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双城_分卷阅读_22
——小姨!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这么懒的人,除了承柏,会在写纪念册的时候专门去翻翻看谁谁谁写了什么吗?
——……那你说哥这是什么意思?你笑屁啊。
——据我看来像你这么大的毛孩子……
——哥比我大一岁啦。
——我知道,你别打断我行不行?
——你别打人头么。疼死啦。
——像承柏这种性格的男生,能做出来这种事情来肯定是有很隐秘的感情在里面的。
——什么感情?
——自己想喽。
——想不明白么?
——那自己去问啊。
——我们两已经十来天没讲话了。
——为什么?
——因为balabala
——居然敢这么说你?以后都不要理他。男人都是一个德行,你越不睬他,他越上杆子,他是不是总爱管着你啊,以后你一定要翻过来才行,老被别人压着怎么行……不过啊,我看承柏应该是有原因的。
——嗯,我也觉得。哎呀,小姨你到底要说什么啊?啊!你怎么又打我?
——郑家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笨蛋啊,智商低就算了,情商也不高。真是家门不幸。
快落地的时候,郑陆睡着还没有醒,小姨给他掖了掖毯子。她至今没有生养,一直都是拿郑陆当自己的小宝贝看。今天的话要不要跟姐姐说说?还是算了,是真的躲不掉,是假的会自动消散。
佛云:缘份都是前生注定。
☆、29 二十九章 【倒V】
伤筋动骨一百天。阮小二因为小腿被陶承柏夹伤了,虽然没有断,但是也已经在床上呆了个把月了。他现在因为承包合同到期的问题已经急得有些焦头烂额了,可恨他手脚不利索只能在床上打电话。
他刚指派陈卫国给姐夫的连襟即哭河头的书记送去了一份大礼,这才好容易得到了一点内部消息,原来是上面忽然接到了很多举报信,说他这一条线节假日会乱提价,售票人员服务态度恶劣,并且时有替换假钞的事情发生。上面很重视,决定仔细调查。
熊书记问他:你这个事现在查得很紧啊,今年的合同你就别想了,你是得罪了哪个了?
阮小二听到这里已经是背脊出汗了,到底是什么人给他暗地里使绊子?他这条线一贯如此——其实周围的哪条线不是如此,顶多陈卫国换假钞的事做得出了点格,但是也从来没有什么无聊人士去写什么举报信。调查什么的先不说,要知道拿不到合同,不单单是一年的利润没了踪影,他新上了两台大客,一百多万的投资眼看着就要在那闲着长草了。而且这时候谁能乘机在哭河头这条线上插上一杠子,肯定是咬一口就是一个牙印子,以后也不会轻易松口的。
这让他如何能不着急呢。阮小二望着窗外的大雪花,狠狠地叹了一口气。
今年的雪史无前例地大。
领完了寒假作业。老戴简单说了几句,都是关于最后一场考试成绩的。这次三班比七班考得好得不止一点,最重要的是年纪第一仍是稳稳地落在他的班里,戴邢斌心里得意,不过面上并不显出来,嘱咐同学们:放假了也不要尽顾着玩,多看看书,多做做题。
“雪大,都早点回去,路上注意安全。”老戴说着一挥手,转身就出了教室。剩下一帮子学生在屋面鬼喊鬼叫:老戴,明年见。老戴,俺会想你滴。
这帮小兔崽子,戴邢斌心底油然一股成就感升了起来,脸上不由自主地就笑出了一朵花。
“戴程?”戴邢斌手搭在走廊栏杆上,看到儿子正在教学楼下面的花坛边玩雪。
“哎!”小戴程蹲在那儿,转脸朝楼上答应了一声。
“别乱跑,一会回去了。”
