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有钱哥哥认栽 第16节

  徐时礼站那,吊着眉梢,眉梢带着几分没收回去的笑意,就这么看着温瓷,她走向自己,朝他递了盒牛奶。
  温瓷升旗时从桌子上顺出来的,本来想升旗完直接去上体育课,打算体育课休息时候喝的,没想到赶巧他在。
  “诺。”她看着他说,“你忘拿了。”
  徐时礼先是一愣,然后接过,他垂眸看了眼牛奶,抬眸轻声对她说了谢谢。
  温瓷说,“不用客气。”
  已经上课了,两人还站在原地。
  温瓷想了一会儿,看着他,“你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温瓷的眼神带着明显的关切,徐时礼第一次从这姑娘眼中看到那么真心实意的情感流露,他一愣,轻轻地笑了一下,“为什么这么问。”
  温瓷咬了咬唇,“没别的意思,就……关心关心你。”
  徐时礼还没说话,温瓷继续说,“我觉得你这个新哥哥对我还不错。”
  ?
  徐时礼眼睛微眯,敏锐地察觉到了某个字,“什么叫‘新’?你有很多个哥哥?”
  他把“新”字压重了些,特意强调了出来。
  温瓷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解释说,“就,也不是很多,你是第三个。大伯母家有一个堂哥,我爸家也有个异父异母的哥。”
  她无比认真地虚情假意着,“不过,他们都没你帅!”
  徐时礼还是第一次听见这小姑娘说起这些东西,他怔了下。
  温瓷以为他不满意,补充说,“这是很高的赞誉了!”
  徐时礼往后面升旗台一靠,眸色正在一点一点变得暗沉,“温瓷。”
  他低哑地叫了她一声。
  温瓷歪着脑袋,“啊?”
  “谁把你扔水里了?”
  温瓷:“?”
  徐时礼身子懒懒地往身后倚着,双退随意交叉,校服裤下显得他的腿长而直,他垂着眸,定定地看着温瓷,重复了一遍,“他们两个,谁把你扔水里了?堂哥,还是异父异母的哥?”
  他的语调不算轻盈,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丝笃定。
  温瓷怔了,原本轻松的神情变得凝重了起来。
  她凝着他,眼里划过显而易见的诧异。
  她无从得知他是怎么猜到的。
  更反应过来,就在刚刚,自己好像毫不设防地跟眼前这个人讲起了以前,对一个刚认识一般来说只能被温瓷划入“不熟”范围的人无比自然地说了出来。
  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很不妙,十分的不妙。
  温瓷下垂的手微微蜷缩,她神情松了松,对徐时礼说,“上课了,我先回去了。”
  徐时礼在身后喊了她一声,温瓷当没听见,继续面无表情往前走。
  她没想明白。
  是她什么时候说漏了?
  还是他这保送生太聪明了,聪明得轻易就能看穿自己。
  一整天下来,温瓷都有些心绪不宁,甚至有些烦躁。
  下午下课前,她咬着笔头,直到纪园拿手肘碰了她,温瓷才茫然抬起头。
  “我滴个乖乖,你怎么了?你今天怎么一直不大对劲?”纪园看了眼周围,忽而凑近说,“作业太难了?还是家里有事?”
  温瓷看着自己的同桌,她沉思了一下,“同桌,你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纪园直起身,将她上下打量了三圈,诚恳道,“我觉得你长得很漂亮很好看!”
  温瓷忍住对她亲爱的同桌翻白眼的冲动,“我问你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纪园疑惑,“我说错了吗?”
  纪园说完转过身去一把扯过高凡他同桌的领子,“姜丝儿,你说,我们的新同学长得好不好看?”
  姜司被扯着领带,茫然地“啊”了声,然后在纪园的威逼利诱下同意了她的观点,“漂亮!”
  温瓷:“……”
  纪园这才把人松开,转过身来,自豪地说,“你看吧。”
  温瓷踌躇了会儿,“那更深层次的呢?”
  纪园眼珠子望向天花板,做思考状,“你说更深层次的啊?”
  “嗯。”
  “我觉得你很不一样。”纪园这么说道,“你还记得开学第一天的时候吗?就上个星期你出现在教室门口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跟别人不一样,你太好看了!”
  日。
  温瓷觉得自己简直是问了个寂寞。
  没一会儿,下课铃声响了。温瓷收拾了书包,纪园提醒她,“你春游通知回执拿回去了吗?”
  温瓷疑惑,“什么春游通知?”
