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神医她六岁半_分卷阅读_13

  随后,温阮又拿起一块递给齐令衡,示意他也一起吃,可齐令衡却摇了摇头,笑着说道:“表妹吃吧,我不喜吃甜食。”
  齐令羽嘴里塞满了绿豆糕还不忘帮哥哥作证,小脑袋频频点着,模糊不清地说道:“锅锅……不稀饭吃。”
  温岚也终于注意到了他们这边的动静,看到齐令羽的样子,笑着骂道:“你这臭小子,不是说绿豆糕要给表姐留的吗,怎么又吃到你嘴里了啊?”
  闻言,齐令羽小脸刷的一下红了,不好意思地躲到齐令衡的身后。
  “姑母,你别笑表弟了,是我硬逼着她吃的,不行你问表哥。”温阮忙帮小团子解释。
  齐令衡点了点头,刚想替弟弟辩解两句,却被匆匆赶来报信的守门婆子打断了。
  “回禀夫人,老爷正带着程姨娘朝咱们院来了。”
  程姨娘?温阮扭头看向温浩然,不是说她小姑母夫家是没有妾室的吗?那这位程姨娘又是何方神圣?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哦,对了,墨世子还晕着呢!
  第十九章
  在京都府,齐府的门第远远没有温宁侯府显赫,所以,温岚嫁到齐家,那是属于低嫁。
  当年,温宁侯府的长女被选为太子妃,一入皇家,便已身不由己,尤其是纳妾之事,更是关系到皇家子嗣,温宁侯府老侯爷虽不忍长女为此郁郁寡欢,但却也无可奈何。
  于是,温宁侯府老侯爷在小女儿及笄后,便放出消息,他们嫁女只有一个要求,四十无子才可纳妾,齐府这位姑爷当时亦是应了下来,温宁侯府这才嫁女的。
  可如今温岚膝下两位嫡子,而齐家这位姑爷的后院突然出现了个程姨娘,却是令人费解。
  “林西苑那边的人怎么又过来了,还和爹一起,肯定又是来欺负娘的。”齐令羽小脸上满是气愤,不满地嘟囔道。
  齐令羽的声音不大,但在他身旁的温阮却听的很清楚,于是,微微侧身低声问齐令羽:“表弟,程姨娘是你爹的妾室吗?”
  齐令羽点点头,一脸不喜地说道:“嗯,我不喜欢她,也不喜欢他们院里的二哥和三姐。”
  二哥和三姐?温阮一脸冷然,语气中带了丝寒意,“你这二哥和三姐也是你爹的孩子?”
  齐令羽有些奇怪,表姐怎么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二哥和二姐当然是爹的孩子啊,但他还是乖乖地点点头。
  “我讨厌他们,自从他们去年突然来到家里后,抢了娘的院子,还总是欺负我和哥哥,可是爹却总是偏袒他们。”
  去年才突然出现?温阮心里隐隐有了猜测,齐令羽既然喊那位程姨娘的一对儿女为二哥、三姐,可见这两个孩子比她这个表弟还要年长一些。
  呵,温阮心底忍不住嗤笑一声,如果她没猜错的话,看来她这位好姑父这一手暗度陈仓用得炉火纯青啊,竟能瞒着她姑母和温宁侯府在外面偷偷养了这么久的外室。
  只是,既然都选择瞒这么久了,又为什么突然选择挑破,现在还竟然要堂而皇之地带到他们温宁侯府众人面前,温阮不禁思索,到底是什么让他们变得这么肆无忌惮?
  温家三兄弟也均是一脸不解地看向温岚,温岚脸上的笑在听到婆子汇报后便僵住了,面对自己的侄儿们,温岚眼神闪躲,袖子里的手攥的发白,她是真没有料到,齐磊明知今日她的侄儿侄女会进府,竟还敢明目张胆带着程嫣雯过来,这是要公开打他们温宁侯府的脸。
  温岚心里恨得不行,却又无可奈何,去年中秋节那天,齐磊突然带着程嫣雯母子三人上门,说要纳这个女人进门,给两个孩子名分,那时,温岚才知道,原来齐磊竟在外面养了这么多年的外室,而他们的那个儿子竟只比令衡小一个月!
