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怖_分卷阅读_248

  突然一阵狮吼声传来,把两人吓了一跳,这个声音明明是从盒子里发出来的,但却看不到狮子的影子。
  秦赐气泡:“你觉不觉得,狮子的吼声已经和盒子里原本的海浪声融为了一体?”
  朱浩文仔细听了听,的确是这样,刚才狮子在水草丛里发出的声音与音乐盒对比,有个很明显的远近之分,但现在好像彻底并轨合成了同一个“音频”。
  实在是一件怪事。
  朱浩文不相信地拿起盒子细细端详,企图发现蛛丝马迹,突然他的眼睛一亮,急忙给秦赐看盒子的表面。
  这只盒子本身雕满了古老抽象的海水纹,但此刻,就在盒子的边壁上出现了一个新的图案——在海水纹中,赫然有一只造型古老的狮子图案!
  因为整件事太过神异,令两个人一时都说不出话来。
  秦赐沉思良久,慢慢吐出一个浑圆的水泡:“也就是说,这只狮子变成了盒子上的图案。是不是可以这么比喻,这只盒子就像个聚宝盆,它在收集自己的‘图案’?”
  朱浩文点点头,赞成秦赐的说法:“盒子上的图案是雕刻的画,应该也算是画,这只狮子刚才发生的事情,算不算是一种入画?”
  秦赐听了这话,半晌吐不出水泡来。
  朱浩文水泡:“可能我把话题扯远了,咱们就说这盒子上的图案吧,这只狮子仅仅占了海水纹很少的一部分,很明显还有很多地方‘空着’,说明还需要其他图案进行填充——就像你刚才说的,这只盒子在收集自己的‘图案’。”
  秦赐拿起这只盒子来细细端详:“你有没有听说过‘海兽葡萄镜’?”
  朱浩文水泡:“老秦你还玩古董?”
  秦赐水泡:“不,我只是碰巧在故宫看见过一只唐朝的‘海兽葡萄镜’,那铜镜的纹饰图案十分神秘,被专家称为‘多谜之镜’。”
  朱浩文气泡:“怎么个神秘法?”
  秦赐气泡:“那铜镜上的葡萄花纹是‘平铺’着作为底纹的,上面凸雕了一些兽纽,分布在葡萄纹的上面,都是一些姿态各异的‘海兽’。”
  “海兽是什么?”
  “这也正是我想说的,海兽就是狻猊。”
  朱浩文怔了怔,有一种说法,狻猊便是古代的狮子,另一种说法,狻猊是外貌与狮子相似但能食虎豹的猛兽,无论狮子也好,狻猊也好,很显然,这个盒子和秦赐所说的“海兽葡萄镜”有一定的渊源。
  朱浩文气泡:“狻猊为什么是海兽?它明明是陆地上的动物。”
  秦赐气泡:“大概是因为狻猊是来自海外的物种吧。”
  朱浩文端详着这只奇异的盒子,在古老华美的海水纹上,这只跳跃着的狮子格外醒目:“那个‘海兽葡萄镜’上一共有多少只狻猊?”
  秦赐喷出一个抱歉的气泡:“我没有注意过数目,大概七八只?在最外围的一圈还有一些高浮雕的禽鸟作为装饰。”
  朱浩文气泡:“这个‘海兽葡萄镜’有什么意义吗?”
