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医天下_分卷阅读_328
众人想起夜王说安公主的时候,大家猜测是情债问题,他还沾沾自喜不予否认,都不禁想,脸真是大,哪里是什么情债?分明就是钱债。
这提了点闲话,安公主显得很生气,可说正事的时候,确实正如夜王所言,她义不容辞地帮忙。
他们是来治疗瘟疫的,但是北漠的百姓压根不知道他们来了,皇帝也一味晾着他们去另做打算,所以,子安跟安公主说,希望她能制造舆论压力,第一,要百姓知道他们来了;第二,要北漠皇帝亲自请他们去灾区治疗瘟疫。
进入灾区,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朝廷已经派了人前往疫区,要这些人听她的话,且配合她的研究和治疗,她就一定要得到北漠皇帝的旨意。
安公主听了子安的话,如实告知,“疫区的事情,本宫已经做过调查,器城,罗县,安城三个地方,是疫症最严重的州县,但是不意味着其他地方没有,不仅如此,除了瘟疫之外,如今老鼠横行,啃咬尸体再去咬人,本宫虽不懂得医理,却也知道这样会传染疫症,总之,疫症比之前更多了一种传播的途径,对我大周百姓,是大大的不利。”
“皇上是如何打算的?”慕容桀问道。
安公主冷笑,“在他看来,百姓的生命,是他走向霸主的台阶,垫脚石。”
“真狠毒!”萧拓想也知道,北漠皇帝会怎么对待这些患有疫症的病人。
想要彻底消除这种病毒,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所有怀疑染病或者是已经染病的人,全部烈火焚烧。
人死了,疫症自然就没了。
只要他能入侵大周,以后,大周的百姓,也就是他的国民。
霸主,是从来不计较几条人命的得失。
最重要的是,如果皇上是有这个打算,如今疫区内,帮助这些灾民的,不是大夫,而是官兵手上的刀。
“安公主,疫症我会尽力而为,但是,这两件事情,你得帮我办好。”子安立刻道。
“行,你们先回去等消息,明日,本宫保证,所有人都知道你们带着大周皇帝美好的祝愿而来。”安公主笃定地道。
子安从没见过这么爽快的女子,顿生结交之心。
不过,当子安他们出去之后,一份账单也随着送了出来。
“三百两一件事?两件事六百两?这是要我们给银子吗?”子安啼笑皆非。
“本王来吧。”慕容桀拿过下人手中的笔,在底下写了个欠字,然后签下夜王的名字再写上结算日期,便叫回给下人。
“夜王会恨死你的。”子安笑着道。
“他横竖都招人恨了,多一宗不多。”慕容桀耸耸肩。
安公主办事真的特别爽快,明日中午左右,祁王爷便开心地回府,告知慕容桀,说皇上要传召他们入宫去,还设下了宫宴款待。
子安道:“既然北漠皇帝要接见我们,那么,我们可入住朝文馆了吧?”
接见便等同承认,这国宴都能设下了,还不能入住朝文馆吗?
祁王爷连连点头,“那当然,皇上说了,命人先把你们的东西挪到朝文馆去,接受百姓的膜拜,皇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就对你们改观了。”
子安失笑,这祁王爷,脑子没事吧?这么幼稚的话也能说得出来?
皇帝会对他们改观?那是不可能的,必定是有人在背后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而且,皇帝不是不让他们去疫区,只是不愿意下这个圣旨,赋予她特权。
她真的很想知道,安公主是如何做到让皇帝一夕之间改变主意的。
所以,在入宫的时候,子安见到安公主,直接问道:“公主做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让人骑着骡子满大街喊着,说大周的神医王妃来为北漠灾民治病,皇上还下旨设宴款待。”
子安失笑,“就这么嚷嚷?”
