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芳华之农门秀色_分卷阅读_144

  青果对一脸不解朝她看来的章陆和章顺说道:“犯了错,自然就要受罚。章谨处事不公,这管事之职,当然就不适合他当!”
  章陆和章顺顿时明白过来,两人不约而同的都朝段元秀看过来。
  青果顺他二人的目光也看过来,四目相对,段元秀还没张嘴,水汪汪的大眼睛里便有一团氤氲,眼一眨,豆大的泪水便掉了出来。
  “小掌柜的,您别怪章大哥,是我不好,是我做错了事,您要罚,就罚我吧!”段元秀抽抽噎噎的边哭边说着。
  她这一哭,章谨几个顿时便都一脸的难过,特别是章平,急得就差跳起来了。
  “你错了?”青果呵呵笑着看向段元秀,“你哪里错了?你到是说说看。”
  段元秀抿嘴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哪里做错了!”
  “你不知道你哪里做错了,你认的哪门子错?”青果错愕的问道。
  段元秀被青果问得一噎。
  青果看着眼泪要掉不掉挂在眼睫上的段元秀,真心觉得这人真是投生错了时代,要是再晚个几千年,什么金鸡、百花、金熊、奥斯卡,舍她取谁啊!
  “小掌柜的……”
  青果回头看向挡在段元秀跟前的章平,挑了挑眉头。
  章平对上青果略显清冷的眸子,默了一默后,退了开去。
  青果再次看向段元秀,唇角翘起一抹弧度,“元秀,你有没有想过,换个地方呆?”
  “小掌柜的,是我们做哥哥的没教好他,有什么责罚我们都愿领着,请您饶过元秀吧!”
  “是啊,小掌柜的!”
  青果看着一拥而上的几人,脸上神色不变,只是目光淡淡的看着段元秀。
  良久,就在众人忐忑不安,几近绝望时,青果开口了。
  “你们都不问问元秀自己的意思吗?也许,元秀她其实也想换个地方呢?”
  以章谨为首的四人顿时一僵,下一刻,齐齐转头看向段元秀。
  段元秀似是难以承受这众多的目光,一个瑟瑟轻颤,垂了眼睫,哆着嗓子说道:“我……我不知道,我听从小掌柜的安排!”
  “元秀!”章谨不赞同的看向段元秀。
  段元秀却是抽了抽鼻子,委屈的垂着脸,一语不发。
  “小掌柜的,元秀还小,您……”
  青果抬头朝章谨看去,稍倾,皮笑不肉不笑的挑了挑眉梢,淡淡道:“章谨,你真是白瞎了谨这个字!”
  章谨跟着文晋昭识了不少字,虽然没学什么《三书》《五经》可是,较为浅显的道理他还是懂的。自然,谨之所指,他也明白!听了青果的话,章谨脸涨红如紫,一句话也说不出,但却仍是固执的看着青果。
  青果点头,对章谨说道:“谁做错了事都要受惩罚,便是三岁的孩子错了也要罚,更别说是成人!你处事不公偏袒私心,所以我削了你管事之职。至于元秀……”
  段元秀听到青果的话,蓦然抬头,便在青果以为她又要来一出,我见犹怜的戏码时,不想段元秀却是“扑通”一声,跪在青果脚下。
  “小掌柜的,我……我确实不想呆在这了,我想给你当丫鬟!”
  “元秀!”章谨错愕的看着跪在青果脚下的段元秀,好半响才失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段元秀抬头朝青果看去,“小掌柜的,我不想在这,你让我去给你当丫鬟吧!我一定好好侍候你,绝不偷懒耍滑。”
  “噗嗤”一声,青果失笑出声。
  要说,人生处处有惊喜呢!
  她是怎么想,也没想到,段元秀会来这一出!
