间,周平就从外面过来,魏尧一边关门,一边对魏尧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等到他将房门关好,叮嘱书锦她们好生照顾云招福,然后才跟周平去了院子里,周平对他说道:
  “王爷,昨天晚上刑部的人说在万千楼看见沈方平了。”
  “沈方平?他来做什么?劫狱吗?”
  沈方平是小刀会的头把交椅,一般不轻易露面,看来这回裴知鹏抓的两个小刀会堂主还真是不小的人物。
  “看着有点像,不过,他们在京里似乎有人脉,沈方平昨日在万千楼里……王爷您猜他见了谁?”周平顿了两声,直接揭晓谜底:“蒋星。施老先生的大徒弟。”
  这一点倒是让魏尧没有想到:“沈方平和茶庐的人有什么关联?”
  周平摇头:“暂时还没弄清楚,若是动用我们的人调查,没准能查出来,但是靠刑部的话……约莫难了。沈方平的身手,刑部的人根本不敢靠太近,怕打草惊蛇,错失了不少线索。”
  魏尧眉头紧锁,沉吟片刻后,对周平又问:
  “这件事咱们先不用管,让刑部自己调查吧。上回我让你查的相国夫人,你查的怎么样了?”
  周平虽然不是很明白魏尧为什么忽然让他去查王妃的母亲相国夫人范氏,但领了命令还是要执行的,回禀结果:
  “相国夫人看着好像没什么问题,她是安庆范家的人,安庆范家在当地也算是个名门,现任族长叫范涛,跟相国夫人是同父异母的兄妹,相国夫人差不多是十四五岁的时候回的安庆,小时候都住在范阳老家里,十六岁就被说媒,嫁给了当时还是崇敬侯府庶出子的云相。王爷,您为什么忽然想调查相国夫人呢,是跟王妃出了什么问题吗?”
  魏尧看了周平一眼,周平立刻明白自己逾矩了,噤声摸头,魏尧沉声道:
  “再去查她范阳老家的事情,事无巨细,我都要知道。”
  周平苦着一张脸:“啊?相国夫人今年都近四十多了,她在范阳老家的日子,离现在都二十多年了,这要查起来就很难了。范氏现在都已经全都到了安庆,范阳没人了。”
  魏尧却一口咬定的坚持:
  “哪怕过去三十年,四十年,这事儿一定得查。范阳没有范氏人,那邻里相亲总有吧,若是范氏在范阳长到十四五岁,那范阳地界儿肯定还有认识她的人在,多派些人手去,务必尽快调查清楚。”
  周平只好领命,转身走了两步,又回头对魏尧问:
  “那……刑部的事情,王爷就不打算管了?若赵大人问我,我该怎么回答。”
  魏尧理了理袖子:“他若问你,你就说让他自己解决,小刀会的事情本就是朝廷的事,咱们犯不着冒险插手,再说了,若就此平了小刀会,岂非显得裴家的本事不过尔尔?让朝廷自己解决,解决不了,自然会找裴家出手的。”
  周平听了这分析,想想也是,拱手告退:“是,属下告退。”
  第155章
  云招福的身子终于好些了, 太医过来诊治后, 说恢复的不错,可以下床走动走动,可把云招福给高兴坏了,当即就披了衣裳坐到院子里的秋千上去了。
  魏尧在后面给她推秋千, 还不是叮嘱让她玩儿会就回房,不能老吹风什么的。
  范氏终于忙好了手头上的事情,来王府探望云招福, 云招福拉着范氏坐到亭子里, 魏尧也陪伴在侧。
  “娘,您和舅舅的事情终于忙完了吗?这么些天不来看我,我这都快好了。”
  语气跟孩子似的,带着一些埋怨, 让范氏不禁笑了,看了一眼端着茶杯但笑不语的魏尧,范氏对云招福回道:
  “是娘不好, 娘忽略你了, 不过想着你在王府里有王爷照料, 不会有事, 这才如此的。”
  云招福对魏尧笑了笑, 娇羞的低下头, 拿了几颗葡萄,自己剥了起来。
  魏尧不放心叮嘱:“葡萄性冷,少吃几颗解解馋便罢了。”
  云招福嘟着嘴应声。
  两人这样的相处方式看在范氏眼里, 似乎有些波澜,魏尧将范氏的这些微小表情看在眼中,不动声色的对范氏问:
  “岳母近来在忙些什么事,听招福说是舅爷生意上出了事,不知道解决没有,我这几天都在府里陪着招福,没怎么出门,若是岳母和舅爷有难处,不妨告诉我,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范氏一愣,没想到魏尧会说这些,果断摇了摇头:
  “多谢王爷好意,不过,事情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她舅舅明儿就该启程回安庆了。”
  “解决了就好。”魏尧请范氏喝茶,范氏谢过,云招福吐出几颗葡萄核这才又开口:“娘,我真没想到,舅舅这么些年不联系,一来京城就让你帮忙生意上的事情,可也没瞧您这些年打理什么生意呀。”
  这事儿云招福有点想不明白,安庆范家虽说逢年过节也会送些东西来府里,可是这么多年,云招福是真的没有听说,范氏跟范家有什么生意上的往来,如果舅舅来是借钱,那还说的过去,但看那天两人在厅里商量事情的样子,舅舅好像不是缺钱,如果不是因为钱的缘故,云招福是真的想不明白范氏能帮舅舅什么忙。
  范氏从容一笑,对云招福答:“你是读书人,两耳不闻窗外事,我若不做些生意,府里的开销如何维持?你舅舅安庆的生意上有几个掌柜的,是京城人,这回我便是陪他在京中拜访一番,只是有些掌柜不常在家,走错开好几回,才耽搁了时日,不过现在好了,全都拜访完了,你舅舅明儿就回了。”
  云招福还想继续问是哪些掌柜的,不知道范氏是相国夫人的身份吗?若范氏亮着身份上门拜访,他们还能错过?
  不过这些话没问出来,就听见云招福的房间里传出一声惊叫,亭子里的人往那方向看去,唤来书锦问了问,书锦说:
  “王妃恕罪,奴婢和听雪不小心,将一盆水泼在了夫人的梳妆台上,将夫人的胭脂水粉都给弄湿了。”
  云招福一愣,书锦和听雪可从来没有做过这么鲁莽的事情,见书锦满脸的愧疚和害怕,云招福心软,赶忙摆手安慰:
  “哎呀,算了算了,多大点事儿,没事的,去收拾了吧。”
  书锦谢过云招福,抬头问道:“那,那些打湿了的胭脂水粉该怎么办?”
  “既然湿了,那就都扔了吧,回头重新买便是了。”
  这几天云招福病着,没有用到那些胭脂水粉。
  书锦领命下去,云招福回过身,看见范氏,这才想起什么,站起身就出了亭子,往房间走去,边走边喊着:“哎,书锦,我那香蜜脂也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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