“这事有多复杂啊?既然是想大家都知道,最好的办法不是广而告之吗?而且,大周的王妃来了,还来了一位摄政王,这设下国宴款待不是正常的吗?这件事,好巧不巧也让母后知道了,母后说,人家是来给咱北漠治病的,必定要奉为上宾。”安公主说。
“想必,是公主跟皇太后娘娘说的吧?”子安道。
“不是,还真不是本宫,本宫是打算说的,不过,去到母后宫中的时候,母后正传了皇上过去,要他立刻设宴款待你们。”
安公主说着,飞快地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对子安道:“你今晚小心点,有人不愿意疫症被治好,肯定会刁难你的。”
第五百六十二章 咱走吧
谁会不愿意疫症被夏子安治好?当然是主战派了。
因为,夏子安治好了疫症,北漠还怎么对大周开战?这不是恩将仇报吗?
子安心底早就有了准备。所以听了安公主的提醒,也不过是淡淡一笑。
北漠的国宴很奇怪。并非是分食,而是同食,就是十人坐在一张圆桌上围着吃。
这同食国宴。是北漠的皇帝用来专门招待武将的,其寓意就是说,朕虽然贵为天子。但是和大家分甘同味。
久而久之,就成了国宴的最高规格。
皇太后今夜也列席了。北漠后妃的穿着,也比较特殊,皇太后和皇后的朝服都是黄色的。而皇帝的朝服是黑色的龙袍。
皇太后见了慕容桀,竟十分亲切地喊他上去说话,“你啊,许久都没来看哀家了。回头哀家得惩罚你多喝两杯。”
这说话的语气。竟然跟个撒娇的老太太一样。
只听得慕容桀也笑着说:“这不是来了么?”
“多些来,多些来啊!”皇太后拍着他的手背,“回头你跟哀家坐一块。你的王妃是哪位啊?怎地不来见过哀家?”
子安其实就站在慕容桀的身侧。她上前一步,笑盈盈地道:“夏子安参见皇太后,愿皇太后万福吉祥。”
“好好!”皇太后打量着她,一脸的欣赏,“不错,长得好看,人瞧着也机灵,回头去哀家宫中坐坐。”
“是,皇太后!”子安如今只想等皇帝下令然后去疫区,听皇太后这么热络,也只是敷衍了一句。
然而,这场国宴,皇帝皇后竟然两人同时没有出席,只是让祁王爷主持。
而且,来的大臣也只有寥寥几人,这个场面,让皇太后都震惊了。
她命人去请皇帝,但是皇帝也命人前来回禀,说身子不适,曹后亦是如此。
皇太后脸色已经铁青,但是,她依旧笑着和祁王主持了这一场让人发笑的国宴,且由皇太后亲自下懿旨,恭请大周的摄政王妃去疫区救治北漠百姓。
若说有刁难,那么,这场刁难就是帝后和百官的不出席。
谁都看得出,这并非是北漠皇帝的旨意,只是皇太后出来说的,到时候,他北漠的皇帝大可以说,不曾恩准过夏子安进入疫区。
是利用皇太后,抑或本身就是皇太后的主意,不得而知。
只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北漠上下,都欺人太甚。
慕容桀在皇太后说了让子安去疫区配合治疗之后,就直接带着子安离去,离去的时候,还把杯子给摔了。
大周的人自然也一并走齐了。
祁王爷也没脸追出去了,只是黯然回府,过了几个时辰便叫人去朝文馆送东西,说是致上问候。
然而,人去到朝文馆,却说慕容桀等人没有回来过,再一查看,今日刚搬过去的东西,也被搬走了。
因没想到慕容桀会走,城门那边还没打过招呼,想必,若他离开,是可以大摇大摆地走。
果不其然,问过城门的守卫,慕容桀真的走了。
祁王爷这下懵了,他所知,慕容桀不是一个意气用事的人,他做事一向理智慎重,这一次怎么会被皇上这么冷待一下,就逞一时之气走了呢?
他这一走,这场仗,岂不是真的要打了?