  秦赐气泡:“这种葡萄和瑞兽在一起的图案,据说是来自古波斯,唐朝的对外贸易十分繁荣,很有可能制造出这种海外吉祥花纹来为己用。”
  朱浩文虽然没想明白这件事和水火世界有什么内在联系,但还是说:“那也就是说,咱们眼下要做的事情,除了寻找残片和龙女,还需要寻找其他海兽。”
  秦赐气泡:“如果海兽都是以这种方式存在的,似乎并不难找,只要追寻着这些狮子的吼叫声,就能找到它们。而且这些狮子是被关进笼子里的,体积也很小,对咱们并没有什么杀伤力。”
  朱浩文却感觉并不乐观:“我不认为这方圆几十里还能存在另外一只狮子,仅这一只狮子就引起了潜牛群的暴动,如果这附近还有另外一只,那海底岂不是永无宁日了。”
  整个海面突然被一片光照亮,那是一片橙红色的光,非常快,转瞬即逝。
  海面在刹那间被照得如同白昼,同时又在刹那间被熄灭。
  秦赐向上游动了一段距离,喷出来一个气泡:“我感觉刚才那光像是火光。”
  朱浩文将盒子安全收好,也游了上去:“咱们到海面上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欢迎秦赐医生做客我们的“画怖”直播间~
  【瑆玥】:秦医生,很多读者对您不晓得qq气泡这件事做了诸多评价,可爱的读者们也慷慨分享了她们的气泡。
  【光之呐喊】:我的气泡是浅蓝紫色长草颜团子~
  【230.】:我的气泡是蓝色河马~
  【万俟叶子】:我的气泡是颜文字白色团子~
  【肉汤包】:老年秦医生用微信……
  【falling star.】:微信和qq似乎代表了一种时代差距呢~
  【剑胆秦心】:是这样的,其实从学生时代我就一直都用qq,只是我的qq都是在电脑上使用,所以就忽略了气泡的问题……卫东一直说给我安装一个气泡,但我觉得,手机上同时有qq和微信,是不是有些浪费资源了?
  【瑆玥】:……大家有什么想问秦医生的尽管问~
  【小仙女们】:秦医生能做客直播间,是不是意味着秦医生没死在这幅画里啊?哈?秦医生没死?!
  【剑胆秦心】:…………
  第331章 和合21┃龙女。
  两个人浮出海面的时候,发现这一片水域变窄了许多,水面上映出的火烧云的光泽格外灿烂。
  秦赐抬头看了看天:“怎么我觉得天好像变低了?”
  朱浩文:能够进行即时性的面对面交谈真是太不容易了,终于不用再打水泡了。
  秦赐:“是我的错觉吗?感觉上方的火海离咱们近了,连海水表面的水温都变得高了一些。”
  朱浩文几乎完全仰面浮在了水面上,这样看上方更加清楚:“没错,火海的确是近了。而且,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火海里穿行。”
  正说着,突然一阵热风扑面而来,两人只觉得一股火烧到了海面上,急忙钻入水中躲避。
  两人透过水层,看到了一团燃烧在海面上的火焰,很快就慢慢熄灭了。
  一条巨大的火龙从火海天空呼啸而过,在大翅膀的煽动下,很多火苗纷纷而下,漂浮在海面等待自熄自灭。
  秦赐喷出一个小小的水泡:“这不是中国的龙吧?怎么还长着翅膀?”
  朱浩文水泡:“中国也有长翅膀的龙,应龙就长着翅膀。”
  秦赐气泡:“应龙是什么龙?”
  朱浩文气泡:“我以前看《述异记》里说,虺五百年化为蛟,蛟千年化为龙,龙五百年而为角龙,又千年为应龙。”
  秦赐气泡:“那看来应龙是很高级别的龙类了?”