  ------题外话------
  一卷结束,明天二卷走起。
  ☆、01九爷,你不认识我了吗
  元狩十九年仲春,叶天赐从粉红打皱像只猴儿一样,长成手脚圆润没事自己抱着个布老虎吹泡泡的时候,文晋昭让人快马加鞭从京都送了好消息来。
  他在春闱不负众望,考了二甲十六名的好成绩。
  又说,这届学子是由今上亲自出题,孝王主考,是故他们都属于天子门生!他现在已经是翰林院庶吉士。
  大宣国素有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的说法。文晋昭打了一个这样的漂亮的先锋战,青果忽然就有一种感觉,说不得三十年后的文晋昭真就能入阁拜相!
  青果收到信,立刻和林小桃着手准备一干事宜。
  果然,收到信的三天后,便有绑大红花的官差一路敲锣打鼓上门报喜。
  林小桃少不得将准备好的银两拿了出来打赏,又从食为天订了一桌酒席款待官差。等将大红喜报贴在堂屋的中央,林小桃抱着林天赐给文家列祖列宗上香梵告时,不仅镇上的乡长让人送了贺银来,就连县太爷也专程让人送来了贺银。
  青果跟林小桃一商量,便又给她买了两个婆子并两个八、九岁的丫鬟侍候着。文家热热闹闹的地了吵了三、五天,才渐渐的回归平静。
  等春天过了,夏天来临时,青果建在离河岸边的园子也开张了!
  青果将文晋昭写的“人间天上”的字让人制了牌匾悬在园子的正门上,然后又特意进了趟城,先去的叶家,只是这次她却是连魏紫都没见着。青果也不恼,回头就去求见了县太爷家的夫人,并兴城另外一些较有头脸的夫人和太太。
  冲着文晋昭的名声,不任是县太爷夫人还是另外那些乡绅名流家的当家太太,都很给脸,应了青果的邀请。或许原本只是面子情,但当来了一次后,这些夫人太太们顿时就如同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一般,隔三差五的就来青果的园子办场联谊会。
  日子一天天如流水一般奔流向前,这天,青果在园子里送走最后一拨客人后,看着天边挂着如银盘似的月亮,突然就兴起了夜游的兴致。
  因着林氏留在镇上打理食为天,园子里最大的boss就是她自己,所以也不需要向谁请示,青果嘱咐了园子里的值夜的婆子几声,转身就沿着荷花丛中的那条栈道摸去了河边。
  夜色下的离河幽幽深深的如同一潭深墨,只有天边的一轮圆月洒下浅白的冷光落在水面上如同碎了一地的银锭子晃荡着。
  夜风夹着河面的湿热迎面而来,青果快速的脱了身上的衣裳,将它们裹好,用荷叶包着,藏在一丛草窝里,便后她穿着改良版的内衣一个利落的纵身一跃,如同鱼儿般,“扑”一声,入了水里。
  因为是在夜里,即便青果自信能在离河两岸游十个来回,这个时候,她也不敢往河心处游,只是在略略靠近深水的地方嬉戏一番。
  便在青果游得浑然忘我时,河面上忽的便晃吱晃吱摇来了一叶小舟。
  “公子,要说小老儿也是借你的光,在这青阳生活了几十年,还是头一遭夜里出船呢!”
  站在船首穿一身白衣,腰间系着三四个荷包的少年公子,闻言回头对船夫淡淡一笑,扯了嘴角说道:“是吗?老丈,不满您说,其实我也是头一回。”
  船夫呵呵笑着,正欲回少年的话,不想少年却是手一抬指着不远处高高挑起的红灯笼问道:“那是谁家的宅邸?怎的这个时候还这般热闹。”
  船夫顺着少年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稍倾,呵呵一笑,说道:“公子,那可不是谁家的宅邸,那是食为天小掌柜新开的园子,听说啊,这园子里的姑娘不但个个貌若天仙,还都是兰心慧质,琴棋书画无一不精!”
  “嗯?食为天!”少年微微蹙眉,稍倾撇嘴一笑,对船夫说道:“那这园子的肯定是日进斗金了?”