祁王爷即可入宫禀报皇帝,皇帝一点都不紧张,甚至和曹后说了几句话才回答祁王爷。
“不必担心,去疫区自然能找到她。”
“皇上的意思,是他们自己去了疫区?”祁王爷怔了一下。
“他们让安公主对外宣布来救治瘟疫了,还说了朕设下国宴款待,面子充得这样大,真走了,慕容桀的脸也不必要了。”
曹后瞧着祁王爷,不禁讽刺地道:“祁王啊祁王,你难道还看不明白吗?慕容桀停战的资本是什么?就是两国百姓的停战意愿。他如何争取北漠百姓停战的意愿啊?他非北漠人,只能够是治好疫症,收买人心了。既然这件事情是他迟早都要做的,为什么我们要领这么大的恩情?这样袖手旁观不是很好吗?进可攻,退可守。”
又是这句话,进可攻,退可守,祁王觉得已经听腻了,任何的事情,都不讲究本质了,只看这件事情能带来什么功利,为统一天下能带来什么好处。
祁王下了一个决定,不去管皇上怎么做,他要去找慕容桀和夏子安,由他带着他们进入疫区。
他离开皇宫,派人沿路查问,看看慕容桀是不是去了疫区。
不过,一路追查下去,都说没发现慕容桀在疫区,也就是说,大周来的那群人,都不见了。
北漠皇帝这下才真正重视起来。
在安公主那日的大肆宣扬之下,如今京中的百姓和疫区的百姓都知道大周的神医来了,也期待着他们进入疫区。
但是,他们竟然失踪了。
北漠皇帝这一次是真的失算了,他和祁王爷一样,都没想过慕容桀会走,因为,大周的兵力远远不如北漠的,且大周还有鲜卑作为联盟,大周要苟延残喘,只能是求和。
所以,慕容桀应该会不惜一切的代价,拉动北漠的主和派,再由主和派的人……祁王带着去疫区,不管功过如何,都会按照他之前的计划去做,即是说,若无良方,百姓会对他们恨之入骨,若有方子,夺过来,务必要主和派和慕容桀白费心思。
但是,慕容桀完全不按套路出牌,他带着人就走了,早知道如此,他必定会先派人看住他们,限制他们的行动.
就是因为笃定慕容桀不会走,舍不得走,他才会这般大意。
如今已经发了命令过去,秦舟会在两日之后进攻大周,如果慕容桀回去,还能赶得上迎战。
“皇上,若慕容桀回去了,我们这一次的进攻,胜算不高。”曹后道。
“皇后,进攻不是你的主意吗?”皇帝冷笑。
“是,臣妾有错,只是当时认为慕容桀被我们拿捏在手中,萧枭会有一定的顾忌,打仗最忌乱心和有所恐惧,所以我们胜算高,如今慕容桀走了,他回去襄助大周军,士气递增,此战,我们吃亏。”曹后道。
曹后的意思是先按兵不动,但是,皇帝显然没打算这么做,他淡淡地道:“先进攻,把战争打响,别再拖拖拉拉。”
曹后轻声道:“皇上,疫症真的不管不顾了吗?这场疫症若真爆发起来,后果很严重。”
皇帝眼底闪过一丝阴狠,“管?怎么管?御医和惠民署的人都说没办法了,难道还真的指望夏子安吗?若她来到,朕立刻接见,下旨送他们入疫区,朕便要对大周低头,且若没有之后的计较,夏子安治好疫症,我北漠对大周,便再硬气不起来,百姓也会纷纷被大周友化,你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吗?这而已是朕为什么,一定要晾着他们的原意。”
第五百六十三章 全城搜捕
曹后道:“大家都以为慕容桀来了北漠,便逃不出去,也以为他不想逃。没想到他说走就走,如今百姓都知道大周来了神医。大家都在翘首盼望着,就等着这位神医去疫区呢,皇上。您看,怎么办才好?””
曹后其实是希望皇帝先收回命令,暂缓对大周的突击。外战,内乱。天灾,瘟疫,这些倒霉的事情都落在了北漠国土上。受苦的不是那些在高位者,是那些可怜无辜的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