  这也就意味着,在温岚刚成亲那会,齐磊便和程嫣雯已经有了瓜葛,或者说齐磊在和她成亲前便已与程嫣雯有了首尾,温岚自是不愿善罢甘休。
  可谁知程嫣雯却来头不小,娘家正是京都府那个后宫出了位皇贵妃的新贵程家,而且她一母同胞的妹妹,竟是程家那位擅长制毒的庶女程嫣然,温岚这才明白,他们为何敢这般有恃无恐了。
  这些年虽在外地,但京都府的局势,温岚也有所耳闻,她自是知道温宁侯府的处境,也不忍家中父母为她担心,也不想让温宁侯府为难,于是,温岚不得不投鼠忌器,硬生生忍下了这口气,同意以姨娘身份让程嫣雯进门,进而也承认了她两个孩子的身份。
  只是温岚没想要进府后他们越来越得寸进尺,现在竟然这么不管不顾了。
  温家几兄妹心里都大概有了猜测,温浩辉有些沉不住气,刚想开口询问什么,却被温浩然一个眼神制止住了,此时时机不对,院子里明显有了动静,看来该来的人已经到了。
  很快,门口的帘子被丫鬟挑开,温阮终于见到了她这位小姑父,表面看着仪表堂堂,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但进屋后,从他的眼神里闪过的那抹算计之色却未逃过温阮的眼睛,果然还是应验了那句话,人不可貌相啊!
  跟着一同进来的还有一对母女,温阮暗暗打量了一番,应该就是那位程姨娘和她的那个女儿,女人大概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是个我见犹怜的美人,而她身边的小女孩,大概七八岁的样子,自打进屋便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可见平日里没少嚣张。
  几人一进屋,齐令衡和齐令羽两兄弟便立马围到温岚身旁,一左一右站着,看着他们的眼神充满了警惕之色。
  温浩然兄弟三人碍于齐磊是长辈,虽心里有不满,但还是向前俯身行了一礼,温阮倒是没什么动静,坐在椅子上,轻晃着两条小腿,一副根本没把几人当回事的样子。
  程嫣雯自是注意到了温阮,只是她先是朝着温岚福身行礼,然后才看向温阮的方向,故作无知地问道:“姐姐,这位是你家侄女吗,奇怪,按理说,她这个年龄家里也该教规矩了才是,怎么却不见她过来向长辈行礼呢?”
  状似突然意识到什么,程嫣雯突然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姐姐恕罪,我不是这个意思,并没有要说你家侄女不知礼数,您千万别误会妹妹呀,都是妹妹的不是。”
  温家三兄弟和温岚皆是气得不轻,但温家三兄弟碍于是外男,不好与程嫣雯争执什么,而温岚刚想发作,便又被程嫣雯直接打断。
  “老爷,你快帮雯儿和姐姐解释解释,雯儿真没有这个意思。”程嫣雯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好似她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齐磊眼底闪过一抹心疼之色,似是安抚般拍了拍程嫣雯的手,清了清嗓子说道:“雯儿一贯不谙世事,口无遮拦惯了,夫人你要大度一些,不要太斤斤计较。”
  温阮表面上茫然四顾地看着众人,内心却不停地飙脏话,卧槽!好一个清纯无辜,不谙世事的盛世大白莲啊,这颠倒黑白,自说自话的能力果然名不虚传。
  还有她这位好姑父,说他是渣男都是在夸他,背信弃义在先,宠妾灭妻在后,现在竟然还有脸说出这种话,果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温阮眸光微动,瞥了眼程嫣雯的方向,嘴角勾了勾,好啊,你给我装白莲是吧,那可就别怪我……灌你一壶绿茶了!
  装无辜谁不会啊,再说她还能仗着年纪小这个优势,不管做什么,最后都能归结于天真烂漫,可不像眼前这朵大白莲,那股子矫揉造作的劲,真的很令人作呕。
  温岚这边被齐磊和程嫣雯气得不轻,也顾不得在晚辈面前要顾及面子了,指着两人刚想破口大骂,却被赶过来的温阮拦了下来。
  “咦,难道你就是阮阮的大姑母吗?”温阮歪头看着程嫣雯,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可是,不对啊,哥哥明明告诉我大姑母已经过世了,那你是谁,为什么要冒充我大姑母啊?”