  朱浩文气泡:“对,有句话叫:应龙何画?河海何历?好像就是说应龙曾帮助大禹治水,以尾画地成江河,从而疏导了洪水的流向。”
  秦赐有些不明白了:“这条应龙明明浑身都是火,就像哈利波特里的那种龙。”
  朱浩文来不及了解秦赐居然还看哈利波特这件事,此刻用气泡说道:“你有没有发现,这条龙身上的火是断断续续的,有的地方有,有的地方没有;而且,这条龙的翅膀煽动虽然落下了一些火苗,但水面上那些大团的火焰其实都被它带走了。”
  此时水面上平静些了,两人再次浮上了水面。
  那条龙早已消失不见,或许刚才只是诡异的云象使人产生了什么幻觉。
  水面上的火全部消失了,连一簇小火苗都看不到,天上的火云却依然压得低低,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汇聚成团,下一场火雨。
  两个人早已辨不清方向,更是找不到来时路了。
  因为水域变窄,令两人甚至可以看到岸边景象。
  “咱们上岸,还是继续游?”秦赐发现自己依然游得像鱼一样快。
  “咱们现在游泳比走路快。”朱浩文认为游泳是个好办法,除了速度快,还能降温。
  水道越来越窄,已经看不出一点海的样子了。
  秦赐观察着两边岸上的树木:“这里的水道窄得就像扬州瘦西湖。”
  但这里却没有瘦西湖的美景,两岸都是松林,在风里发出阵阵松涛声,听上去就像在海里一样。
  前面有一棵格外高大的松树,就生在临岸的地方,树下有个人坐在那里。
  秦赐和朱浩文轻声游了过去,只见树下的是一位老年妇人,拿着一件旧衣在那里缝补。
  “难道,这就是海和尚说的龙女?”朱浩文有些不敢相信。
  “正在补衣服的女人,完全符合海和尚对于龙女的描述。”秦赐已经游向了岸边。
  两人相继上了岸,浑身湿淋淋地来到大松树下。
  老年妇人对于两个人的接近浑然不觉,她依然聚精会神地缝补着手里的衣服,似乎泰山压顶也不会打扰到她一丝一毫。
  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她用的并非普通的银针,而是黑色的松针,她用的线是大红色的韧性极强的线,所缝补的也并非普通的衣物,而是大片大片破损了的龙鳞。
  “老人家,”秦赐走上前去,轻轻打了个招呼,“打搅您了。”
  老妇人有些迟疑地抬头看了看秦赐,又看了看朱浩文,她的双眸几乎已经是灰白色的了:“我的眼神不好,刚才没注意到二位。没什么打搅的,这棵松树的阴凉最大,谁都可以来这里乘凉。”
  秦赐继续说道:“冒昧问一句,您是龙女吗?”
  老妇人笑了笑:“龙女,那是年轻时候的叫法,现在就是个老太婆,只能每天坐在这里给儿子补衣服。”
  朱浩文也问道:“老人家,我们是从火海上面跳下来的,海和尚载了我们一程,但路上遇到了危险就暂时分开了,它让我们来找您。”
  老妇人灰白色的眸子看了看朱浩文:“敢跳进火海的人,实在是勇猛果敢,难得。”
  朱浩文想了想,还是把那只盒子拿了出来:“我们的这只盒子,收服了一只海里的狻猊,我想问问,去哪里能找到第二只狻猊?”
  老妇人听了朱浩文的话,突然大笑起来,笑了很久才停下来:“收服?明明是你情我愿的事,谈何收服?”
  秦赐急忙道:“我们也不懂这里头的事情,还望老人家能指点迷津。”
  老妇人一面缝补一面道:“这世上的海里唯有一头狻猊,我上哪儿给你们找第二头去?倒是有一头神象,藏在神庙下面的海底,那里有一只印度沉船,沉船里有好几箱财宝,其中有一个金瓶,那头神象就藏在里头。”
  两人很认真地记下了老妇人的话,朱浩文又问:“照您的意思,这只盒子上的图案并不全都是狻猊?还需要神象?”
  老妇人不做声,似乎是一种默认。
  “老人家,我们之前以为找到几只狻猊就可以,现在又加入了神象,是不是还需要别的什么?一共需要多少种?”秦赐忍不住问道。
  老妇人揉了揉眼睛,似乎有些精力不济:“你们往那边看,看到那个小山包了吗?”
  两个人看向那边,的确是有一座孤零零的山,山上遍发珠光,仿佛那山上的不是石头树木,而是洒满了珍珠。
  老妇人缓缓说道:“你们到那山脚下,用这红线抽打山根处,并高声指责:海若不保,水族安在?”
  朱浩文双手接过了老妇人递过来的一根红线,只觉得这红线很粗,而且格外有韧性。
  老妇人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沾的土:“好了,我老婆子也只能帮你们到这儿了,再多说就泄露天机了。”
  眼看老妇人要离去,秦赐忙问:“您发发慈悲,能否告诉我们到底要找几种东西,这些东西都叫什么名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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