  船夫摇头道:“这个小老儿就不知道了,只是听说这园子里来的都是城里那些有钱有势的夫人和小姐,而且一来就在这园子呆上个小半天。”
  少年微微翘起的唇角僵了僵,有那么半刻钟才慢慢的展开,轻声问道:“来的都是夫人和小姐?”
  “是啊,小掌柜的还给这园子取了个好名,叫什么人间天上!”船夫摇头啧啧叹道:“听说啊那牌匾还是请文大人题的。”
  “文大人?”少年怔了怔后,说道:“可是今年的新科进士,文晋昭,文大人?”
  “哎,就是他!”船夫呵呵笑了几声后说道:“公子,您不知道吧,这文大人是小掌柜的亲戚,听说文大人拿这小掌柜当亲闺女看待呢!”
  少年点了点头,月色下,便见少年如美玉雕成的五官,秀而挺拔的眉峰微微一挑,细长的眸子里便如流星般划过一抹几不可见的讥诮之色。
  少年不再言语,船夫便也不敢造次。
  一时间,便只听到隔着河岸若隐若现的丝竹之声,以及水拍岸边的哗哗声。
  “哎呀!”
  一声惊呼突然响起。
  少年不由回头朝船夫看去,“老丈,怎么了?”
  “公子,那……那边有人落水了!”
  船夫指着岸边的某一处,对少年急声说道。
  少年顺着船夫的手指看过去,漆黑的河面,只看到一浪一浪的水波,哪里能看清有没有人!正要开口说老丈是不是看错了时,却豁然看到一个水面上一具小小的身板正随波起伏。
  “快,老丈,快把船开摇过去。”少年对船夫连声说道。
  船夫应了一声,连忙的忙脚乱的将船调了个方向。
  青果才试着砌底放松让自己浮在水面上,身体跟着波涛一起一伏,正琢磨着那银盘似的月亮里到底哪里是树,哪里是砍树的吴刚时,耳边忽的响起一声“扑通”一声,重物落水的声音。
  青果一惊,身体顿时失起了平衡,下一刻,整个人便往水底沉了下去。
  “啊……唔……”
  青果结结实实的喝了两口水,就在她试着调整姿势,憋了一口气脚尖一点,人要往向上游去时,下一瞬,腰间却被什么东西重重一带,吓得青果才憋下的那口气瞬间又乱了。气一乱,她人再次往水底沉去,水不要命的往喉咙里灌!
  你妹啊!
  这真是走多了夜路遇见鬼。
  难不成,她小命就要交待在这不成?
  会不会穿回去?
  算了,与其期望不切实际的幻想,她还不如想办法自救。
  人生的美好才刚刚开始,她连享受这一切都还没来得及,怎么就能这样悄无生息的死去!
  想到这,青果顿时静下心来,努力去跟缠着腰间的那股力量搏斗。
  等她手摸到腰间,想要瓣开那股力量时,却豁然惊觉那好像是一只人手时!再镇定再坚强的青果也瞬间崩溃了。
  “鬼……咕咚、咕咚……鬼……咕咚、咕咚……”
  青果眼一翻,被她自己想像的那个“鬼”吓晕过去了。
  片刻后,水面响起“哗啦”一声。
  船夫连忙拿了船浆去够浑身*的少年,“公子,抓着船浆,我拉你上来。”
  少年一手托着青果,一手抓着船夫递出的船浆,“老丈,你船上可有旧衣旧衫?”
  船夫怔了怔后,连忙点头说道:“有的,有的,公子还是先上船来再换身衣衫吧。”
  少年想着自己手底下那片滑溜,暗暗的叹了口气,对船夫说道:“老丈,你还是先扔一身下来吧。”
  呃!
  船夫怔了怔后,很快明白过来,连忙自舱底摸了一身衣裳扔给了还在水中的少年。
  等少年将青果胡乱一裹,在船夫的帮助下将青果弄上小船后,他自己则一个利落的纵跃,下一刻,便站在了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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