“哦,我在下面等你。快点儿。”小戴程说完,转过脸继续堆自己的小雪人。他用冻得红通通的小手扒开花坛里的雪,挖了一点泥,给小雪人做鼻子眼睛。
一双大长腿停在了他身后。
小戴程以为是老戴呢,还没转脸就喊了一声:“爸。”
“哎,乖儿子!”朱正涛乐得笑弯了眼,俯下身体,两手抱住了小戴程的脑袋把他从地上揪了起来。小戴程明显是吃了一个大惊,想也没想,一扬手就把手里的一把雪按到了朱正涛脸上,正好把他两鼻孔塞了个严实。这真怪不得他的,实在是朱正涛得空就要欺负他。他看见他就害怕。
“还敢不敢了?”朱正涛故意很邪恶地问他,一手将人搂住,一手伸在小戴程脖子里,手心里握着好大一个雪团。
“不敢了。”小戴程受惊的鹌鹑一样被他箍在怀里,拿眼睛偷偷瞄着楼道口,缩着脖子可怜兮兮地摇着头,“再也不敢了,冰凉!”已经有雪水流到他脖子里了,背后起了一层厚厚的鸡皮疙瘩。呜,爸怎么还不下来。
朱正涛看他脸蛋冻得红红的,戴着小小的飞行帽,委委屈屈的模样煞是可爱,就决定姑且饶他一次。他刚把手放开,小东西亮蹄子就要跑。朱正涛两步追到楼下,一把掐着他的小细脖子把人逮住了,转手就把人抱到楼梯口的扶手上坐着,两手撑在他两腿边笑着说:“喊我一声好听的这次就大人有大量地原谅你了。”
小戴程立时把嘴巴撅成了一朵喇叭花,抓着他的手臂两条腿徒劳地在空中划来划去,只是碍于朱正涛的淫威,最后还是屈服了,垂着脑袋猫叫似的喊了一声:“哥哥。”朱正涛得意洋洋地应了。
朱正涛在放假这天欺负小戴程的事情就是这样的。很多年后他想起这些总是会忍不住地抿嘴一笑。
因为最近天气寒冷,陶承柏一直都没有骑机车。两人就每天一块坐公交车。
此时因为大雪的原因,路上堵得厉害,公车也是走走停停,后来干脆就是不动地方了。站起来往前面看,一条长长的车龙蜿蜿蜒蜒地伸向前方。乘客们在车上长吁短叹堪比蜗牛爬的车速,最后纷纷下车步行。
早上因为下大雪的原因,很多同学到得都很晚,开完班会领完几本作业,到现在已经要中午了,郑陆坐在车里肚子早就饿得咕咕乱叫。他把头磕在车窗上,望着外头越下越大的雪,跺着脚跟站在身边的陶承柏咕哝了一句:“好饿。”
“下车吧。”陶承柏脱掉手套,拍了拍他的后脑勺。本来元旦的时候因为月测成绩要给郑陆买奖品的,后来也因为打架的事情而没有买成,今天正好可以逛一逛。
两人下了车,郑陆嚷嚷着要吃火锅,陶承柏自然全依着他。
进了一家自助火锅店,郑陆脱了羽绒服就去推车,荤的素的一口气拿了两车。两人点的鸳鸯锅底,因为锅底价格超四十元的话啤酒可以打九折,所以陶承柏垂下眼睛犹豫了一下下,最后点了啤酒。郑陆图过一时的嘴瘾,只捡辣的吃,嘴被辣得一个劲地吸溜,连最不爱喝的啤酒一口气都能灌下去半杯子,难得陶承柏竟然不管他,随便他喝。到最后吃了个满头大汗,肚饱腰圆,脸上也染了两朵红云。
此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店里空调开得很足,郑陆抱着羽绒服坐在椅上,吃饱了喝足了,空气热烘烘的,人就有点蔫蔫的想睡觉。
陶承柏结了帐回来,看他昏昏欲睡的模样,就把衣服给他穿上,领口竖起来,拉链拉到最上头。把郑陆的小包塞到自己的单肩包里,一转身,看到郑陆又把拉链拉下来了。
“外头冷呢”,陶承柏重新把拉链拉好,帽子给他戴上,对上他不满意的杏仁眼,“猛得一热一冷的,容易感冒,听话。”然后拉着他就出了门。
如果说吃饭前外面还是鹅毛大雪的话,那现在可以说是“燕山雪花大如席”了。陶承柏本来想到箍桶街去买礼物的,但是现在看来能否打到车都是个问题。