  齐磊和程嫣雯脸色一变,温阮的大姑母是谁,那可是当今太子的生母,当今皇上的结发妻子,已故的元后。冒充她?这可是大不敬的之罪,齐磊和程嫣雯就算是再肆无忌惮,也不敢接下这么大一个帽子,除非是活得不耐烦了。
  温阮可没给他们解释的机会,又状似自言自语地说道:“不对呀,你应该不是在冒充我大姑母,不然你应该喊我小姑母是妹妹才是,而不是姐姐呢。可是,奇怪啊,那你是谁?明明长得就比我小姑母要老很多,却偏偏要喊她姐姐,真的很奇怪呢。”
  小姑娘一脸茫然地看着程嫣雯,貌似非要等她给个说法才肯作罢。
  程嫣雯脸色一僵,但还是要强颜欢笑,“阮阮,你误会了,我没有要冒充谁,我是你小姑父的姨娘。”
  温阮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姨娘不就是妾室嘛,这个我知道哦。”
  可是,她小脸突然一皱,不甚情愿地说道:“可是,我说这位姨娘,你好像不太懂规矩啊,我是温宁侯府的嫡小姐,你只是区区一个妾室,我为主,你为仆,怎么可以直呼我的名讳呢?”
  说完,温阮再次不太赞同地看了程嫣雯一眼,然后又扭头看向了一旁的温浩然,“还有,大哥,你骗人,你之前不是说小姑父答应祖父说不纳妾的吗,那这程姨娘是怎么回事啊?她不就是个妾吗?”
  温浩然先是一愣,待看到温阮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之色,他自是明白了妹妹想要干什么,当然不会拆台,于是顺着她的话回道:“阮阮,大哥怎么可能骗你呢,当时,小姑父确实答应过祖父不纳妾的,白纸黑字可是立了字据的,你若不信,待回到温宁侯府,我找祖父把字据拿给你瞧瞧。”
  “哦,不用这么麻烦,咱们都是自家人,我相信大哥就是了。”温阮仰着小脑袋,眼睛里满是对温浩然的信任,只是不知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那这样的话,小姑父岂不就是话本子里那种背信弃义的小人吗?”
  说完,温阮忙往旁边移了移,一脸嫌弃地看了齐磊一眼,“师傅交代过我,要远小人近君子。”
  温阮话落,紧接着便是一阵落针可闻的静默,甚至能清楚地听到屋内人的抽气声。
  作者有话要说:  阮阮:接下来,我要给白莲灌上一壶上好的绿茶,也该让她见识见识什么叫人间险恶!感谢在2020-05-28 00:00:00~2020-05-30 23:55: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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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齐磊脸色瞬间难看到了极点,阴沉地瞪着温阮,眼神中闪过一抹怨毒的光,和他刚刚那副温文尔雅的形象大相径庭,毫无疑问,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
  看到齐磊变脸,温阮神色淡淡,似乎被瞪的人根本不是自己一般,仍然是一脸无辜地回瞪着齐磊,似乎为了证明自己没说错,她还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小脑袋。
  齐磊看到温阮的样子,似乎要被激怒了,突然朝着温阮所在的位置走了一步,而这时,温家三兄弟则直接拦在了温阮身前。
  温浩然淡淡的,象征性训斥了温阮一句,“阮阮,小姑父是长辈,你不可无理,快道歉。”
  温阮当然知道要适可而止,齐磊毕竟还是小姑母的夫婿,她仗着年幼无知奚落他了一番,也算是先替小姑母和温宁侯府小小地出了一口恶气,至于其他的,就不是她一个小孩子该插手的了,还需要家里的长辈们拿主意才行。
  不过,做戏自然是要做全套的,温阮故作不满地撇了撇嘴,装出一副不太情愿,却又碍于齐磊长辈身份才不得不妥协的样子。
  “阮阮年幼无知,若有冒犯,还请小姑父不要同我计较,多多见谅。”温阮微微俯身,行了一礼算是请罪。
  齐磊脸色仍然很难看,只“哼”一声,倒也没再多说什么,但也能看出来他似乎在极力克制自己,毕竟,像他这种道貌盎然的伪君子,理智稍微回笼些后,还得继续装下去不是。
  既然暂时不能再惹她这位小姑父,那温阮自然而然就把矛头对准了程嫣雯,没办法,柿子挑软的捏是人的劣根性嘛,再说了,她茶都煮好了,岂能浪费,这壶热腾腾的绿茶,就算程嫣雯她不喝,温阮都得给她灌下去。
  “大婶,我实在很好奇,有个问题想问你呢。”温阮仍是一脸天真状。
  程嫣雯一愣,半响才反应过来,温阮这句田间农妇的称呼竟是在喊她,顿时气得不行,但又不能发作,只能强忍着,“小姐,您请问?”