  纪园冲她抽屉指了指,“下午发的啊,我看见你塞抽屉了。”
  纪园弯腰捏住她抽屉一张东西的一角,给她抽了出来,“这个,是要家长签名的,下个星期交。”
  第16章 徐时礼从没有见过她这样……
  容城一中从建校以来就关心学生的身心发展,每学期开展一次免费春游,连高三也不能取缔。
  往年高一高二高三去的春游地点都不一样,但是今年学校为了出线地点选择上学生发生的争议,直接不给学生投票选择的机会,全校在两个星期后的同一天去同一个地方。
  高三一班正在上语文作文课。
  课堂一片安静,只剩下无数笔尖划过作文纸的声音。
  门口有人喊,“徐时礼!有人找!”
  徐时礼坐在最后一排,他的同桌安逸人如其名十分安逸,作文课40分钟加上语文老师叮嘱下课延个10分钟收,一共五十分钟已经过去了25分钟的情况下,安逸咬着笔盖纠结了25分钟,突然灵感涌上天灵盖,激动地写下了让他觉得自己完全有信心拿满分的作文名字和开头——
  《我生命中难忘的事情》
  在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几件令我难忘的事。前天,我扶一个老爷爷过马路,老爷爷说,小伙子,你人真好,我说,谢谢爷爷,爷爷说,不用谢,是我该谢你才对,我说,您不用谢我,做好人不留名,您叫我安逸就好……
  ——
  安逸写到这里,他觉得有双目光落到自己后脑勺上,一抬头,果然对上了语文老师的死亡凝视。
  安逸冲语文老师灿烂一笑。
  语文老师负手站在过道,脸铁青铁青,气地说话声音都是颤抖的, “我上节课才说的不要一逗到底!!!没有指名道姓是给某些同学留面子!!”
  就在此时,门口不知道谁小声喊了一句,“徐时礼!有人喊!”
  徐时礼抬眸,越过玻璃往窗外看去,陈俊提了东西站在窗外。
  他垂眸洋洋洒洒在八百线下的一行写了一句结尾,从座位上站起来,把作文试卷教给老师,“老师,我出去一下。”
  语文老师对好学生的偏爱不要太明显,简单掠了眼作文,满意地点了个头,“去吧。”
  老师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别人都写完了,有些人想半天才想了个开头。”
  门口。
  老二陈俊将卡还给这人后,又把手里的袋子往前提,“礼哥,这是老四给你的赔礼,他怕你生气都不敢给你发微信,他说知道错了!”
  接近黄昏十分,天色并不是很亮堂。
  徐时礼收下卡后并没有要陈俊拿来那袋零食,他睨了一眼,干脆地淡声说,“不要,不爱吃。”
  陈俊举着东西,“别啊哥,老四觉得你生他气了沮丧了一个周末,要么给妹妹?毕竟女孩子爱吃这些东西不是?”
  徐时礼舔了舔唇,似乎是在考虑陈俊的话的可行性,就在陈俊以为他不会答应时,他点头说,“行,你给高二七班送过去。”
  “原来妹妹也在我们学校!” 陈俊说,“得,放学前我给她送过去!”
  徐时礼像是想到了什么,眸子眯得狭长,“等下。”
  “啊?”陈俊扶了下眼镜。
  徐时礼沉默了下,不太爽地说,“谁是你妹妹。”
  ……
  十分钟后,下课铃声刚响起。
  陈俊站在高二七班教室前,拉开前面的窗户,低眸,“你好,同学,能不能叫一下你们班一个姓徐的女生?”
  那同学已经捡好了书包, “我们班没有姓徐的女生。”
  陈俊:?
  他往教室里巡视了一圈,伸手指了指,“就是第二列第二排靠左边,站着收拾书包的那个女生。”
  温瓷走出来后,马上就记起了这是上周末徐时礼学校校队的同学,她愣了下。
  陈俊脸上温和地笑着,他扶着眼镜,“这是队里老四给礼哥的,他不爱吃让我给你。”
  温瓷没接,她把含在嘴里的棒棒糖拿出来,她诧异地看着那一大袋,惊讶地说,“这么多?”
  陈俊完全没给她拒绝的机会,把整个袋子塞到她身上。温瓷就这样被强行接下了一袋子吃的。
  “我能冒昧问你个问题吗?”陈俊又扶了下眼镜,温和地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温瓷。”她把棒棒糖塞回去,介绍说。
  透过薄薄的眼镜片,温瓷看见白日天光下,陈俊眼底掠过一片精明的光,而后神情带着几分顿悟,依旧是温和地笑,“啊,懂了。”
  他的表情实在是耐人寻味,温瓷简直是一头雾水。她完全没懂他懂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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