不过,打不到车并没有什么不好,陶承柏想。
天地间此时真正成了一片白茫茫。
有如此恶劣的天气做背景,郑陆也少了很多顾忌,此时便站在陶承柏身后,手插在他外套口袋里,闭着眼,把头靠到他背上,喃喃地说:“承柏,我好困。”
巧了一辆亮着灯的出租车缓缓滑到他两跟前,司机降下车窗,往他两看了一眼。陶承柏轻轻地摆了摆手,车子又无声地开走了。
“那先找个地方睡一会好不好?”陶承柏微微别过脸问他,一时背后传来了郑陆懒懒的声音:喔。
于是就在刚吃饭的火锅城旁边的宾馆,陶承柏开了一间小时房。
郑陆进了屋,脱掉外衣就拱进了被子。他的酒量很浅,刚才喝了一瓶,够他睡一会子的了。
“上来陪我睡觉。”郑陆歪着脑袋在枕上蹭了蹭,只说了这么一句,半天没等到陶承柏的回应,也就自行睡着了。
陶承柏将郑陆的外套、裤子和围巾都挂到空调底下吹。单腿跪到床上,确认人已经睡了,他在郑陆滚热的脸蛋上吻了两下,然后拿上钱包手机就出了门。
陶承柏首先给家里两边都打了个电话。然后在雪花漫天的大街上不急不慢地边走边看。走到街尽头的时候,他在一家西式糕点屋的屋檐下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正蹲在外卖的窗口底下眼馋睇扒地看着橱窗里刚出锅的烤饼。
他百无聊懒地走过去,从口袋里掏出两个钢镚扔给他。小乞丐惊喜地回过头,拨开凌乱的长发,原来他还戴着口罩呢。只见他扒下口罩,露出了白牙——脸上黑黑的便衬显出了那一副牙口,双手合十,冲陶承柏感激地一叩首。
陶承柏扔下钱转身就要抬脚,眼角却瞥见了西饼屋斜后方一块小小的招牌,真的很小,字迹大概也是店主自己用毛笔写上去的,如果不是他现在走了过来,在这么个大雪的情况下肯定是要错过去的。那么在这块还算繁华的地段,真不知道他得要找到什么时候了。
只见招牌上用黑色的毛笔字龙飞凤舞地写了五个字:成人用品店。
☆、30 第三十章
柜台里坐着一个小伙子,年纪和陶承柏相仿佛,眉清目秀,正拿着手机玩儿。乍一看,他最显眼的地方是耳上一枚蓝色耳钉。见有人进来他一手在柜台下面悉悉索索地扣裤扣,一手调低了手机音量。只稍微抬头撩一眼,就已经大概知道了对方的情况:年轻,挺帅,身材结实,可能心里害羞外加没有经验。所以他并不热情,只招呼了一句:随便看,便接着摆弄自己的手机去了。
店很小,柜台里的东西,除了避孕套是陶承柏一眼就能看得懂的,其余的别说包在包装盒里,就算拿出来了,他也未必就能说出来是个什么东西。
陶承柏随便在柜台里看了两眼,“额……”
掌柜好像专门就是在等他发这一个音似的,噔一下就抬起了头:“请问您想要什么?”他大言不惭地说:“我们这里应有尽有。”
“人体—润滑液。”陶承柏说这几个字的时候舌头差点要打结,看着对方,然后顿了一下:“要最好的。”
“好嘞。”只见掌柜的伶俐地一转头,耳上一线蓝光轻闪,转眼从后头柜子里摸出了两个盒子,随手扔在了台子上:“这两种都挺好的。”
“是……男女通用的吗?”陶承柏拿起一支看了看,终于有了点碍口识羞的意思:“有那种……专用的么?”
哒~掌柜的发出了一个舌头从连粘的上腭上掉下来的响声,明显是个有些吃惊的表现,不过眼神里并没有过分显露出来:正常向的人是不是会问这个问题的。他忽然做了个有点孩子气的动作,伸出了食指在自己面前一顿,竟是隐隐带着一点兴奋:“等一下,给你拿专用的。”他把手机又是往柜台上随手一扔,转过身去扒拉东西去了。