  “你是有娘亲生没娘亲养吗?”温阮神色淡淡,嘴角却微微勾起。
  闻言,程嫣雯一脸的不可置信,气得胸脯起伏不停,指着温阮半天说不出话。
  “好啊,这就是你们温宁侯府教出来的好女儿,小小年纪便口出污言秽语,与那街上泼妇有何区别?”齐磊指着温阮,口气不善地训斥道。
  温阮却明知故问,“咦,你们为什么反应这么大,我这个问题很难吗?”
  说完,温阮似有些困扰般皱着小眉头,小声嘟囔了句,“不应该啊,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嘛,明明就很好回答。”
  程嫣雯和齐磊看着温阮一脸无知的茫然之色,瞬间有种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
  程嫣雯身旁的齐思思小脸憋得通红,她快忍不住了,虽然来之前她娘交代过她,说温阮虽是温宁侯府嫡女,但其实就是个野丫头,而她尽管是个庶女,但在学识涵养上要比一个野丫头强得多。
  所以,她自进门后,便极力克制自己,为的就是让爹爹看看,她可比温阮那个死丫头更有大家贵女的风范,等今后回到京都府,爹爹也一定也会更看重她的。
  可是,温阮她竟敢这般羞辱她娘,齐思思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个健步冲到温阮面前,骂道:“温阮,你这个野丫头,你才有娘生没娘养呢。”
  温家三兄弟和齐家的两兄弟忙上前拦住齐思思,一脸警惕之色,似乎怕她伤着温阮。
  而温阮好像一点也不太在意,歪着小脑袋,瞪大眼睛看向齐思思,“哇,你怎么知道?”
  齐思思一愣,显然没料到温阮会这么不按常理出牌,竟硬生生地接下了她骂人的话。
  “我身体不好,出生没多久便从我娘身边离开了,自幼跟着师傅长大,所以算是有娘亲生没娘养吧。”温阮点着小脑袋煞有其事地解释道。
  原来温阮的那句“有娘亲生没娘亲养”竟是这个意思,齐磊和程嫣雯听到这,脸色好了很多,原来只是小儿的无知,并非有意要羞辱他们。
  “不过,大婶我和你不一样呢,我很快就能会到我娘身边了,我年纪还小嘛,教一教总能变好,可是大婶,你就不一样了,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会像我这般小儿一样无状啊,真是太应该了啊。”
  温阮说着,还煞有其事地安慰道:“我也知道,这不能怪大婶你,主要是你娘太不称职了。”
  程嫣雯的脸色变得像彩色盘一样精彩,看得温阮心里那是一个乐啊,程嫣雯显然在努力平息怒意,似乎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扳回一局。
  其实,白莲和绿茶有一些异曲同工之处,比如说自说自话的能力,所以,这个时候温阮肯定不会给程嫣雯开口的机会,当机立断地截了她的话。
  “身为妾室,未经当家主母召唤便私自前来主母的院落,自作主张是为一不该;当妾的竟敢和主母姐姐妹妹的称呼,目无尊长是为二不该;闺阁女子竟暗地里给人做了这么久的外室,寡廉鲜耻则是三不该,这些都是你实打实做出来的,我可没冤枉你哦。”
  说到这,温阮还颇为同情地看了程嫣雯一眼,“你自己说说吧,你娘是不是太不称职了,既然都要把你送给别人家做妾了,怎么就不好好调教调教呢,真是太不讲究了,这不就是祸害别人嘛。”
  “哦,对了,你娘不会也是给人做妾的吧?”温阮故作惊讶状,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老天爷啊,一家子妾呀,难道当妾也能家传?”
  随后又看了看旁边的程思思,似是发现什么一般,温阮忙瞪大眼捂着嘴。
  齐思思瞬间被激怒了,指着温阮的鼻子,趾高气昂地骂道:“你这是什么眼神,说谁一家子妾呢,我外祖家是京都府的程家,我娘的姑母可是皇上的贵妃。”
  温阮掐着腰,仰着小脑袋看着齐思思,“我大姑母还是皇上的皇后呢,这么算我也没说错啊,你娘是我小姑母家的妾室,你娘的姑母是我大姑母家的妾室,可不都是妾嘛。”
  “还有,我家是温宁侯府,我表哥是当今太子,所以……”温阮不屑地朝着程姨娘母女挑了挑眉,“我都还没说什么,你们,有什么好显摆的啊。”
  屋内一片寂静,丫鬟们更是恨不得把脑袋塞进脖子里,生怕被波及。而屋内的主子们,神色各异,一时之间,谁都未先开口。
  齐思思还是个小丫头,手段心智都尚未练到家,被温阮几句话便堵得哑口无言,只能气得直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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