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怖 完结+番外_分卷阅读_508
⑤不允许使用外国语言,方言将被识别为普通话,不允许用纸面文字交流;
⑥违反要求一次,30秒时间减为20秒,违反两次,20秒减为10秒,违反三次,剥夺语言权利。
3、三分钟准备时间,倒计时:180秒。
“180秒”这里,正在不断地减少着数字,做着倒计时。
“哇,这什么意思啊?我没有看懂哎,这是要让干什么?”董瑶脸上的惊慌像是故意做出来的,很有些浮夸。
然而此刻没有人顾得上理她,牧怿然沉肃的声音响起,声调不高,但却清晰地送进每一个人的耳朵里:“长话短说,根据前面程式儿子所说的话和题目的要求,推测考验的是语言的严谨性,大家切记不要慌张,不要去思考其他任何无关的事情,集中精力在自己要说的话上,一定要保持头脑冷静。现在大家坐下来,坐着比站着能少一些慌张感,建议大家尽量减少肢体动作,以免令别人分心,也让自己分心。记住:言多必失,只要没有字数要求,就尽量少说没用的话,如果有要求,想好了再说。”
众老成员连忙席地而坐,面冲着大屏幕,三个最后进来的年轻人很有些慌张,见众人坐下了就也忙跟着坐下,董瑶和齐慕欢却向前连走了几步,坐到了所有人的前面去,离大屏幕最近。
180秒的倒计时进入尾声,屏幕的下方出现了新的文字:
【1、答题者轮流发声,每人在三分钟时间内,各说满200个字,其中,不允许出现“你、我、他”三字。】
倒计时显示为0的时候,屏幕上突然显示出一个小视窗,视窗里出现的是朱浩文的面孔,在小视窗的下方,并列显示着两个数字框,左边的数字框又是180秒的倒计时,正在开始计数,右边的数字框则显示着“000”。
朱浩文愣了一下,但随即反应过来,开口说了一句:“开始计数了。”
右边数字框的数字瞬间从000变成了005。
这证明他已经说了五个字。
众人这下都看明白了,朱浩文正要继续说下去,却忽听坐在最前面的齐慕欢笑着说了一句:“原来是这样啊,我明白了,这是要我们……”
柯寻跳起身,几步过去一把捂住了齐慕欢的嘴,然而为时已晚,屏幕左边弹出一个小视窗,视窗里显示出齐慕欢的脸,在视窗的上方,标示着-20s的字样。
柯寻气得恨不能直接把这小子敲晕过去——自个儿作死就算了,还插言打断朱浩文的话,三十秒之内如果朱浩文有语言空白的话,就要被扣除10秒的时间,不仅如此,他这一插言,说不定还会打乱朱浩文的思路。
齐慕欢在柯寻的手底下挣扎,露在柯寻掌外的眼睛惊怒又难以置信地瞪着他,像是在说“你在干什么?!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捂我的嘴,赶紧放开!”这样的话。
柯寻更加不可能放开他了,只要一放手,这小子肯定张口又要说话,索性直接把他整个人摁在地上,一手继续捂着他的嘴,一手死死地控制着他的身体,不让他乱动。
旁边的董瑶看呆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张口就要叫,却见就坐在她身后的方菲突然起身,一把捂住了她的嘴,然后也如柯寻一般,把她脸朝下地摁压在了地上。
好在朱浩文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三分钟的时间里说了226个字,并且没有涉及到规定要求的“你我他”三个字。
当三分钟的时间倒数到0的时候,小视窗里朱浩文的脸切换成了秦赐的脸,两个数字框也重新变成了180和000。
计时和计数重新开始,这一次换秦赐说话。
“建议没有轮到的人,现在就想好一会儿都说些什么,”秦赐缓慢地说道,计数框跳到了21,“建议可以背诵一些专业性的术语,这样一般不会涉及到这三个字。另外,请董瑶和齐慕欢二位仔细听,”秦赐说着,目光望向这两个还被摁在地上拼命挣扎的人,“请不要在别人说话的时候插口,也不要把这件事当成在拍什么综艺节目,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违反规则的人会死,是真实的死亡,就算二位不肯相信,也请尽量按照屏幕上的要求去做,这对二位没有坏处。”
秦赐很快说够了200个字,当倒计时数到0的时候,小视窗内切换出了邵陵的脸。
“如果害怕自己出错,触犯了规定,”邵陵沉稳地说道,“那就背诵古诗词,大多数的古诗词里很少涉及这三个主语,但请注意,不要同一首诗词重复背诵,要求里提到的不允许有重复性的语句结构,应该指的就是不允许重复背诵同一段话,再或者,可以细数某一类物品的名称,比如所有的水果,所有的蔬菜,粮食,生活物品,等等。另外,董瑶和齐慕欢二位,二位应该是误会了,这里不是某剧组拍摄的综艺节目,二位应该注意到,这里没有一个剧组应该配备的相关工作人员,摄像,打光,现场收音,题词板,等等这些都没有,二位仔细考虑一下,想想刚才对二位说过的关于画中世界的一切,再一次告诉二位:都是真的,不按要求去做,会死。”
小视窗再次切换的时候,轮到了罗勏,罗勏颤抖着声音:“苹果,橘子,香蕉,哈密瓜,萝卜,豆角,土豆,榴莲……”
多亏了邵陵的提醒,罗勏有惊无险地过了这一关,下一个轮到了邓林,邓林尽管对这件事并未全信的样子,但也老老实实地按照规则做了:“氢氦锂铍硼,碳氮氧氟氖,钠镁铝硅磷,硫氯氩钾钙……”
接下来的是披肩发的女孩子,她选择的是背诵古诗,中间还有背错了的和忘了词的,紧张得嘴唇都开始发抖,无助地望向几个老成员,目光碰巧落在坐得离她最近的卫东的脸上,卫东愣了愣,想起了刚进入第一幅画时的自己。
所有的茫然无助和恐惧崩溃,似乎都还只是昨天的事,但也仿佛就此都被留在了昨天。今天的自己却不知是真正的勇敢了,还是逐渐的麻木了,有时候想一想,如果一个人连恐惧的情绪都不会再产生,那么这个人究竟还算不算是一个正常人,一个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欲的人?
薛定谔的猫,既是死的,又是活的。那么被“关”进画中的我们这些人,是不是也和那只猫一样,从进入第一幅画时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不再是真正意义上的活人了,就已经是一种生和死并存的叠加态,当被“画”的那股邪恶力量观察到时,有的人就死了,有的人就活下来了。
而在决定死亡,即被观察到的那一刻到来之前,所有的入画者,都是活死人?
卫东的心里忽然涌上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哀,在接收到了披肩发女孩惊慌的目光时,他觉得她格外可怜,也觉得自己这些人,和她一样可怜。
卫东抬起手,冲着女孩子竖了竖拇指,并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
这个动作,这个表情,如果换作柯寻来做,一定比他做得更帅气,更有感染力,更能抚慰人心。卫东知道自己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似乎也没有什么资格去可怜别人,但此时此刻,他还是想这么做,在这没有希望的无尽绝望里,他宁愿被安慰着死,或被鼓励着活,也不愿做一个连恐惧心都失去的,活死人。
披肩发女孩很聪明,她看懂了卫东的意思,背错了诗和忘掉了词,这都不重要,要“考”的不是背诵能力或是什么文字积累,只要不违背题目的要求,就算答对了题。
她稍微放松了些,继续背古诗,想不起下句的就直接跳过去,想起哪句就说哪句,总算说够了二百字。
接下来轮到了柯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